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支簪子?你確定練青城看到了?”楚淵緊蹙着眉頭,朝着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點點頭,默默的離開了。
練紅塵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廢話,我哥怎麼可能騙我,他又不知道洛情是誰,何況秋霜也看到了,還怎麼狡辯。”她討厭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分明是用鼻孔對着她。
楚淵拉住她的手,眼角朝着外面的不經意的看去,隨即將練紅塵擁在懷裡,低聲耳語,“外面有人,有些事我自會處理,你要做的,便是乖乖的聽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過幾日就明白了。”
練紅塵耳邊一陣**,被他緊擁在懷一動不動,身子極爲的僵硬,雙手都不知道如何放,可聽過他的話,卻放下了心,回手將他抱住,低聲說道,“王爺最好儘快給我個交代,別到時侯我親自去處理,丟了你的面子,”說完,輕輕離開他的懷抱,朝着他揚起一抹笑容,轉身離開,她不知道的外面的是什麼人,總之他答應了讓她好好等着就行。
傍晚,練紅塵陪着練青城一起用膳,坐在窗前,一直後悔下午去找楚淵時少說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何時能將鬼醫帶回來,她不願意看到練青城那一次次尷尬的神情,他嘴上說不在意,可心裡一定是失落的,做了那麼多年的美男子,如今遭遇此劫,可想他的心中該是怎樣的失落。可若是這會再去找楚淵,會不會顯得她沒事閒得慌?算了,爲了哥哥,她豁出去了。
邁着大步,提着裙襬,她最近似乎總是急急忙忙的在府中奔跑。竹苑裡,燈火通明,時不時的傳出一陣陣的嬉笑之聲,練紅塵慢慢的踱步,一點點的靠近,那個女子的嬉笑聲是如此的刺耳,下午還說他會處理,晚上便在此尋歡作樂,這就是對她的交代?強忍着心中那一股怒氣,站在門外,久久的沒有做出動作。
屋內,楚淵靠在一張躺椅上,他半敞的衣襟露出了結實白皙的肌膚,微眯着雙眸,指尖慢慢的撫摸着胸前女子的青絲,一陣刺鼻的胭脂香隨着她的動作襲來,不禁皺了皺眉,他討厭這樣的味道,腦海中又回憶起那個清淡的自然香。
“王爺,你最近都不去妾身那裡了,是不是都將妾身忘記了,人家還以爲王爺心裡只有紅塵呢,”洛情今日的心情極好,楚淵居然將她叫來了竹苑,纖指慢慢的劃過他的胸前,媚眼如絲,嬌滴滴的說道。
“怎麼會,本王只不過最近有點忙罷了,至於練紅塵,她不過是個棄妃而已,還配不上本王的眷顧,”楚淵抓住她不老實的手指,放在嘴邊輕輕的親吻,即便她再迷人,卻也激不起他的一點慾望,滿心滿腦都是那張清淡如菊,波瀾不驚的面容。
“碰”的一聲,大門被人踢開,練紅塵氣沖沖的走進來,將擺滿美食的桌子一把掀翻,冷眼看着倚靠在一起的兩人,怒聲說道,“楚淵,你這個賤男,你以爲我稀罕你的眷顧?你不過就是個到處播種的種馬,老孃還看不上呢。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都交代到牀上來了,我還真看錯了人,你們,就是一對狗男女。”轉眼又看看一副纖弱摸樣的洛情,眯起眸子,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我就看看你還能裝模作樣多久。”說完轉身離開,擡腳將擋路的椅子再次踢開。
楚淵一邊安撫着受了驚嚇的洛情,一面心中鬱悶,這個練紅塵,現在居然如此的衝動,她的冷靜到哪裡了。
練紅塵一路罵罵咧咧的往回走,心卻涼了不少,楚淵也靠不住了,那麼誰來幫她呢。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人,卻又搖搖頭,不行,不能找他,她根本不敢直視他。
回到屋中,連青城在秋霜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身子尚還虛弱的他時刻擔心着練紅塵,他這個妹妹性子是變了不少,可是卻還是那麼的衝動,看她急匆匆的出門,便知道又有什麼事讓她着急了。秋霜侍奉的極爲的盡心,端來一杯清茶,慢慢的餵給練青城。
練紅塵走進屋時,恰好看到這一幕,將內心的所有氣憤全部壓了下去,淺笑着走上前,坐在牀邊,“哥哥怎麼坐起來了。”
秋霜微低着身子朝她行了個禮,低聲說道,“大少爺非要坐起來,奴婢勸不住。”說完,面上一紅,轉身放下茶盞跑了出去。
練紅塵眨眨眼,朝着練青城輕笑,“哥哥把人家秋霜怎麼了,這丫頭居然臉紅了。”
“莫瞎說,哥哥如今這副樣子怎麼能配的上人家姑娘,”練青城微揚起嘴角,略帶苦澀的說道,若是從前,他到是有可能收了秋霜,這個丫頭通過一天的接觸,倒也是個機靈的人,可如今他這個樣子,又怎麼能,家仇還未報,就更不可能先顧及自己的事。
一想到這個,練紅塵面上便開始不悅,“哥哥不要這麼說,過幾日我親自去調查一下鬼醫的行蹤,指望誰都是不行的,還是要親力親爲。”說完,練紅塵微垂下頭,手中緊攥着裙角。
夜色漸濃,練紅塵將屋中的紅燭吹滅,就着躺椅躺了下來,幾日來她是寸步不離練青城,她不想再失去這個唯一的親人了。一股氣息突然出現在屋中,練紅塵警覺的睜開雙眸,在屋中四處打量,一直大手突然將她拉起,溫熱的氣息撲打在她的耳邊,“你這個笨蛋,就這麼不相信我?”
楚淵!居然是他,一股怒氣漸升,卻又不忍驚醒睡夢中的練青城,低聲說道,“出去說,別打擾了哥哥。”
“就在這,我說完就走。”楚淵的手緊了緊,不願放開懷中的人。
“說就說,你抱着我幹什麼,“練紅塵咬咬牙,試着掙脫他的束縛,這個賤男,就會來這一套。
“這幾日,你自己要小心,我沒時間陪你,鬼醫還在尋找,你平日裡的那份鎮定跑哪裡了,怎麼這個時候倒顯得着急開了,”楚淵貼近她的耳邊,嘴脣時不時的碰觸着她的耳根,身上那股熟悉的熱流瞬間涌動,該死的,這個死女人總是能挑起他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