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晴淚眼朦朧的擡起頭,傅靈珊來了,凌風昏迷不醒的日子,傅靈珊似乎成熟了許多,再無往日的歡聲笑語。
每一次來,傅靈珊看到平靜的躺在病牀上的凌風都會忍不住落淚,明知來了就會心痛,就會揪心,但是還是要來,她多麼希望凌風會醒來,會睜開眼看她,但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
半個月了,傅靈珊憔悴了許多,那雙臺人喜歡的大眼睛也黯淡了許多。
當聽說許詩晴是凌風的親姐姐的時候,傅靈珊心中隱隱有一絲歡喜,那證明她有機會了,可是自從那個男人躺在這裡,傅靈珊的心態改變了好多,她情願在回到從前,默默的愛着凌風,看着他和許詩晴幸福的在一起,儘管會心痛,可是至少他是平平安安的。
這些日子傅靈珊每次都會來,許詩晴也沒有打招呼,只是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水,示意傅靈珊做。這個男人的安危牽動着太多人的心。半個月內,來的大人物不少,各大軍區司令員,京城的幾大家族,一號首長也派秘書親自探望,江老爺子也來了幾次,隨行而來的自然還有江若晴。
江若晴心中自然是五味雜陳,有煩惱,有憂傷,有哀怨,唯一沒有的就是歡喜。
她不是許詩晴,自然不能留下來,雖然不捨,但是還是要離去,她也曾想留下來陪陪這個男人。
紫月,療養院不遠處,靜靜的看着,她在祈禱凌風平平安安,但是卻不能去探望他,當她決定接手暗組的那一刻,她就註定不會在人前出現,就註定活在黑暗中。
每一天都會在醫院的不遠處帶上一個小時,她相信,這個男人不會有事,她相信,凌風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當看到寧無鋒的那一刻,紫月轉身離開了,寧無鋒下車之後,跟着一個臉帶病容卻嫵媚妖嬈的女子,寧落塵,此刻的寧落塵眼圈微紅,一臉愁容,顯然是剛剛哭過。
傅靈珊和許詩晴坐在凌風的病牀前,許詩晴用手輕輕理了理凌風額前的一縷頭髮。
傅靈珊握着許詩晴的手,給了許詩晴一個安慰的眼神,說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個混蛋那麼壞,不會容易死的。”
許詩晴點點頭輕聲道:“是啊,他這麼壞,怎麼會死呢?”兩女相視一笑,笑着笑着眼淚卻掉下來了。
聽到敲門聲,兩女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許詩晴起身去開門,寧落塵和寧無鋒在門前等候着。
許詩晴禮貌的說道:“請進,”寧落塵嘴角強抿一絲笑容,走進病房,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着滿身傷疤的男人,點滴還在掛着,而那個男人的俊逸的臉龐一片安詳之色,沒有任何感情流露。
寧落塵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看着悲苦的寧落塵,也是一陣心傷,殊不知她們也是這樣一天一天過過來的。
寧落塵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三女相視一眼,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許家莊園,由於關心孫子的傷勢,許老爺子也沒有打算在回NJ,整個莊園可謂是死氣沉沉,許冰倩做好了飯菜,說道:“大家吃一口吧。”
粟晚清不動,許青雲不動,老爺子不動,許青海也沒有什麼心情,整個房間死氣沉沉,如今凌風的傷勢以不是盡人力的事了,只能聽天由命了,雖然生機未斷,但是隨着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衆人的心裡也越來越渺茫了。
看着那盤糖醋排骨,粟晚清痛哭失聲,“我可憐的風兒,第一次和詩晴來到家裡,我就給他做過這道菜,他還一直說好吃,可是卻再也吃不到了。”
老爺子一陣心酸,起身,上樓了,蒼老的身影此刻顯得更加的蒼老了,許青雲驀然間發現,父親永遠筆直的身軀,在這一刻似乎佝僂了。
“晚清,不要說了,如今只能聽天由命了,但願風兒吉人自有天相,”許青雲說道,許青雲又何嘗不傷心,那是他的親生骨肉,只是男人對感情的表達比女人更加深沉罷了。
“都是你造的孽,你看到風兒那一身傷疤了嗎,這麼多年他該吃了多少苦啊,我可憐的兒子。”粟晚清哭着說道。
許冰倩看着這一幕再也忍不住,背過身去,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就這樣轉眼間,凌風已經躺在病牀上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凌風的意識似乎沉睡在黑暗中。
黑暗中,凌風隱隱約約中看見了許詩晴的影子,“詩晴,”凌風呢喃出聲,睜開了雙眼,看到許詩晴趴在病牀上睡的正香。
凌風看着許詩晴憔悴的臉龐,喃喃道:“這個妮子應該擔心壞了吧,”即使許詩晴是她的姐姐,但是凌風還是無法喊出姐姐這兩個字。
看着窗外的夜色,漆黑一片,凌風起身,感覺了一下身體,感覺此時的感官大有所進,“難道自己的境界突破了,”凌風喃喃道,閉上眼感覺了一下,境界已經到了八級。試着運行一下真氣,但是卻沒有絲毫動靜。
這就是所謂的破後而立吧,在四大神位巔峰高手的圍觀之下,凌風終於突破的八級的境界,但是身體卻廢了,凌風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與廢人沒有區別,全身大部分經脈鬱結,真氣沒有一絲絲的反應,境界雖然突破,但是凌風還是相當凌風搖頭苦嘆,“活着是運,死了是命,能活着就已經是運氣了,還奢求什麼呢?”
只是以後的日子該何去何從呢?凌風驀然間好像失去了方向,輕撫許詩晴的臉頰,將許詩晴放到病牀上,蓋上被子,凌風沉思了一下,終於還是留了一行字,“我已心灰意冷,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