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當我沒說,”練紅塵隨着他的腳步跑着,身邊不時的會有箭矢飛來,都會被楚淵快速的擋開。
天色越來越暗,楚淵拉着練紅塵一直朝着南邊跑,後面依舊有黑衣人緊緊跟着。練紅塵回頭看去,那些黑衣人不斷地增多,不禁暗生冷汗,“喂,王爺,後面的黑衣人越來越多了,我們怎麼辦,而且,我已經快跑不動了,”胸口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喉頭一陣陣的火辣,一句話說下更是上氣不接下氣。
楚淵不語,回頭看看身邊的黑衣人,眉頭緊蹙,抓住練紅塵的手也緊了緊,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放開她的。
“楚淵,我跑不動了,小腹也有點疼,”練紅塵苦着臉,小腹處傳來一陣陣微痛,一定是動了胎氣,不然不會如此的。
楚淵心中一緊,看着練紅塵略微發白的臉色,和額頭上沁出的汗水,暗暗的咬咬牙,他居然忘記了她腹中還有他的骨肉,這羣該死的刺客。將練紅塵攬進懷中,柔聲說道,“紅塵,再堅持一會就好。”
練紅塵點點頭,身子突然一輕,順勢將雙手抱緊楚淵的脖子,緊緊的閉上了雙眸,口中還在不斷的喘着粗氣。
楚淵心中着急,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前方的城門,心中不禁暗喜,只要進了城中就安全了,擡頭看看緊閉着雙眸的練紅塵,腳下的速度越發的快了起來。
身後的黑衣人看出了他的意圖,追逐的腳步也越發的快了起來。楚淵本身輕功並不弱,可是懷中還抱着一個練紅塵,速度自然落了下來,眼看着就要到了那座城門下,卻被黑衣人攔了下來。
練紅塵張開眼睛,看着黑衣人已經將兩人團團圍住,心中不禁閃過一絲怒氣,到底是誰派來的人,居然要對他們痛下殺手。“楚淵放我下來吧,我感覺好多了。”看着他額角的汗水,聲音也比平時柔了不少。
楚淵不語,單手抱緊了她,另一隻手不斷的揮舞着那薄如蟬翼的寶劍,眸子裡帶着深深的冷意。
黑衣人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兩人放走的心思,進攻越來越頻繁,練紅塵被楚淵擁在懷中,看着他的胳膊和後背不斷的被那些人劃破,心中劃過一陣陣的苦澀,“楚淵,放我下來,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不行,我是你的夫,我就要好好的保護你,”正說着,背後又是一下,險些將練紅塵劃傷。楚淵見此,不禁大怒,手下的動作越發的快速,招招下死手,絕不容那些人活下來。就在此時,一陣陣的馬蹄聲從遠處趕來,練紅塵循聲望去,帶那些人離得更近了才高興的大呼,“是騎兵,楚淵,我們有救了。”
楚淵來着趕來的騎兵,一聲爆喝,“抓活口,本王今日就要看看到底是誰,想要置我於死地,切勿讓他們服毒自盡。”
黑衣人眼看着救兵趕來,想要四下逃離,卻被楚淵的騎兵抓住,有幾人眼看大勢所趨,咬開了嘴中暗藏的毒藥,還有些人根本沒來得咬,就被人捏住了下顎,從嘴裡將毒藥囊取了出來。
楚淵此時纔將練紅塵放下,而他的身上已經多處受傷,血流不止,練紅塵眼睛一紅,哀怨的看着他,“你是不要命了嗎?”
楚淵笑笑,一把攬過她,擁進懷中,“你是在關心我對嗎,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練紅塵推開他,狠狠的瞪着他,“你死了纔好,誰關心你,王爺,你想多了,我看你倒是還真是一點小傷,”捂着小腹,慢慢的朝着城門處踱步,嘴裡不斷的小聲輕罵,“真是個賤男,誰要關心你,誰要理你。”
楚淵撐着疲憊不堪的身子追了上去,再度將她抱在懷中,“怎麼,還難受?還是去看看大夫再說吧。”
城守府中,來應診的大夫緩緩的收回手,朗聲說道,“王妃就是疲勞所致,沒有大礙,只不過需要多休養幾日。倒是王爺身上的傷,要趕快的清理了。”
楚淵點點頭,褪去身上的外衫,乾枯的血跡沾粘着傷口處讓他不禁倒吸口涼氣,咬咬牙,將身上的衣衫一併褪去,露出了精壯的上身,那一道道大小不一,長短不同的劍傷幾乎遍佈了全身。
練紅塵靠在牀上,看着楚淵身上的傷不禁唏噓,“大夫快點幫王爺清理傷口。”焦急的催促着大夫,眼中是滿滿的擔憂。
下人端進來滾燙的開水,大夫一點點的將楚淵的傷口清理着,練紅塵坐在一旁,看着是心驚膽戰,原本真以爲那些傷口是他所說的不嚴重,此時看起來,那一道道的疤痕,有很多甚至已經深可見骨,最淺的也是血肉模糊。
待大夫將楚淵的身上的傷口全部清理好,上了藥之後,他已經顯得極爲的疲勞。遣退了下人,楚淵踱步走到牀邊,靠着練紅塵就躺了下來,嘴角還掛着一絲輕笑,“紅塵,你是在擔心我,對嗎?”
“恩,我是擔心你這個自大狂怎麼還不死,就會逞能,”練紅塵撇撇嘴,將頭扭到一邊,那會,她的卻擔心他,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讓他知道。
“我就知道,你是擔心我的,”楚淵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練紅塵回頭時,他已經睡着了,緊閉着雙眸,呼吸輕淺,嘴角還掛着一抹淡淡的輕笑。
練紅塵靜靜的看着他,不由得笑了,這個男人,一面蠻狠的不像個好人,一面卻又像個孩子一般的愛無理取鬧,楚淵,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慢慢的躺了下去,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而此時,楚淵卻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看着與他面對面的練紅塵,擡手將她的腰摟住,誰知練紅塵居然一下睜開了眼睛,狠狠的朝着他的臉上掐去,“趕緊睡,我就知道你要不幹好事,快睡。”
“啊,練紅塵,輕點,你這是要謀害親夫是不是?本王的英俊相貌就被你如此揉虐?”
“閉嘴,趕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