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典修對艾可說完張柔這件事後,艾可在辦公室裡沉默發呆了一整個下午。事實證明,她比紀典修還在意,甚至放在了心上,爲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晃神了那麼久……
照例到了下班的時間應該準備下班,而艾可雙手握拳支着小臉,望着前方不知何處還在發呆,紀典修用車鑰匙敲了敲她的辦公桌。皺眉伸出手指撫平她微微皺着的眉心,語氣輕柔溫情,“想什麼呢。”
“張柔。”艾可眼睛眨巴着。
“……”紀典修無言,手指磨挲着她光滑的下顎,“下班了。”
“那你說,她就沒有機會活下來嗎?”艾可問。
紀典修想了想,舔了一下好看的薄脣,“不知道,要進行治療就不會是短的日子,她各方面情況都很糟,怕不能有一個好心態接受治療。”
艾可怔怔地看了紀典修好久,“我那天看到勒東昊和她在一起,她們在街上,但是我在車裡,就是一閃而過,你說……他們是什麼關係?勒東昊知道她病情嗎?”艾可抿脣皺眉,“還有我剛纔查了一下,白血病根據現在的醫學來說治癒率還是很高的,有一部分白血病治癒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呢。”
紀典修皺眉,繞過她辦公桌拿過她的包,拉開包的拉鍊,把她的手機扔了進去,“先回家。張柔還不知道病情,這個有點難。”
艾可拿過包跟他走出去,這個的確有點難,該怎麼對張柔說?
...............
晚上,紀典修還是沒能阻攔住艾可,艾可給勒東昊打了電話……
紀典修認爲她看到張柔和勒東昊在一起逛街這也沒什麼,勒東昊不會是和張柔有着別的*關係,艾可覺得還是問一問穩妥,如果張柔很健康,那麼艾可一定鼓掌,可是偏偏她不健康,只是不想讓勒東昊人生再次坍塌,雖然也許沒有那種關係,但萬一呢?一個萬一也不行。
勒東昊的聲音有些疲憊,“怎麼突然問起她?你已經知道她了?”
“知道。”艾可心一沉。
“不是從我這兒知道,那就是從你老公那兒知道,一定想多了吧?”勒東昊突然開起了玩笑地問。
艾可沉默,沒有回答。
“別多想,這世上就屬紀典修對你最一心一意了。恐怕仙女下凡也動不了他那顆心。”勒東昊極力爲紀典修說着好話,忽然輕嘆,“艾可,欣欣和楊月最近很積極給我介紹女朋友,你也有份攙和是不是?”
艾可窩在沙發裡不敢動,“就是想讓你也能幸福……”她承認,她的確參與了。
紀典修閉着眼眸在沙發裡摟着艾可,聽着他們的對話,他不明白,勒東昊竟然在給他說好話,這種感覺,像是在國外讀書時他翹課,勒東昊在老師面前給他找着無數種合理的理由。
艾可往紀典修懷裡縮了縮,勒東昊生氣了?
艾可怕那邊掛斷電話,還是問出了心裡想知道的事情,“東昊,那天我看到你和張柔在一起逛街,你們……你們什麼關係……”
艾可問完這句話慌張地回頭看紀典修,她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樣,紀典修把她擁的更緊,這才消下去了她的忐忑不安。
“什麼意思?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勒東昊反問。
艾可捏緊了手機,“不是我希望你們是什麼關係,勒東昊,您不要多想我話裡的意思,我問了這句話就一個意思……”
勒東昊接着說了什麼艾可沒有聽清楚,紀典修奪過手機對勒東昊道,“東昊……如果不是艾可說看到你和張柔在一起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和艾可今天是好心告訴你一句,張柔病了,不是百分百能醫治好的病……”
艾可看着在對勒東昊說話的紀典修,勒東昊一定是問了什麼,紀典修眼神閃爍着,吐出三個字,“白血病。”
“他說什麼了?”艾可問。
紀典修合上手機,“他掛了……”
“那聽見你說的了嗎?”艾可靠近紀典修。
“聽見了,才掛斷。”
紀典修把手機扔向一旁,摟過艾可,兩個人身體埋在沙發裡一動不動……
第二天艾可剛到辦公室,就接到了楊月的電話,楊月神秘兮兮地問艾可,“出了什麼事兒了?勒東昊早上給我打電話了,語氣古怪。”
“很兇?”艾可一邊電腦打開一邊坐下問。
“那倒不是,溫和,勒東昊溫和起來纔是最不可思議的,而且還是溫和着跟我說給他介紹女朋友的事兒。”楊月的聲音裡透出不可思議。
艾可想了想,問,“怎麼說的?”
楊月那邊有孩子在哭的聲音,“他說以後不用再給他介紹女朋友了,他已經有了目標,很值得人疼惜的一個女孩子,誰啊?”楊月好奇的是這個。
艾可長長地一聲嘆息哽咽在喉嚨裡,難道說的是張柔?
紀典修聽到艾可說的同樣難以置信,勒東昊這麼輕易把愛從艾可身上轉移到另一女孩身上?這怎麼可能,幾乎比玩笑還可笑!
中午,紀典修撥通勒東昊的號碼,走出公司。
公司門口追出來的秘書把文件送到他手裡,勒東昊接了電話,懶洋洋地問他,“什麼事!”
紀典修不廢話,“爲什麼表達出你喜歡張柔的意思?我不認爲你這麼短的日子愛上了誰。是怕你困擾到了我和艾可所以才這樣說?”
勒東昊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怒意,好像纔剛起*,“紀典修,你把我想的太無私太偉大了。都困擾你們這麼久了,我反省是不是有點晚?愛上一個女孩也就是一瞬間,還用拖個幾個月幾年麼?”
“你不喜歡她!”紀典修還是斷定。
“那艾可看見的,我跟她逛街算什麼?還不能證明我對張柔感興趣?”勒東昊反問。
“她病了!”紀典修再強調。
“病了就醫治!醫治不好大不了我跟她一塊兒死!”勒東昊掛斷了電話。
紀典修掂量了一下手裡秘書送來的文件,無奈地合上手機把文件扔進車裡,猜不透勒東昊在想什麼了!!
艾可和欣欣都很少接觸勒東昊了,只能去問欣欣。
欣欣也是一臉迷惑,根本不知道勒東昊和那個女孩到底是什麼關係,艾可和楊月問勒東昊最近的舉動和行蹤,欣欣也是如實說,勒東昊經常出去,有時候大晚上的也出去,半夜才能回來,偶爾精神很疲憊。
總出去,約會嗎?
可是很疲憊的回來,大半夜,這兩點根本不符合談戀愛,談戀愛應該是快樂的,沒人逼他,雖然勒東昊知道張柔的病情,但也怎麼想都不符合談戀愛,再說,張柔身體不好,還要學習,怎麼會大半夜出來約會呢?
推翻了,卻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艾可主動讓紀典修打給張柔一次,問張柔,是不是經常跟勒東昊聯繫。
張柔說‘是’……
艾可和紀典修都不懂了,張柔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麼有氣無力,不抓緊治療更是能快速要了她的命。但是勒東昊還是人影無蹤,聽欣欣說兩天沒見到勒東昊了,手機關機,誰也聯繫不上他——
奇奇怪怪的地方很多,艾可分析的頭疼,紀典修一樣分析不清楚,唯一行蹤清晰的是,勒東昊最近頻繁去了幾次第三監獄,見了勒單白。
一直沒有人有勇氣告訴張柔她的病情,張柔身邊就近沒有親人,朋友也都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也是她的病情表現還不太明顯。
艾可和紀典修想過去告訴她,勸她直接入院治療,但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半個月後,五月四號的下午,張柔被送進了醫院。
張柔的室友不知道該打給誰,跟張柔有聯繫的勒東昊手機持續關機狀態,她們找到了紀典修的秘書電話,秘書告訴紀典修時,紀典修和艾可都想到了失蹤的勒東昊,這個人去哪了!
當天紀典修走不開,艾可跟紀典修打了招呼直接趕往了醫院。
到了醫院的時候,張柔的女同學嚇得渾身發抖,艾可表明了自己是誰,就聽張柔的女同學跟她說着當時的情形。
艾可望着病*上打着氧氣還是昏迷的張柔皺眉調整着呼吸,張柔的身體狀況,怎麼還能做劇烈運動呢,更或許這就是天意,在她們不知道怎麼告訴她病情的時候,她以這樣進了醫院的方式知道並且必須接受自己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