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裡除了季幽冥,其他人都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一直瞧着外面。
季幽冥噙着笑望了一眼窗外,對着大家道:“你們還是不要看了,待會會不舒服的。”
只是他說雖那麼說,其他人並沒有當回事,還是一直看着外面,突然,球球很奇怪地道:“娘,這竹子會動啊!”
“胡說,竹子怎麼會動。”幕漣漪含笑地訓道,以爲球球又在說傻話。
“娘,我沒有胡說。”球球很是堅持地道。
這下幕漣漪也好奇了,忍不住又向窗外看了看,並沒有球球說的,竹子真的動了,她纔剛才說球球,只是這還話沒有出口,臉上的笑卻沒有了。因爲她發現,這竹子似乎真的會動。
當你看的越認真,越會明顯地發現,這竹子在動,從慢變快,越認真動的越厲害,甚至在眼前晃的有些厲害,她都感覺自己的眼前似乎都是竹子。
她半眯着雙眼,還在想這怎麼回事,突然旁邊一隻大手伸過來,猛的將車窗上的簾子給放下。
幕漣漪轉過頭,只見季幽冥一臉的高深莫測,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怎麼回事?”
“我不是說了嗎?還是不要看的好。”
“爲什麼?”
看着幕漣漪一臉不罷休的模樣,季幽冥沉默了只是說了一句。
“你想幽洺宮是什麼地方,能讓人隨便進的嗎?江湖上有多少人想要知道幽洺宮具體在哪裡?爲什麼至今還是沒有人知道?因爲沒有人能通過這片竹林,自然沒有辦法找到。”
季幽冥說的一臉的自信,這讓幕漣漪疑惑了,“爲什麼呢?難道這林子很大嗎?還是別的原因?”
“這林子不大,但是布了陣法,要是貿然闖進來,就會在這林子裡迷失方向,無法出去,那麼等待的只有死路一條,你想還有誰能知道?”
“那要是有人就碰巧闖進來的話,再照着原路回去照救兵,那不是要被發現了?”幕漣漪只是心裡不解,便問了出來。
只是季幽冥在聽到幕漣漪的話後忍不住笑了笑,“漪漪,你會不會把這個陣法看的太簡單了啊!就算闖進來,記住了原來的路又怎麼樣,等他要往回走的時候,就會發現原先的那條路早已經變了樣,所以輕易闖進來的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幕漣漪聽完心裡真是很是震驚,她想,要是以後被季幽冥欺負了,她這是想走都走不了啊!怎麼想,都覺得這個幽洺宮比皇宮要可怕的許多啊!
就在幕漣漪還在爲自己剛確定的想法而深深地震驚時,更震驚的事情來了。
“主人,您要休息下嗎?我們已經出來了。”
車窗外紅綢恭敬地說着,季幽冥問着身邊的球球,“要不要下去玩玩?”
“可是都是竹子,貌似不好玩。”球球這麼說着,季幽冥笑而不答,只是在馬車上敲了幾下,然後車子停了下來。
季幽冥上前輕輕打開了馬車的門,頃刻間,所有人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幕漣漪靠的車門最近,她也是最先下車的,入眼的全部都是小小的野花,佈滿整個腳下。
他們的前面,是蔚藍的天空,潺潺的流水,撲鼻的芳香,豔麗的花朵。眼前的一切看着很遼闊,雖然沒有草原來的遼闊,但也是寬廣的離譜,她幾乎都望不到頭了。但是美的空曠,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明明是竹林的啊,怎麼變成眼前這樣的草原了,幕漣漪疑惑,轉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竹林已經有一段距離了。
前一刻他們還在竹林裡,那時候她還嘀咕竹林這麼大,要走到什麼時候,這才片刻的功夫竹林就沒有了,變成了草原,他們什麼時候有走這麼快了?沒有感覺啊!
“你不要告訴我,這也是你們布的陣啊!”
季幽冥聽完只是低笑着,然後很篤定的道:“這裡的一切都是真的,絕對沒有半點是假的。”
這邊幕漣漪還在回味季幽冥的話,那邊球球已經拉着小志跑開了。
“哇,小志,好漂亮啊,對不對?”
“恩,是很漂亮。”
“哇,有小兔子,快看。”
於是兩個孩子在滿是野花的草地上很是歡樂的追着一個小兔子,只是到最後也沒有能追上。
衆人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始上路了,他們是出來遊玩的,自然要去更好玩的地方,怎麼能一直在這一個地方逗留呢?
幕漣漪後來從季幽冥的口中得知,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其實也是幽洺宮的範圍,這草原上所有的花草都是他讓人種上的。
此時看着眼前草原般遼闊的一切,心裡不免感嘆,這有錢人果然就他媽一個地主。
馬車走了好一會才真正的離開了那邊草原,然後幕漣漪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走的,等到她再次往外看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上了官道,再漸漸地,開始看到稀稀拉拉的人羣。
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築跟精緻,總覺得這好像在哪裡見過了,她想了好久之後,才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去汴京的道路嗎?
這個時候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幽洺宮的老巢根本就是汴京附近。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他們終於駛進了繁華的汴京都城。
“哇,娘,這個地方我們上次來過的啊!”球球看着那高高的城牆,很是興奮地道。
幕漣漪聽完也不回答,只是一直看着季幽冥,鳳眸盡是責備,似乎在說,看吧,這就是你上次把我擄走的地方。
季幽冥摸摸鼻子,不得不在一旁賠笑。
一行人在路上走走停停,也走了大半天,都有些飢餓,紅綢早就在汴京最大的客棧——天福客棧定了房間。
爲了不然別人對他們投入過多的目光,除了隨行的侍衛,其他人都各自回訂好的客房。
幕漣漪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幸讓小二將食物都端到了房間內。
幾個人顯然是都餓了,在小二將美味的食物端上桌的時候,大家都拿起筷子享受起來。
“娘,我們下午要去哪裡玩啊!”
球球一邊大口的吃着飯,一邊含糊不清地問着,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待會吃完飯,跟小志要先去休息下,小孩子要有充足的睡眠。”
“啊,娘,我不困啊,我想去玩,我不要去睡覺。”球球一聽說不能玩,有點急了。
“你不行也得行,不準有意見。”幕漣漪一臉沒有商量餘地的樣子。
“小少爺,小姐也是爲你好的啊,要是你不休息好,待會玩到一半就睏乏了那怎麼行是不是?那也玩的不盡興啊,你先跟小志休息下,然後精神足了,我們就可以出去玩了啊,我可是聽說晚上有很漂亮的花燈的,你不想看嗎?”
球球看了元香半天,在聽了她的話,心裡忍不住想,這個花燈啊,他怎麼能錯過呢?想明白之後,他終於同意了。“那元香姨,你一定要說話算數啊!”
“當然,元香姨什麼時候騙你了啊?”
得到了保證,球球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幕漣漪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小鬼年紀不大,算的倒還挺精。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接着一臉笑意的季幽冥走了進來。
“你們都吃好了嗎?真是餓死我了。”說着,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屬於他的那份吃了起來。
“有什麼事情嗎?”剛剛來的時候,跟掌櫃的要房間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紅綢爲他們準備的房間只有兩間,她們三個大人,兩個小孩,兩間哪裡夠。
當幕漣漪知道這個情況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下季幽冥,沒有想到對方也一臉的不解。
“啊,我以爲你們那個啥,肯定要一起,所以,嘿嘿,真是誤會。”
紅綢笑着那曖昧的眼光中,兩個當事人瞬間就明白,明白了紅綢眼中的曖昧究竟是什麼意思。
季幽冥白了眼紅綢,甚是無奈,只能讓人再去要一間,只是下人回來時卻顯得有些無奈,原來剩下的最後一間頭等房已經被別人訂走了,剩下的房間都是一般的客房,季幽冥看不上。
最開始紅綢去跟掌櫃的商量,但是人家也沒有辦法,這紅綢都還沒有想出辦法,季幽冥已經自己等不及要跟人家客人商量,只是最後不管他怎麼給人家加賠償,都沒有能如他願,只能很不甘的回來了。
“別提了,沒有見過這麼不把錢當錢的人。”季幽冥說的並沒有非常清楚,但是話裡的不甘是顯而易見的,幕漣漪有些好奇,這誰人有這樣的本事,能讓季幽冥都顯得無奈呢?
而這時,他們所在房間的正上面,也就是季幽冥他們沒有要到,門號上標着天字的客房。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了,一陣濃郁的藥草味撲鼻而來。
“少爺,你沒事吧!”
端着藥碗的僕人,快走走進去,將藥碗放在了桌子上,連忙跑到不遠的牀邊,輕輕地爲蜷縮着背的男人敲着背。
過了一會,明顯咳嗽聲消失了,一聲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福,有消息了嗎?”男人說完之後慢慢擡起了頭。
只見男人一臉的蒼白,眼窩處有深深的黑影,消尖的小巴,更承託着男人雙頰的消瘦,他的眼神有點渙散,顯然精神也不是很好,只是不管怎麼樣,也能從輪廓中清楚的辨析,這男人分明是——軒轅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