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在辦公區的房頂上悄無聲息的撒歡兒。
“毛的危險啊!完全沒發現!”它向周陽抱怨着。
“能量特別大的東西?”周陽提示它。
“沒有哇!”
“潛在的能量?沉睡着的能量?”
“沒有哇!”小白回答得很乾脆。
“不可能。”周陽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直覺。
“哼!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小白抱怨着,忽然沉思了一下,說道:“不過呢……這裡有一個不屬於你們人類的東西……”
“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我沒有見過,根據初步探測,粒子結構和你們人類還有和我們阿米巴族都不一樣。”小白在房頂上轉圈圈,“你知道嗎,我好想摳一塊下來吃掉啊!但是它被放在一個超級結實的大盒子裡……要不,我把盒子整個兒都偷出來吧?”
“別急,他的主人呢?”周陽問道。
“等下,我去看看!”小白咻的一聲就從窗戶縫溜了進去。
不一會兒,小白細細的聲音就通過意識流,無聲的傳遞給了周陽。
“哇塞,這裡有好多好東西耶!”
可是周陽也不知道它所謂的好東西是什麼東西……
“我猜它的主人是個……嗷!”小白的聲音從此突如其來的斷掉,就再也沒有迴音了。
周陽等了很久,既沒有聲音傳來,也沒有感知到任何信息。
“小白……”
對面是死一般的寂靜,甚至無法確定位置。
小白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周陽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小白失誤這還是頭一回。
等?還是闖進去?
反正小白又不會死,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或者被什麼困住了,大半夜的,第二天看看形勢,再做定奪吧,沒準兒明天那個討厭人的玩意兒就又活蹦亂跳的回來了呢。
等等吧……
……
一夜未眠。
不過,周陽也幾乎不需要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機甲兵團的正式課程就開始了。這批社招入選的五個人,和內招的十幾個人分在同一批課程,一起上課。
所謂內招的,都是原屬防務部或者黎明之師的成員,通過內部報名選拔上來。
防務部的人雖然沒有特殊能力,但是注重軍人素養和紀律,每個人看起來都一絲不苟,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黎明之師來的呢,則是個個傲氣的鼻孔朝天,誰不知道黎明之師是什麼地方。
剩下他們五個可憐的社招,就是來湊數的,兩邊都不待見。
周陽他們四個好歹還能抱個團兒,最可憐的是金大洲。
“呵呵,咱們也算同級生,不介意我坐一起吧?”金大洲擠出一臉笑眯眯。
“隨便咯。”徐子劍隨口應道,心想這人是誰啊。
課堂上,一位機械師在拆分機甲的各個部位的動力原理,畫了滿黑板意義不明的機械製圖,聽得人昏昏欲睡。
以周陽現在的理性思維能力,他只需要分出十分之一的精力來聽課,就可以完全精通,綽綽有餘。
而他的另外十分之九的精神竟然不由自主的開始擔心小白,如坐鍼氈。
這個小白真愁人,有的時候覺得它死掉最好,有的時候卻又擔心它有危險。
周陽決定去探一探虛實。
他拍拍坐在旁邊的魏東,說道,“我打個瞌睡,幫我看着點兒。”
魏東這時也正在另一種意義上的靈魂出竅。
“哎,我跟你說。”魏東終於忍不住湊過來,想要找個人一吐爲快,“我昨天晚上,肯定不是做夢!有一隻會說話的毛茸茸的皮卡丘,就在我的被窩裡……然後,我就被它用十萬伏特電暈了……”
“噓,專心聽講。”周陽故意不接他的話。
“唉。”魏東嘆了口氣,盯着黑板繼續神遊。
此時,周陽的大部分意志已經在俯視整個營地了,確定沒有發生任何異常,他小心翼翼的掩飾了自己的氣息,將關注點聚焦到辦公區,昨天小白消失了的那間屋子。
那強大而危險的氣息依然在沉睡。
爲什麼自己能感覺的到,小白卻感覺不到?周陽如果沒有猜錯,那應該是對人類危險的東西,而對巴拉巴拉族生物卻沒有任何影響,所以他的直覺發動了危險警報,而小白卻沒有。
視角不斷向下聚焦,潛入那個神秘的房間。
看起來是一間研究室。
房間四壁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試驗品和實驗儀器。從試驗品大都是石料和金屬以及各種粉末看來,大概是材料實驗室。
一個頭發亂糟糟的人影在裡面忙碌,穿着實驗室常穿的白大褂。
從背影看去,讓周陽想起來餘瘋子,只是頭髮沒有全白而已。搞科研的人,都是這麼不修邊幅的嗎?
“呂教授,該你講課了!”一個身材姣好的女秘書不知何時靠在了門口。
那個被喚作呂教授的人回過頭來,看起來有五十歲左右,稍胖,圓臉上滿面紅光,前額幾乎已經禿頂,眼神有些呆滯的看着遠方,似乎在思考着什麼,而面前身材火爆的女秘書,他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這一瞬間,周陽已經在腦海裡把他在胖子那裡看到過的這裡所有辦公人員的資料,鉅細無遺的過了一遍。
呂楠,現年52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科技中心工作人員,機甲材料工程研發組的一名普通員工。
在這個就快退休的年紀裡依然一事無成,反倒因爲性格被排擠,調到這寒冷的荒郊野外來給學生講課。
“講什麼課,沒看我正忙着呢嗎!”呂教授態度很不好。
“昨天晚上有個東西掉陷阱裡了。”教授指着電腦的小屏幕,“你看,這是全方位密封盒內部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