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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錦的面上一陣陰沉,不再理會洛情的哭訴,用劍繼續揮砍着那堅硬的鐵鏈。
楚淵始終冷眼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嘴角的笑意嗜血而陰戾,平日裡冷靜的慕容錦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練紅塵的身子微微的輕顫,看着慕容錦不斷的揮劍,那額頭上不斷沁出的汗水,洛情一臉愁容的注視着楚淵,心裡一下軟了,所有的仇恨都不外乎是因爲愛,而她,即便對楚淵沒有太多的好感,可面對洛情,還是被她打動了。伸手拉拉身邊他的衣袖,瞪着大眼睛,柔柔的注視着他:“她受到懲罰了,放了她吧。”
楚淵心知,這樣的練紅塵一定是心軟了,見不得別人有那麼一點的可憐之處。可若是放了洛情,今後的牽扯恐怕不會少,這倒讓他猶豫了。
“練紅塵,不用你的假好心,我死都不會離開楚淵,就算死,我也會死在他的面前”洛情轉眸看着練紅塵,那裡滿滿的全是憤怒和妒忌。
慕容錦拉起她的手,朝着她的臉狠狠的打去:“若是知道你對他如此的情根深種,當日我就不會讓你來。”
“哥,那你呢你對練紅塵呢你敢說你不喜歡她”洛情被慕容錦一記耳光打下,捂着臉,眼淚順着臉頰流下,聲嘶力竭的喊道。
水牢中的氣氛瞬時尷尬了下來,慕容錦無力的放開洛情的手,擡頭看着練紅塵,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太多的思念,可是練紅塵是他的,他們有了孩子,而他自己呢。嘴角揚起一抹輕笑,眼睛始終不離練紅塵:“練紅塵,你太善良了,你連你的仇人都能放過,一切事情都看得如此的明白,卻看不懂自己的心,你愛楚淵嗎”
練紅塵心中一緊,避開了他的目光,低垂着頭:“慕容錦,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也許現在不愛,不過我會試着去做。”伸手拉住楚淵微涼的手,靜靜的與他並肩而立。
洛情的心,一陣陣的絕望,若是練紅塵不去愛楚淵,那麼他們終究不會幸福,可是她現在選擇站在楚淵的身邊,那麼就說明,只要她愛上了楚淵,一切都會結束了,從此再無人能走進楚淵的心中。
慕容錦手中的劍突然被奪去,洛情握着劍,放在自己的脖間,清淚流淌:“楚淵,我們來世再見吧。”
“不要”練紅塵與慕容錦同時出聲,可一切已經晚了,洛情手中的劍鋒利無比,鮮血瞬間從劍身流出:“哐當”一聲,劍應聲而落,掉在了慕容錦的腳下,而她的身子正緩緩的倒下。
練紅塵眼見此,腳下一軟,趔趄的差點跌落在地上,洛情的舉動讓她深深的震撼,慕容錦那眸子裡深深的恨意刺傷着她的雙眼,爲什麼心一陣陣的痠痛,身上的力氣就好像被抽乾一樣:“楚淵,讓他們走吧。”
楚淵看不得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將她抱回來竹園,她就像是個受傷的小動物,蜷縮着身子,靠在他的懷中。
午夜夢迴,慕容錦再度出現在她的夢中,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是那樣的溫柔和煦,清冷着雙眼,站在遠遠地地方,那一張一合的嘴說着什麼卻又始終聽不到聲音,看脣形,似乎在說:“練紅塵,我恨你。”
楚淵終究還是放走了他們,只是,洛情死了,慕容錦走時那憤怒的眸子始終讓楚淵心中不能平靜,看來,不久後,天下必亂。
練紅塵的胃口變小了,人也變得無精打采,練青城回宮繼續當值,練家的滅門慘案和練宰相的冤案一併昭告了天下,楚璃爲表誠意,舉國哀悼三天。
穿着素白的孝服,練紅塵跪在祠堂的軟墊上,誠心的在練宰相的牌位前,畢恭畢敬的跪拜。身後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她回頭望去,正看到楚璃走了進來。
楚璃的臉色十分蒼白,伴隨着一陣陣的輕咳,練紅塵站起身,朝着他行了一個禮,微低着頭,沒有說話。
“過幾日,朕會派人修建一個好一點的地方讓你供奉宰相一家的排位,這幾天就委屈了。”說完,又是一陣輕咳,手蜷成拳頭,放在嘴邊,用力的咳着,憋紅了整張臉。
練紅塵擡起頭,走上前,自然地輕拍着他的後背:“皇上,你的病似乎不輕”
楚璃搖搖頭:“朕已經擬旨了,不就得將來,楚淵就會繼承皇位,而我,命不久矣。”
練紅塵驚詫的看着他,手中頓了一下,心中又是一陣陣的淒涼,溫柔如楚璃,他和練紅塵的過去她不記得,可是每當看到他時,心中總想與他親近,就像與連青城之間那樣。可是此時,他卻告訴她,他命不久矣。
一陣陣的難過交雜,這幾日對她來說,面對了太多的生死。以前,看着那些受害者的屍體,並未感覺到什麼可現在,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人死在她的面前,那種感覺十分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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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你還是記不得我嗎”楚璃的臉色稍好,目光灼灼的看着失神的練紅塵。
練紅塵回過神來,靜靜的看着他,隨後搖搖頭:“對不起,我想不起來。”
楚淵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兩人在低聲說着什麼第一次沒有因此而生氣。平日裡,他和楚璃的關係一直不好,當知道他因病命不長久時,心裡還是難受了許久,先帝子嗣單薄,只有他們兩個皇子,從小也是在一起玩,若不是長大後爲了練紅塵,爭風吃醋鬧得不愉快,他們也不會如此的淡漠。
楚璃似乎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事,三日後,他安靜的離去了。
練紅塵與楚淵一起進宮,看着他靜靜的躺在牀上,安詳的閉着眼睛,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他們的交際不多,卻總能給她帶來安慰,只是,斯人已去。
宣讀遺詔時,練紅塵並沒有仔細去聽,倒是楚淵顯得極爲的大氣和從容,白色的素服顯得他身子挺拔,平靜無波的臉上帶着一絲疲倦,昨日,他一直守候在楚璃的身邊,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