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一瞪眼,孫顧宇剩下的話頓時噎到喉嚨裡。衛修拍了拍孫顧宇臉蛋,轉身離去,留下一臉呆滯的孫顧宇。
有些混球都是被家裡寵壞了,這種人好說歹說乃至激將法其實都沒什麼用,最好的辦法其實丟在一個無依無靠的地方,找個人狠狠的操練一頓,保準徹底改過自新。
於是在這天下午,一輛奧迪車駛入大衛鎮,一個白白淨淨的胖子下了車,和衛修寒暄一陣將孫顧宇帶走。
這個白白淨淨的胖子正是葉易,他做事老練成熟,有他看着衛修放心些。
八號,衛修準備離開,衛父衛母幫助不了衛修,臨走的時候,衛母將最近洗的乾乾淨淨的衣衫打包好,一件一件仔細疊好,放進衛修的拉桿箱中。
衛父就沉默了很多,想說些什麼,忽然發覺兒子那麼厲害,什麼道理不懂?還要他來說,想了半天道了一聲:“出門在外,自己小心。”
“哎!”衛修點了點頭,將拉桿箱塞進車中,驅車緩緩離開。
八號深夜,衛修趕到嶸城。
九號,衛修參加樑老的哀悼會以及葬禮。
春節之後,算是春天了,然而整個嶸城的風卻令人渾身發寒,一位影響無數人的隱形大佬就這麼走了,走得甚至沒幾人知道。甚至還沒上新聞頭條,新聞熱度不及一個三流明星緋聞。
葬禮結束之後,衛修在嶸城找到一家拍賣行打算賣掉幾件古董,籌集一些賭石的資金。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被梅女士知道,於是衛修被梅女士親自邀請到一家西餐廳。
話說這個梅女士倒是個時尚老太太,進了這家西餐廳不爲其他,只爲一碗水果布丁。用她的話來說那就是人老了,牙口不好,不過這家這水果布丁味道實在是一絕,正適合她。
衛修笑,倒是不客氣的點了雙份最常見的黑椒牛排,全熟。一杯白葡萄酒。
老實說,坐在梅女士身邊,衛修都能感覺到一絲壓力。實在是這個梅女士時髦的不行,一身法國品牌Chane粉色風衣,拎着LouisVuitton(LV)包包,脖子上還有一串卡地亞水晶項鍊,耳朵上扣着羊脂玉全玉雕耳環,食指上卻扣着清朝黃金鑲爪戒指,戒爪上扣着的四顆珠圓玉潤的粉色珍珠映襯着如同畫龍點睛一般映襯着那一身粉色風衣。
不同於這一身珠光寶氣的奢華,梅女士臉蛋上卻沒了那次交流會上的妝容,直接素面世人,給人的感覺十分舒服。
衛修最怕一些老女人,明明已經很老了,卻不敢承認這一點,拼命的用各種胭脂粉底遮掩,那般遮掩只會越來越醜。
梅女士全名叫什麼,衛修不知道,孫老也沒說過,只是說以後遇到梅女士要麼叫前輩,要麼就以女士相稱,但是千萬千萬不要叫奶奶之類的稱呼,不然……
孫老說出這話的時候,也是難得露出苦笑的神色。
“我看了你那些東西啦,都是好東西,賣了實在是太可惜了。”梅女士和顏悅色的道。
衛修道:“手裡急缺些錢,不得不出此下策。”
“莊閒那小子生意那事?”梅女士試探的問道。
“是,也不是。”衛修猶豫了一下道:“那事缺口大着去了,想要補那缺口除非得把手裡那幾件壓箱底寶貝拿出來才行,那些寶貝我可捨不得賣。”
衛修的語氣逗笑了梅女士,此時衛修的牛排上來了,兩大塊厚厚的牛排滋啦啦作響的躺在盤子中,旁邊點綴着幾顆蔬菜水果。
“邊吃邊聊,不用在意我。”梅女士示意衛修你吃,繼續道:“那些寶貝不要賣了,賣了實在可惜,跟我說說,缺多少錢,我借給你。”
衛修頓時驚訝起來,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有點多,最起碼得二三千萬。”
梅女士哦了一聲,捏着秀氣的小勺子調了一點布丁送進嘴中,道:“別賣了,這錢我借。”
衛修聞言心中卻絲毫沒生出喜色,略一沉默,發現梅女士並沒有繼續說話,試探的道:“那個我需要做些什麼?”
“做什麼?”梅女士一臉詫異的反問。
‘你借我錢,連利息都不提,難道不是要我做事?’衛修滿心驚訝,當然這話他是不能說出來的。
梅女士似乎看出衛修心中所想,拿着秀氣勺子指着衛修道:“你這小子,真是太俗氣了。我跟你說,做人別老學孫哥哥那一套,真想爲我做什麼,回頭陪我逛一逛這商場就好了。我這手腳不太好,你可嫌棄我太慢。”
衛修真的呆住了,梅女士竟然什麼條件都沒有就借錢給他了,這也……也太那個……假了吧?
衛修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大不了等小爺去賭個頂級帝王綠翡翠,給梅女士掏個鐲子戴戴。
餐後,衛修陪着老太太在這個大商城裡逛了起來。老太太步履確實太慢,不是那種老年人的慢,而是本身走得就慢,卻極爲健談,天南地北什麼都聊。
也不曉得是不是老人太過獨孤的緣故,還是頭一回逮到衛修這麼“無所不知”的聊友,梅女士聊得很開心,衛修越聊卻越吃驚。
這梅女士厲害啊,瞅着她說話的語氣話題覆蓋範圍那簡直就是人形圖書館。
殊不知,此時梅女士越來心中也是越驚訝。這小子可以啊,知道的挺多啊!
要知道,知識有時候就是資本!區別在於,有的人能把知識轉化爲資本,而有些人卻不知道該怎麼轉化於是感慨懷才不遇,感慨龍擱淺灘。
一圈商場逛下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梅女士是好腳力,衛修已經有些大感吃不消。逛街果然是女人的天分,甭管是小女孩,還是大女孩。
路過一樓珠寶店的時候,梅女士卻帶着衛修直接往後面辦公室闖,出乎衛修意料的是,一路上遇到的服務員皆是一臉敬畏的微微鞠躬示好。
梅女士還沒走到辦公區,一位中年人就迎了出來。
梅女士直接開口道:“上個月營業額多少?”
中年人不假思索的道:“三千六百五十多萬元。”
“還不錯,開張支票給我,三千萬。這邊流動資金問題你跟老徐嘮嘮。”梅女士道。
“是!”中年人趕緊應了一聲,小跑回了辦公區,不一會出來,手中已經多了一張支票遞給了梅女士。
梅女士接過支票遞給衛修道:“今天聊得很開心,下回有時間再陪我聊聊,現在朋友可是越來越少嘍。”
衛修接過支票,有些驚訝梅女士對於對手下的放權,三千萬下屬說開就開得出來,不怕員工卷錢跑了?
離開商城的衛修,特意打了一個電話給莊閒,瞭解一下梅女士的生意範圍。本來衛修想打給本土人士樑志的,但是想着樑老才走,自己這就打擾樑志問這種事情,多少有些不禮貌,也就沒好意思打擾。
莊閒傳回來的消息令衛修驚訝,這還是他第一次瞭解這個梅女士的背.景。
據莊閒說,這個梅女士生意主體並不在內陸,而是在沿海一帶。經營範圍有拍賣行、古玩中介商、地產、以及珠寶業。
南方沿海經濟繁華,氣候卻溼冷,梅女士受不了,所以這才跑到內陸,說避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按照莊閒的說法其實卻是跑來開拓生意來了。
一個老太太年齡這麼大了,不在家裡逗孫子頤養天年,怎麼還出來四處闖蕩?
這要說起來,老太太一輩子不服老的心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梅女士丈夫走得早,留下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守成有餘,開拓卻有些不足。小兒子十足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只會玩明星。老太太尋思着,趁着她還能工作,把家底掙得厚實些,也能給兒子多留下一點。
掛了電話衛修感慨的搖了搖頭,心中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來愛新覺羅恆茂。
所謂富不過三代,泱泱華夏說起來往上數三代,那都是泥腿子出身。然而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家族能夠逃過這種厄運。
遠的衛修不清楚,近的衛修就只知道愛新覺羅恆茂這一脈,傳承數百年,經歷不知道多少王朝,渡過世界浩劫一戰、二戰,傳承至今依舊堪比王侯,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秘密讓他們傳承這麼久遠?
衛修知道西方有些百年超級家族能夠維持傳承秘密之一就是——近親通婚!
近親通婚不僅是爲了保持家族血統的純淨,更是一種殘忍製造天才的手段!
人類的基因一半得自父親,一半來自母親,在近親通婚的情況下,兩個有相同病變變異或者不良基因很容易結合到一起,胎兒遺傳病的發病遠遠大於非近親通婚,其後代不僅先天夭折率極高,更是經常出現癡呆畸形以及家族遺傳病等特徵。
如此看來近親通婚弊端十分嚴重,所以國家法律明確規定擁有三代血緣關係以內的人不允許結婚。
然而能量是守恆的,高風險必然伴隨着高收益。近親通婚雖然有着極高的夭折率、殘廢率、低能兒誕生率,但是也有極小几率誕生百年乃至千年不遇的天才,雖然這些天才依舊會有一些低能地方。
譬如:阿道夫希特勒的母親乃是父親的嫡親外甥女,於是希特勒擁有常人難以揣測的詭秘內心世界。譬如:愛因斯坦的雙親乃是表兄妹,於是愛因斯坦生活技能幾乎等於空白。
譬如:埃及多利買朝十二朝,近親通婚就有七代,兄妹有四,叔侄有二,從兄妹有一。而多利買王超可謂埃及全盛時期之一。
於是有些超級大家族也在利用這一點製造者頂級天才,因爲有錢,所以再多的白癡他們也養得起。然而一旦收穫一枚頂級天才,那便是家族百年興盛的保證。
晉北一脈的愛新覺羅家族核心傳承秘密是什麼?衛修很好奇,他也很擔心自己利用探索者作弊一般的闖蕩出一份龐大的家業,卻被子孫敗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