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瞥了她一眼道:“得意什麼?”
“想嘲諷我就嘲諷,裝這麼平靜給誰看呢,表現你的城府嗎?啊!!”司空紫藤小情緒古怪的爆發出來。
衛修眉頭皺得越緊,覺得這個女人真的不可理喻,起身道:“我答應你爺爺照看你一天,不過這一天僅限在這病房,餓了自己叫外賣,還有,不要打擾我,否則……”衛修冷哼一聲,起身離開休息區。
之前無論怎麼刺激,衛修臉色都沒這麼嚴肅,此時突然冰冷起來的表情,真的令司空紫藤神色一僵,俏臉忽青忽白,此時的她真想一走了之,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爺爺讓她呆在衛修身邊的決定是正確的,此時難保不會有終於東方家的人將矛頭對向她,認爲她紅顏禍水將她殺了。
如果是殺了還算輕的,要是被姦污了,那才叫她生不如死。
一想到這的司空紫藤忽然生出一股濃濃的無力之感,再加上衛修惡劣的態度,鼻頭一酸,竟然伏在膝蓋上嗚嗚哭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南湘悅拎着保溫桶過來看望衛修,卻意外的發現在衛修的病房裡竟然還有一位高冷成熟的冷豔美女,頓時眼神就是有些黯淡。
然而等到衛修吃飯根本都不向那美女招呼一聲之後,獨屬於女孩子敏感,令南湘悅立即意識到兩人的關係應該沒她香的那般,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一鬆氣,心中的好奇自然抑制不住的涌上來,鬼鬼祟祟的跑過去試探起來。
衛修沒怎麼注意南湘悅的小心思,此時他的心神已經被孫老發過來的一條消息給吸引住了。
消息是關於快充站網絡建設的事情,華夏石化拒絕合作,理由是這種電力設施對於加油站有着巨大的安全隱患。
老實說,衛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詭異的感覺之中。
關於快充站的計劃,衛修在一開始還想着獨吞,後來想想鋪設成本以及需要打通的關節,想了想還是得找人合作。
然而無論找誰合作,衛修第一個念頭就是這種事情華夏石化恐怕必須得插一手,畢竟這一行與運輸業息息相關啊。然而此時得到的消息竟然是……華夏石化拒絕了,而且理由還是那麼的操蛋。
你會擔心安全隱患?我這邊產品還沒出呢,質量還沒檢測呢,實際安裝使用安全評估還沒開始呢,你就想到安全隱患,逗我的吧?
這是他孃的完全不看好快充站啊?也罷也罷,只希望你以後不要眼紅!不過,這快充站網絡怎麼鋪?
……
在衛修思緒已經飄到未來的佈局之上時,整個南港因爲一個消息轟動起來。
十一月初,南港和勝會二當家崔海忽然連夜血腥清洗和勝會,幾乎於一夜之間叛變東方家,將和勝會納入手中,當天警方接到數十起當街鬥毆事件,近百人被關進局子裡。
到底是倉促叛變,部分鬥爭沒控制好流入街頭,被警方關起來只能算倒黴。這種事情沒人在乎,衆人在乎的是,崔海哪來的膽子叛變?他又怎麼會叛變成功?東方家難道察覺不到?
所有人迷茫着,不少人感覺南港地下勢力要變天了。
然而僅僅過了一天,第二個消息再次將所有人轟炸的目瞪口呆。
東方集團董事長東方成煦於十一月初失蹤,與他一齊失蹤的還有其子東方道。這個消息一出,將南港上層震驚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
所有人算是看出來,因爲東方父子的失蹤,所以崔海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選擇了叛變。也難怪他能連夜完成對和勝會的清洗,敢情是羣龍無首啊!
問題是東方父子是怎麼失蹤了,是誰讓他們失蹤的?
要知道東方父子失蹤的時間,恰好是其與衛修鬥得最激烈之時,德國探索能源公司南港分部在此時甚至一紙訴訟將南港警方告上法庭,告他一個不作爲,誰也沒想到,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東方父子竟然失蹤了。
這究竟是崔海做的?還是衛修做的?
究竟是崔海故意趁東方家與衛修扯皮之際,痛下黑手?還是衛修勾結崔海血腥報復,或者乾脆就是衛修直接實施斬首行動?
也就在東方父子失蹤消息傳開的第三天,東方集團被查出鉅額財務虧空,集團即將面臨強制破產,偏偏此時東方父子皆不在公司。
不同於上層得知的一手消息,民間瘋傳東方集團的董事長東方成煦自知公司虧空難以補全,只能捲款跑路,甚至有人證據確鑿的說在新加坡看到他們。
此輿論一開,東方家本就涉黑的名聲更是一落千丈,跌倒谷底,公司更是被強制執行破產保護。
在所有人目光都被這個消息吸引之時,甚少有人注意到探索能源公司撤回訴訟,南港一塊不起眼的地皮被探索能源公司低價買走,這塊地皮的原主人乃是東方集團。
事情鬧到這一步,普通民衆以爲是東方家自知公司虧空蓋子捂不住了,捲款跑路。而南港上層社會卻將懷疑的目光投向衛修,只是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誰也不能指責這是衛修做的,而且就算有證據,估計也沒人敢指責。
誰也沒想到這個一直躲在醫院裡的年輕人,動起手來這麼狠,狠得一擊必殺,根本不容垂死掙扎。
十一月五號,衛修出院,陪同南湘悅在南港遊玩,順便放鬆一下心情。
這段時間,衛修的精神壓力也很大,東方家之事從頭到尾都是他一人策劃,雖然這件事是他做的根本就瞞不過有心人,但是所有人不得不承認,這件事衛修辦得漂亮。
因爲這件事的輿論導完全向符合警方的需求,所以警方也默許了這個結果,即東方成煦及東方道捲款跑路,東方集團遭到政府強制破產清算,這其中某些階層能撈到多少好處?隻言片語根本就說不清。
至於三合會,面對此事也是有理說不清。
首先在道義上衛修並沒有做錯,你被人暴打一頓,更是被人炸了車子,差點死在車子中你能當做沒事人一般,不去報復回來?
而東方家事後恐嚇衛修的員工等一系列作死挑釁行爲,更是加重的事情的嚴重等級,因此招致衛修報復,死不足惜,衛修這是按照規矩辦事。
其次,衛修極大限度的保留了和勝會的完整性,甚至間接控制了和勝會,這讓三合會不得不謹慎以對,妥協是他最優的選擇,否則他將失去南港和勝會,這對於三合會在港毒品生意來說是一件難以估量的損失。
越是這種大型幫派,其實顧忌越多。幫派內部拉幫結黨,說是一幫,不過是大大小小分會的集合體,面對外敵的時候他們會統一戰線,面對利益的時候,只會互相搶食。
南港十一月的天氣有些寒,但是這份寒意也是相對而言的,比起衛修老家沫省璋山縣那種四季分明的氣候,南港的亞熱帶氣候令人十分愜意。
行走在海灘邊的衛修,身上披着一件薄外套,打扮看起來十分樸素,任誰看到他也想不到此人就是將南港攪得風雲四起的人物。
今天的南湘悅穿得卻有些意外的少,只是簡簡單單的民族風印花長裙,套着一件青色小馬甲,露出蔥白細膩的小胳膊,精緻的鎖骨更是一覽無餘。這種打扮在市區的時候還好些,這一到海邊,頓時就能感覺到一陣寒意。
衛修看着南湘悅抱着胳膊的模樣,隨手脫下外套給她披上,引來南湘悅明亮的大眼睛。
“事情真的都忙好了?陪我不會耽誤你事情吧?”南湘悅問。
“怎麼會呢?我這也正打算好好玩玩休息兩天就回沫省,你別有心理負擔,說起來,還得謝謝你不辭勞苦從燕京趕來將東西送給我!”衛修客氣的笑道,看向一望無際的海面,心情並不如外界猜測那般如何春風得意。
南湘悅搖了搖頭:“不用謝,那個……我們一起回去啊?正好我還沒去過嗨谷呢!”
“好啊,到時候我給你做導遊。”衛修點頭。
南湘悅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哈哈,用你這種大老闆當導遊肯定拉風極了。”說完,踢了踢腳下的一顆石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深意道:“那個穆青青最近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