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勝天挑了挑眉,平靜的道:“衛修就是今天抓來的犯罪嫌疑人!”
李聯合聞言神色一窒,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眉頭皺了起來。齊勝天不敢再說話,站在那裡呼吸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李聯合思考了一會,似乎有些煩躁的站起來在窗口左右轉悠着,好一會才試探的問道:“這個叫衛修的是不是兇手?”
齊盛天謹慎的道:“存在作案動機,但是沒有證據證明。”
李聯合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沒有說什麼話,齊勝天知趣的悄聲離開。
就在齊勝天離開之後,李局想了想拿起電話給孫老打了過去。
……
掛了李聯合電話的孫老,神色有些古怪,泛着一層白霜的眉頭微微蹙起,坐在一邊笑呵呵的市委書記於正開口道:“大伯是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助嗎?”
孫老眯起眼睛道:“這事恐怕還真的需要你幫助!”
嘴中這般說着,孫老心中想的卻是他和常教授的一次談話。
那次常教授給他推薦衛修,他卻說‘這小夥子天賦是不錯,不過,瞧着他那客氣模樣,謙虛是謙虛,就是太謙虛了,沒了年輕人該有的傲骨,難當大任啊!!’
當時,常教授充滿苦笑道:‘不是誰都能有燕京那幫臭小子的家庭背~景,穆小子去過那小子家,聽說堪稱家徒四壁,也勿怪人家那般小心謹慎謙卑客氣。’
如今忽然想到這段對話的孫老,突然覺得這話怎麼這麼諷刺呢?
謙卑謹慎?謙卑謹慎會把人打死,還敢斬馬首恐嚇富少?這他孃的就是京城裡那幫混小子都幹不出來啊?!
不過,如此倒也值得一用!希望不要令我失望。
……
衛修安靜的坐在審訊室內不言不語,視野中不停刷新的數據已經安靜了下來,偶爾會有一兩條關鍵數據一閃而過,他在等待這件事的發酵,探索者也因此進入低耗能狀態,爲可能的事情做準備。
根據國家法律,公安機關、人民檢察院和人民法院對未被羈押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依法強制其到案接受訊問,但訊問結束後,如無需採用其他強制措施,應恢復被執行人的人身自由。但是此時的衛修並沒有被恢復人身自由,那隻能說明警方認爲衛修還需要被控制。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動靜,兩名警員走進來對衛修毫不客氣的道:“起來,走!”說着就一左一右的押着衛修離開審訊室。
衛修沒有掙扎,任由他們將他押出門。
然而就在出門的那一刻,視野忽然一亮,卻是探索者被激活,感應到宿主受到了攻擊!
衛修腦袋一歪,躲過一道突兀襲來的東西,這才發現一名美婦仿若瘋子一般,掄起精緻的LV包包,對他瘋狂的輪砸。一邊砸,一邊念念叨叨的大罵:“我打死你這個不是人的東西,我叫你敢嚇我兒子,我打死你!”
衛修冷漠的盯着這美婦,只有當包包打到他腦袋的時候纔會躲一下。
此時已經有警員過來拉扯這位美婦,但是看那動作不要說勸架了,簡直就是助紂爲虐,甚至還有人趁機一腳踢在衛修的腳腕子上。
遠處一名中年人臉色陰沉到極點的盯着衛修,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將兒子嚇出精神病的不是商業對手,而是一名窮學生。
就在這時,中年人忽然手機響了,中年人看也不看就掛了。但是不想這鈴聲卻鍥而不捨的不停響着。中年人怒火沖天的接了電話剛想怒罵,不料對方說了一句話,就令他壓下了怒火。
“淑婷,好了好了……”中年人掛了電話,過來拉扯美婦,好一會才把美婦的情緒安撫好,道:“公司出了點事情,工商局薛局長要過去視察,我必須得回去一趟,走吧!”
叫淑婷的美婦依舊兇狠的瞪着衛修道:“那兇手怎麼辦?”
中年人冷冷的看了一眼衛修,毫不躲避的道:“放心吧,我都打點好了!”說完還瞪着衛修道:“混賬東西,有種啊?厲害啊?竟然敢恐嚇我兒子?!很好,希望你在監獄裡還能繼續有種下去……我會讓人狠狠玩死你!!”
一代富商就在代表人民的警局裡赤裸裸的恐嚇着衛修,而四周的警員只是站在不遠處抱着胳膊看着笑話,似乎整個事情與他們無關似的。
衛修齜牙咧嘴一笑道:“徐宏羽的父親是吧?徐宏羽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他現在在精神病院呆着,而我依舊好好的。”
“操!”徐鬆大怒,擡腳就是踹上衛修身上。
衛修沒躲,生生承受了這一擊。眼神卻逐漸冰冷起來,踹吧,踹吧,現在你踹我越兇,我的負罪感就越少,報復起來就越無顧忌!!
徐鬆罵罵咧咧一陣子就離開了,離開之前不忘一番恐嚇,留下一名律師在盯着事情的進展。
“小子,厲害!我當了五六年的警察,還是第一次碰到你這種情況,要不是那個痞子猝死,恐怕我們這些人還被矇在鼓裡。”一名羈押衛修的警察在旁邊感慨的道。
“哼,厲害有個毛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你反偵察手段多厲害還得落網,小子我勸你早點承認,還能少受點罪!”另一名滿臉麻雀斑的漢子冷笑道。
衛修不說話,只是機械的被人羈押着往前走,似乎這一切都跟他沒關似的。兩人將衛修關進一間房間中之後,就離開了。
站在鐵欄門前的衛修,神色警惕的看着房間內的另外兩人,這兩人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的犯罪嫌疑人,臉色堅毅,棱角分明,看那一身鼓囊囊的肌肉,極具威懾力。
這兩人在衛修被關了進來之後就站了起來,一左一右圍了過來。
‘徐家果然還是會使陰招的!!這恐怕還只是開始。’衛修心中苦笑。
衛修想退後,卻退無可退,別看他神色不變,心中卻苦笑連連。他雖然有探索者幫助,但是探索者並不能使他力氣瞬間變大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很多技巧都是徒勞的,更何況他還不會什麼“四兩撥千斤”之類的技巧。
就在衛修心思急轉之際,其中一人毫不廢話,沉默的忽然就快步衝了過來,掄起拳頭就是向衛修砸來。這一拳砸得又狠又疾,衛修汗毛聳立,全身肌肉簡直繃到了極點,身子恍若狡兔一般,嗖的一聲跳開。
不料,也就在這彈指間,另一人的攻擊掐點一般攻了過來,衛修避無可避,大吼一聲雙手交叉格擋。
嘭!拳肉相撞,衛修被捶得連連後退。
然而最初攻擊之人如蛆附骨一般再次貼身攻擊過來,看姿態就要接住衛修踉蹌後退不穩的身形來一記貼山靠。
“我草你媽!”衛修憤怒的怒目圓睜,按照探索者給出的軌跡,不顧可能扭傷老腰的風險,豁然一個托馬斯大回旋一般的倒踢,砰!這一腳當真是來的又兇又狠,揣在身後之人身上,直接將他踹翻在地。
然而衛修終究不是習武之人,這一招在探索者的提示下也只是含怒使出,而他也難以維持身體的平衡,噗通一聲到底在地。
“完了!”衛修心中暗歎。
然而就在這時,關押室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兩名本欲要再次出手的打手面面相覷,暫時停住了追打的腳步。
出現在門外的是一名衣冠楚楚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看着其貌不揚,不過四周的警員對他卻極爲客氣,此人自稱是衛修的私人律師,過來全權代表衛修處理此事。
衛修頓時有些懵了,又有些惱火。懵了是因爲他根本就沒請過什麼律師?何來私人律師?
惱火卻是因爲怎麼就沒想起來請一個律師?想他三百萬的身家,總能請來因財藐視權貴的律師,爲他辯解一番,到時候就算無法逆轉大局,也總能讓他少吃些骨頭。
好在目前衛修唯一能確定的是,這莫名出現的律師應該並不是徐家搞得陰謀,既然如此那麼暫且還是可以信任三分的。
這律師果然也不負信任,也不知道和警方如何交涉,衛修竟然就這般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警局。
徐宏羽之父徐鬆留下的律師還想阻撓時,竟然被突然出現的齊勝天以干擾公務的罪名給拘押了起來。
心中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衛修,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尤其是齊勝天態度突然的大逆轉,更是令他有些二丈摸不着頭腦。
未等衛修想明白,他就已經被他所謂的“私人律師”給請了出去,然後坐上一輛雪白色的雪鐵龍。
“衛先生還請稍安勿躁,我也是受人之託。”律師說話很客氣,在對衛修略作解釋之後,就開始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
聽他打電話的語速與神態,很顯然在發揮出其強大的司法界人脈,在試圖從另一個角度搞清楚衛修這個案子的資料。
車子駛入的地方衛修很熟悉,赫然正是穆老闆上次帶他過來的漢城大酒店。
不過,車子在停入停車場之後,律師雖然下了車卻沒有帶路的意思。就在衛修納悶之際,不遠處走過來一名頗爲年輕的男子。
這年輕男子走過來,大大方方的對衛修伸手道:“衛先生您好,我叫王琪。”
“你好!”衛修客氣的與他握了握手。
“衛先生還請這邊走!”王琪比劃了個請的姿勢,隨即率先帶路。衛修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大大方方的跟着過去,至於那中年律師則轉身開車離去。
王琪一路很是沉默,不過衛修卻發現這人走路很有個性,有幾分八字步的感覺,走起路來不像是走路,倒像是巡視自己領地一般,頗有幾分領導範兒。
等到王琪帶着衛修穿過遊廊,邁入那尊九頭妖蛇相柳領地之時,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人,這人還沒靠近就已經熱切的招呼起來:“哎呀,王秘書,哈哈,真是巧啊!”
衛修循着方向望去,嘿,還是一位熟人,這不是上次在望城酒店一起吃過酒的桑生泓桑老闆嗎?看來這桑老闆還挺喜歡這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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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琪見到桑老闆,微微一笑,笑呵呵的跟着桑老闆打着招呼,只是話語間多客氣。
桑老闆與王琪打完招呼,這纔有精力掃了一眼跟在後面的衛修,當一看到衛修的時候,神色頓時一愣。
見到桑老闆發現了自己,衛修微笑道:“桑老闆好!”
“衛修?!”桑老闆驚訝的看着衛修,眼睛微瞪,看了看王琪又看了看衛修,似乎有點吃驚衛修怎麼和王琪混道一塊了?
“衛先生認識桑老闆?”王琪一看到衛修竟然認識桑老闆,頓時驚訝的問道。
衛修點了點頭道:“嗯,剛好在這裡喝過酒!”
王琪作恍然大悟狀,倒是沒有在深究追問,不過對桑老闆的態度客氣了幾分,三人隨便寒暄幾句,桑老闆就識趣的讓王琪先忙,他還要等等人。
王琪也不客氣,帶着衛修離開。
桑老闆站在原地看着衛修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當初穆老闆帶這小子的時候,他們只是以爲這小子在古玩方面有着非常天賦,才引得穆老闆欣賞。
如今看來事情不簡單啊,王琪是誰?清河市號稱“小市長”的存在,乃是清河市市委書記於正的正牌一號秘書,極受於正書記的器重。
看此人對衛修的態度,這衛修的身份恐怕不簡單啊!!
想來也是,看這小子頗爲精通古玩的模樣,豈是一般人家能培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