想到這的司空紫藤越發的不在意衛修態度的惡劣,優雅的坐在衛修的對面,放下手邊精緻的包包道:“我這次來不是我想來,而是我爺爺叫我來的。本來呢,我爺爺早就讓我來了,不巧,我手裡有事也就耽誤了。”
司空紫藤說得漫不經心,衛修聽得心不在焉,只不過一個是假裝漠不關心,一個真的是滿不在乎。
衛修懶得接話,這個司空紫藤的消息顯然十分落後,或者說崔海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東方父子的失蹤的消息還沒傳開。
見到衛修不接話,司空紫藤心中越發的鄙夷與輕視,也不生氣,語氣輕佻的伸着手掌,打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繼續以一種散漫的態度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我也能理解。不過嘛,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順意?所謂識時務者爲俊傑,有些事見好就收,畢竟你也沒事不是嗎?”
衛修隨手撿起桌子上一份文件夾,翻開,邊看邊道:“紫藤小姐過來就是爲了與我說教這些?”
見到衛修終於說話,司空紫藤皮笑肉不笑的道:“這不是說教,只是建議。決定權還在於你不是嗎?聽說你還在南港建了一所研究機構,這麼說等於也在南港也紮了根,樹敵太多終究不好,畢竟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強吧?”
衛修的眉頭皺了起來,丟下文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有人差點殺了你,你還要和他化敵爲友?你是傻逼嗎?”
“你是傻逼嗎?”五字一出,瞬間挑起司空紫藤的怒火。
只見她臉色陡然煞青一片,蔥白手指指着衛修,臉色忽青忽白的道:“混蛋,我好心好意過來勸你爲你好,你竟然敢……罵我!要不是我爺爺,你以爲我會過來?”
“好,你有種!有種你就躲在醫院裡一輩子,我看你那研究機構還開不開?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來南港?看我是女人好欺負是不是?你個慫貨,懦夫,沒種的男人,呸,你連男人都不如,你就是個沒卵的閹人,只會躲在醫院裡,只會罵女人,有種你去罵東方道啊?有種你去罵警察啊?”
司空紫藤對於衛修所有的不滿與妒恨,幾乎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或許是良好的教育,司空紫藤罵人並非髒話連篇,但是卻字字珠心,可謂深諳魯迅大師三分真諦。
“是不是覺得賺幾個破錢了不起了?上了央視大半年覺得自己是名人了,能要挾恐嚇住警察了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麼樣子!窮酸小子永遠都是那麼鼠目寸光。就你那公司也就逞一時之威,技術被人學去,早晚也要被人連皮帶骨頭的吞下去。”
“別以爲你在民間有着巨大的名聲就能恐嚇住人家警察!我告訴你,你就是上過央視,有再大的名氣,想要搞臭你也是彈指間的事情。你以爲你那名聲能護得了你?照你這理論,那些無人不曉的戲子豈不是能登大雅之堂了?”
司空紫藤滿臉嘲諷之色,精緻的妝容似乎都隨着她誇張的表情而歇斯底里的扭曲變形猙獰起來,看起來就跟變了一個人一般。
衛修目光平靜毫無慍色,一臉無奈的看着面前衝他說教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爲她有一位站在金字塔頂峰的爺爺,衛修根本就不會見她。
“嗯嗯,你說的對,說完了嗎?說完了,沒事就請回去吧,醫院裡病菌多,小心身體,要是感染個艾滋之類毛病,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你私生活多淫.亂呢!”衛修一臉貌似關心的模樣。
“你……”司空紫藤這會真的被氣到了,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痛恨衛修,僅僅是因爲衛修搶了本屬於她的六億天價翡翠?
不,司空紫藤內心永遠也不會承認,其實她是因爲嫉妒。是的,就是嫉妒,嫉妒衛修能夠白手起家,引得爺爺的欣賞,嫉妒衛修眼力驚人,嫉妒衛修風生水起,瞭解的越多越嫉妒。
“我告訴你做人不要太狂妄,否則,這次就是現實的例子!!”司空紫藤站起身子警告道:“你能躲得了初一,永遠躲不過十五!”
說完就要離去,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
司空紫藤氣鼓鼓的拿出來接通,另一手拎着包包就要揚長而去。
“我就在他這……什麼啊,爺爺他罵我……他……罵我傻逼!!”司空紫藤憤憤的訴苦道,剛剛說完這話的她,腳步突兀的停住,嗓音不受控制的反問道:“什麼……失蹤?”
失聲脫口而出的司空紫藤,眼睛瞪圓,只是她瞪圓的眼睛卻絲毫沒有可愛的感覺,有的只有震驚之後難以置信的空洞。
這一刻司空紫藤猶如靈魂離體一般,被突然而來的消息震驚的失魂落魄,尤其是爺爺的在那邊冰冷的語氣更是令她徹體生寒。
司空紫藤艱難的轉過身子,看向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翻閱着文件的男人,眼神充滿了震撼與複雜。此時她,有種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感覺。然而爺爺要和他說話,那她心中縱使再多的不情願與丟人的情緒,還是走上去,聲音沙啞的道:“我爺爺要和你講話。”
衛修蹙了蹙眉,有些意外的接過手機,下意識的站起來走向窗戶邊。
此時的司空紫藤心中見到五味瓶被砸翻了一般,萬般滋味涌上心頭,令她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爺爺剛剛告訴她和勝會二當家崔海叛變,連夜清洗和勝會忠於東方家的高層,至今東方成煦父子就跟失蹤了一般,沒人能聯繫得上。
就在剛剛,司空樸接到三合會南爺的變相質問,質問他東方父子哪去了?
話說三合會南爺爲何質問司空樸?原來和勝會挑釁衛修的根本原因,根本就瞞不住有心人,都知道這是東方道爲了討好司空紫藤而得罪衛修,又因爲在拍賣場失了面子,這纔在場外找回場子。
然而現在呢?東方父子一夜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給他守夜的保鏢打手全部被人打暈鎖在別墅一間房子內,如果不是別墅保姆早上去叫東方成煦吃早飯,恐怕根本就沒人知道東方父子失蹤了。
‘這件事是誰做的?崔海還是衛修?’
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但是有資格有能力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的人,絕對都不是簡單人物,所以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大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後者,因爲據傳聞來看,能無聲無息之間令兩個大活人失蹤的能力,也只有衛修能做到。
要知道當年還是個窮學生的衛修,就能入侵馬場,不驚動任何一人的情況下,斬下馬首,將徐家公子徐宏羽生生嚇成神經病。現在人力物力財力皆以達到一個高度的他,想要做這種事情,還不易如反掌?
至於可不可能是崔海?基本沒人相信。一來他沒這個能力,二來也沒這個膽子,就是有這個膽子,也沒人敢跟他這麼幹!
事情至此,所有人還是低估了衛修的能力以及兇殘程度,大家似乎都被外面媒體宣傳的那個陽光形象給誤導了。
司空紫藤怔怔的看着腰桿挺直,站在窗戶邊不卑不亢說話的衛修,心神一陣恍惚,可憐自己剛剛還以勝利者姿態訓斥人家,原來自己一直是個跳樑小醜,人家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這時衛修的輕笑聲傳了過來:“……怎麼會呢,司空前輩您說笑了,我這種守法公民怎麼會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情?更何況我這舊傷未好?行動不便呢!”
“……是是,昨晚一直在醫院呢!……嗯,我知道了,好……有勞司空前輩關心了,嗯,好的!”
衛修掛了電話之後,臉上笑容不變,轉身將手機遞給司空紫藤道:“你爺爺跟我說,最近外面有些亂,難保不會有人將矛頭對上你,讓你不要離開我身邊,他已經派人過來接你了。”
司空紫藤眼睛滿臉複雜,臉上有種火辣辣的疼,這是被衛修無聲無息的打臉打得。此時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自嘲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道:“現在你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