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衛修反問了一句:“崔經理何必明知故問,沒看到那軍刺嗎?殺了這對父子,你就是和勝會的大哥,真正的萬人之上。”
崔海眼睛陡然瞪圓,場間一片死寂,跟在崔海旁邊的小弟,更是神情詭異,有振奮,有激動,有恐懼,還有人徹底有種崩潰的感覺。
“衛……衛先生,開玩笑的吧?”崔海語氣艱澀的道。
“姚榮,你說我做事爲什麼總有人認爲我是在開玩笑呢?”衛修扭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姚榮。
姚榮沒料到衛修會問他,略一茫然,便道:“因爲這些人膽小如鼠,總要確定一下才相信。”
衛修很滿意姚榮的回答,對崔經理聳了聳肩,攤開雙手。
崔海臉色越發詭異起來,鼻息粗重,和勝會大哥的位子在不停挑釁着他的理智。到底殺不殺東方父子……如果不殺,他有把握救出東方父子嗎?答案是沒有。如果不殺,他這些人恐怕都難逃這座簡陋的毛坯房。
想到這的崔海,眼睛陡然紅了起來,開口道:“衛先生爲什麼要借我手殺了他們!”
這句話一出口,東方家父子瞪圓眼睛,被堵住的嘴巴嗚嗚的哼唧着,老臉被憋得通紅。東方成煦竟然在這一刻,突然吐掉嘴中的破布,大吼道:“崔海你敢!衛修你若是敢殺我,三合會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崔海,三合會也不會放過你……嗚嗚嗚……”
只說完這一句話的東方成煦便再次被堵上了嘴巴,但是他的話卻令崔海利慾薰心的理智陡然冷靜了下來,臉色一片煞白!是啊,殺了他們父子,他能躲得過三合會的怒火嗎?
衛修瞥了一眼臉色憋得通紅的東方成煦,突然輕笑一聲道:“三合會?好厲害的組織哦,說得我都害怕了呢!”
語氣輕佻的語氣令崔海愣住了,站在衛修一邊的姚榮,更是隨着衛修的話露出一絲笑意。
“三合會在哪呢?華夏?南港?還是大海的另一端?還有你,你也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吧?死得只是你們父子倆,和勝會可沒有絲毫損失,三合會會因爲你們這兩個不識時務的父子與我爲敵?或者說,他敢與我爲敵?”
衛修最後那幾個字說得時候,表情陰厲到了極致,眼珠子一瞪,渾身都散發出一股黑暗氣息,直令四周的人都打了個寒蟬。
而他這幾句話更是令崔海的眼睛亮了起來,對啊,三合會現在主體幾乎遷出華夏,發家之地僅剩下一些不入流的分會在勉勵維持。三合會會因爲他父子亂了南港的辛辛苦苦維持的局面?更何況這件事主要責任在衛修,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我衛修做事素來講究規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死在我的手裡的,你不是第一個,想來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衛修有些廢話的說出這個宣言。
“你的寶貝兒子因爲拍賣會競價不過我,便要我的命,你說你該不該死?本人福大命大躲過一劫,按照規矩,我也就血債血還,只是想你要了一條胳膊兩億港幣,這個條件多嗎?崔經理你給評評理,我要價過分嗎?”
崔海搖了搖頭,神色似乎平靜了下來。
衛修露出滿意的笑容,繼續道:“不賠禮道歉也就罷了,欺負我外人嘛,我也能理解,畢竟強龍壓不倒地頭蛇。不過……”衛修語氣徹底冰冷了起來:“你不該恐嚇老子的員工,老子就是靠剝削員工生存的,恐嚇老子的員工,就是要斷老子生路,你說你該不該死!!!”
說完這些話的衛修,也舉得有些厭煩了,趕蒼蠅一般的對崔海道:“崔經理還不動手?記得對太陽穴捅,一刀斃命,這也是對你老東家最大的照顧。”
崔海聽到這話,雖然明知有這一刻,神色還是一僵,神色陰晴不定的半晌才咬牙走上去,撿起地上的三棱.軍刺,一步一步的逼近東方成煦。
這一刻,東方成煦徹底慌了,連帶着東方道拼命的掙扎着,沒幾秒就連人帶椅的倒在地上,仿若肉.蟲一般拼命的蠕動着,被破布塞住嘴巴的老臉更是一片扭曲,眼中充塞了驚恐的淚水。
這一刻,他們似乎感受到那些被他如此對待的普通人是多麼無助而恐懼!
崔海湊到東方成煦面前,一把按住東方成煦的腦袋,冷聲道:“不要怪我,不殺你,我也得死!”說完,右手反手攥着三棱.軍刺高高揚起!
在生死的刺激下,東方成煦再次用舌頭頂開嘴中的破布,驚恐的大喊道:“不要殺我……”驚恐的聲音剛剛回蕩而起,一聲輕微的金屬與血肉的摩擦聲“噗”得一下,打斷了他的話,永遠的打斷了。
崔海拔出三棱.軍刺,喘着粗氣,退後幾步,將三棱.軍刺丟在地上,轉身對身後的小弟揮了揮手,吐出簡練的詞彙:“你們,東方道。”
衛修逼他殺東方成煦交軍令狀,而他自然要逼小弟殺東方道向他交軍令狀,不然他回去靠什麼血洗和勝會?靠什麼統治和勝會?
見到這一幕的衛修,露出一絲欣賞的微笑,這個崔海倒是個人才,難怪能坐上和勝會二檔頭的交椅,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在衛修冷眼中,當初那個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東方道就這麼被一羣他平素里根本看不起,只會被當成狗來呼來喝去的混混給亂刀捅死。
親眼確定東方父子氣絕身亡的衛修,這才施施然返回南港仁安醫院,至於姚榮還要在現場盯着這些人將東方父子喂鯊魚,順便處理一些善後事宜。
衛修一路平安無事的返回仁安醫院,乾淨利落的離開,乾淨利落的回來,揮一揮衣袖,帶走兩條惡魂。
翌日清晨,衛修氣定閒神的與西蒙通了話作出一些指示之後,他的病房中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赫然是間接挑起他與東方家矛盾衝突的司空紫藤!
今天的司空紫藤梳着披肩直長髮,穿着酒紅大翻領風衣,內襯公主高腰黑色長裙,脖頸間點綴着一顆湛藍色寶石,整個人看起來驕傲的像個公主,一般氣場稍微弱一點的男生恐怕都不敢看她。
然而深知此女傲嬌性格的衛修,對於司空紫藤毫不感冒,連最起碼站起來謙讓禮貌的動作都沒有,大刺刺的坐在豪華病房的沙發上,品着南湘悅帶來她爸京官私藏的極品香茗。
“坐,不知道紫藤小姐找我有什麼事?”衛修敷衍的示意一聲,表情懶散。
面對衛修惡劣到極點的態度,司空紫藤毫不在意,對於衛修甚至起了一絲憐憫同情之心。
話說,他也就是來南港拍賣個古玩,性格並不如何乖戾囂張,偏偏就因爲她的不爽,而招來殺身之禍,被人胖揍一頓不說,更是差點死在車中。
這僥倖死裡逃生還想反擊,結果呢?警方也就敷衍一下,那邊關閉的酒吧沒兩天就開業了,警局裡還有一羣嗑藥的癮君子在急不可耐的自首他們就是襲擊衛修的人,這分明就是把衛修當猴耍啊!
想想衛修的身份,堂堂徳企探索能源公司的老闆、德國新光伏的最大股東、嗨谷的大股東,曾經幫助日本致公堂一夜之間拿下河本組、身價百億的男人,如今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國際大都市被人欺負得連醫院的大門都不敢出去,何其狼狽,何其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