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情很優雅的坐在牀邊,近幾個月來,練紅塵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推着趕着將楚淵拒之門外,這也正好便宜了她,不由得嘴角輕揚,這還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她就是要看看,練紅塵還能得意多久。
“阿嚏,阿嚏”連着兩聲噴嚏,練紅塵不禁揉揉鼻子,嘴裡嘀咕着:“這誰在罵我啊。”
“王妃,王妃”秋霜難得眉頭緊蹙,急匆匆的跑來,看着坐在牀邊請定神閒的練紅塵不禁喊道。
“這是做什麼,慢點說。”練紅塵一把扶住用力過猛差點摔跤的秋霜,忍不住笑道。
“王妃,你還笑,門外有兩個衙門的人,點名讓你去,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秋霜想着門外站着的兩個捕快,不禁詫異的看着練紅塵。
“哦?走,看看去。”練紅塵起身快步走出門,身後的秋霜亦是一臉的焦急。
門口的兩個捕快看到練紅塵走出來,畢恭畢敬的朝她行個禮,其中一人走出來,說道:“王妃,我們是奉王爺之命,請你去衙門一趟,那裡有一件棘手的案子,需要王妃的幫助。”
練紅塵聽聞,眼前一亮,點點頭:“捕頭大哥前面帶路吧。”
府衙的停屍間裡,楚淵緊蹙着眉頭看着牀上那個面目猙獰的男子,這是今天一早上朝時,楚漓讓他儘快解決的一件事,這個人,是鄰國大清的一個王爺,本是來給楚漓慶賀生辰,誰知,卻在宮中遭遇不測,死相恐怖。爲了不引起兩國的紛爭,只能秘密的查清此事,而他的腦海裡第一個出現的人居然是練紅塵,這件事只有她能幫他。
練紅塵進來時,恰好看到陷入沉思的楚淵,擡擡眉,沒有意思的驚異,徑直走到他眼前的屍體旁,看着牀上面目猙獰的男屍,可惜的搖搖頭:“去拿一雙手套來。”
一個捕快很快的將一雙布手套遞給了她。白清霜將男人的屍體從頭開始檢查,剛準備掀開白布查看下身時,卻被楚淵一把抓住手:“你這個女人,都不懂得忌諱嗎?那可是個男人。”
瞅着他微怒的神色不禁搖搖頭:“王爺,在我眼裡他只不過就是一具屍體而已,你以爲我還會對一具屍體產生什麼念頭?”練紅塵抽出手,將白布掀開,不禁倒吸口涼氣,這個男子的男性特徵居然被人用力的扯斷了,下身血肉模糊。
“兇手真殘忍,這個死者是活活疼死的,加上失血過多,其他地方沒有致命的傷痕,也沒有中毒,初步檢查就是這樣。這人是誰,居然讓王爺如此的看重。”練紅塵揚起眉,看着楚淵變化莫測的臉,心中不免開始猜測死者的身份。
“大清的王爺,此次來是給皇兄送賀禮來的,昨日在宮中遭遇不測,";楚淵扭頭看她,猶豫了一翻繼續說道:“陪我去宮中一趟,本王覺得你會告訴我答案。”
練紅塵身子一怔,隨即點點頭。
兩人坐在馬車上,氣氛尷尬,練紅塵擡手將窗簾掀開一個角,看着沿途街道上的景象。楚淵雙目從上車就一直緊緊的看着她,不知何時開始,兩人居然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就連她過去對他的冷嘲熱諷都沒有,她似乎變得安靜了。
皇宮不愧爲歷代皇帝居住的地方,大氣磅礴的建築羣,金碧輝煌的屋內裝飾,無一不顯示出皇權的地位。一路跟隨着楚淵繞過了幾處院子,練紅塵的面上便開始帶着些許的不耐,這麼大的宮殿,靠着步行,還真不是一般的累,又走了一盞茶的時間,纔來到一處幽靜的院子,上面正寫着飛來殿三個大字。
院門緊鎖,楚淵命人將門打開,大步走了進去。練紅塵跟在身後,從一進門開始,她的目光就在四處細看,出於過去在警隊協助的幾次辦案,倒是潛在的帶着偵查的目光四處搜尋,院子不大,卻是地處皇宮的西北角,院中安靜,極其適合休息,長長的一到鵝卵石鋪墊的路上,有着斑駁的血跡,蹲下身子,用手沾了一下乾枯的血跡放在鼻尖細聞,點點頭,繼續往前走,不多時,就來到男子遇害時的房間。
房間裡還是保持着男子死後的樣子,一進屋,練紅塵就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這種香味似乎不屬於她所問過的花香,朝着屋中四處搜尋,才發現了一個偏僻的桌子上擺着的香爐,走上前,端起香爐聞了聞,正是那股香味,朝着楚淵的一個手下招招手:“把這個抱起來帶走。”
地上有一隻破碎的茶盞,裡面的茶水已經流乾,白清霜走上前,猶豫了一番,將茶盞和桌上的茶壺一併讓人包起來,突然,眼前一亮,在一個極爲不明顯的桌腳下,看到了一個發光的物體,走上前,輕輕的拿起,待看清是何物時,嘴角不禁上揚,站起身,對着楚淵說道:“走吧,回衙門,今晚就能知道兇手是誰了。”
楚淵驚詫的看着她,隨即點點頭。
路上,練紅塵突然開口問道:“帶我去城中最好的藥鋪,一定要找見多識廣的老大夫,我有些問題要問。”楚淵看着他,薄脣輕啓,對着車外的車伕喊道:“去保濟堂。”
保濟堂,城中最老最好的藥鋪,練紅塵將從宮中帶出來的香爐拿出,對着一個年過古稀的老大夫說道:“您看看這裡面的東西,可認識?”
老大夫拿出一個小勺子,舀起一勺香灰,放在鼻尖細聞,猶豫的摸摸白花花的鬍鬚說道:“這應該是一種混合多種藥物的**,藥效持久綿長,聞者不會一下感受到。”
練紅塵眼前大亮,又拿出那隻茶壺,裡面還有未喝完的茶水:“您再看看這個。”
老大夫又拿出一個小杯,倒出裡面的茶水,先觀其色,又聞其味,最後伸出舌尖輕沾一點,沉思片刻,點點頭:“這茶倒是沒有什麼,不過配合着那個香灰,倒是能讓人如夢境般一樣。”
離開保濟堂,練紅塵讓楚淵快馬加鞭的往宮中送去消息,不需任何人出宮,便又和他兩人趕回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