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從身後響起,戰野轉身看去,一個穿藍底紅花暗紋長裙的女子走了過來,一頭的珠光寶氣,叮叮噹噹的作響。
練紅塵不想轉身,她知道是誰,回手拉着戰野就要走,這樣的場景是她最討厭的,爭寵,女人之間的戰火硝煙始終無法消散,爲什麼?就是因爲有太多像楚淵這樣的人,永遠不知道珍惜眼前人,永遠只要最新的。
練紅塵越想逃,花想容心裡越得意,她雖然是小小的一個嬪,可是總比她一個沒有位份的強,皇后她不稀罕,那就別佔着坑,想做那個位置的人多的很呢。這麼一想,原本平靜的面上,浮起了一絲怒氣,將戰野打量了一番,那眼神中帶着一絲妒忌,練紅塵身邊的男人個個是極品,就連眼前這個也是。
“練小姐準備去哪?”花想容擡着媚眼,濃重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格外的妖豔,鮮紅的嘴脣嬌豔欲滴,只可惜,她似乎太沉不住氣了。
練紅塵不屑與她說話,一個青樓出來的女子,若不是她的一時好玩,又怎麼會有今天?質問她?她的膽子不小,欺負她沒有位份?好,好的很。
戰野看着練紅塵不轉身,也不走,心中將她瞭解的透徹,冷眼看着花想容,扶着練紅塵繼續走,沒走幾步,便又回頭看去,剛好看到欲張口說話的花想容,不等她再次開口,他便已經放了話,“嫌自己的位份高了?那今晚我就和楚淵商量一下,看看給你,還有你們重新安排一個位份吧。”
“噗”練紅塵沒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戰野平時話少,可人家也是堂堂的一國的君主,那腦子,那口氣,都和楚淵一個樣,當然還有腹黑,他又不同於楚淵的婉轉,戰野說話,要麼不說,要麼就把人活活的嗆死,這叫直白。
花想容面上一驚,到底是個沉不住氣的,氣的紅了臉,“你是誰?算什麼東西,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不過就是別人養的男寵罷了。”
說完這話,練紅塵笑的更歡了,回頭看着面上無波的戰野,他是長得好看,不過這個花想容怎麼就覺得他像個男寵呢?鬼扯吧。
戰野聽了這話也沒有顯出什麼不高興,他這人就是,面對問題和困難很少表露出特有的一些緒,即便是面對國家的爲難也是如此,這就是他與楚淵的不同。練紅塵也在好奇,戰野應該如何面對。
戰野轉身看着花想容,鬆開了練紅塵的手,慢慢的走了上去,一步步,牽動着湛藍色的長袍,衣決飛揚,長垂落,淡淡的表,始終都是淡淡的。走進了花想容,戰野突然伸手,將她頭上的一支鳳尾簪拿了下來,捏在手中,練紅塵在他的身後看不到他此時的樣子,可花想容卻看的一清二楚,戰野在笑,輕輕的,淡淡的,極其的柔和,花想容看在眼裡,便不可自拔了。
戰野的頭慢慢的低下,貼在她的耳邊,“我是誰,你知道了,恐怕就活不了了,你還想知道嗎?”氣若幽蘭,敲打在花想容的耳邊,也同樣敲打着她的心,心頭一顫,這是第二個警告他的男人,那股威懾力和楚淵十分的相似。
前後不過眨眼的功夫,戰野已經回到了練紅塵的身邊,手中的鳳尾簪隨手扔在了地上,兩人揚長而去,留下了花想容和那些不明所以的女人。
練紅塵一直好奇,戰野跟花想容說了什麼,越是好奇越想知道,腳下就不想動了,拉着他越走越慢,“你跟她說了什麼?她好像很害怕?”
戰野轉眸看着她,“恩,我問她想不想試試我這個男寵。”口氣依舊淡淡的,沒有戲謔,也沒有別的表。
練紅塵看着他,朝着他的胸口捶了一下,“哼,我纔不信,”轉過身子,小臉卻沉了下來,死男人,都是一個樣子,她不就是懷了孕醜了麼,至於對着一個青樓女子如此?
戰野跟着她,快走了幾步,將她的身子一擁,“我是不是不會開玩笑?這是第一次,有人就生氣了。”
兩人親密的舉止恰好被出來散心的楚淵看到,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也不管身後還有其他的宮人,直接衝了上去,當初答應戰野留在這裡就是個錯誤,練紅塵離他越來越遠。
練紅塵臉上的紅還未褪去,身子便被楚淵用力的扯出了戰野的身子,仰起臉,吃驚的看着他。
“夠了,從明日起,紅塵不用你的照顧了,這是朕的孩子,朕自己來保護,”楚淵的手猶如老虎鉗一般的緊緊的箍住了練紅塵的手臂,極其的用力,暴怒後的他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緒。
此此景,花想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果不其然,楚淵看到了這兩個姦夫**還是震怒了。嘴角的冷笑漸起,腳步就不受控制的走了上去,這樣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戰野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那個女子,面無表,伸手拉住了練紅塵的手,“你沒權利,管好你後宮的人,再來說給紅塵幸福。”
楚淵一震,這件事他是有愧於練紅塵的,只是,朝堂之上,他又該如何?好死不活的是,此時那個花想容居然跑來了,那一臉的獻媚真真是讓他煩透了。
練紅塵趁他失神之際,甩了他的束縛,靠近了戰野,“楚淵,孩子生下來我就走,別說我不稀罕那個位置,就算稀罕,我也不做,看看你的後宮,管好那些人。”
這話一點不漏的被花想容聽到了,剛想說話反駁,卻被楚淵的一聲暴喝嚇得身子直顫抖,“滾,誰讓你來的?滾回你的宮裡,從此不要出現在朕的眼前,滾。”
練紅塵揉着胳膊,眼神明顯的冷了下來,楚淵不可信,已經證明了一切,只可惜,孩子是他的,終究是他的。
楚淵的心是痛的,練紅塵不理解他,他的解釋又是那麼的無力,她的眼中難道從來就沒有他?“練紅塵,你爲何不信我?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