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我先去哲哲那裡。才進了門,就看見八角的圓桌上擺着一個精緻的木盒,瞧着上面的雕花和做工我猜的出這一定是價格不菲。
哲哲見我的眼神落在上面,便走了過來拿起來遞給我說道:“你看看。”我接過打開一看,滿眼的璀璨,直直不能讓我直視。
哲哲見我眯起了眼睛,一笑走到我的近前說道:“這顆東珠碩大明亮,我們拿着也好見人啊。”知道哲哲是想拿了它送給阿巴亥,於是點點頭說道:“舍小取大,自然如此的辦!”於是合上了蓋子遞給哲哲道:“走吧。”哲哲接過盒子又極是鄭重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當真可有把握?若是今天沒說出什麼來,和府上下便要跟着你的舉動收拖累了啊!”
知道哲哲這話說的直白不動聽,但是她的話卻一點都沒錯。今天如過和阿巴亥沒有談攏,那必將是惹來無窮的後患。可是這一點我也是想的明白的。幸好現在 我和皇太極也沒什麼交集名分,若當真的鬧翻,我還有機率能洗白自己和他的關係。
透過紗簾,望着前方知道已經是了宮門處,哲哲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若反悔現在一切都還來的急!若是進去便是前途未卜了!”我聽着她的話,輕輕拍拍她的手臂,輕揚嘴角說道:“你不必如此的擔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你只管引着我進去便是了,然後你就稱自己身體不適,接下來的我來解決。”
哲哲聽着我的話,無奈的點點頭沒有做聲的下了馬車。我緊緊跟在哲哲的身後向裡邊走去,天氣還是異常的悶熱,頸項見的汗直黏着衣服,讓人感覺不適。穿過幾個門廊,前面帶路的侍女在一個高大的門前停下腳步說道:“福晉等等,奴才去看看大妃起身了沒有。”說着走了進去。
哲哲轉回身來和我對視一眼,我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便示意她朝前看去。果然只是片刻,進去傳話的侍女走出來對我們說道:“大妃已經起身了,請福晉和格格進去吧。”
沒有遲疑趕緊隨着哲哲走了進去,阿巴亥身穿一襲青絲衣袍,正坐在房中的陰涼處閉着眼養神打扇。可能聽見我和哲哲的腳步聲,緩緩地睜開眼睛看看我們一笑,坐正身子說道:“哎呀呀,大熱的天氣我當是會是誰來。原來真實稀客呀,來來快進來坐坐!”說着讓侍女搬出繡墩給哲哲和我。
一番客套後,接過奴才們奉上來們奉上來的竹葉水中竟然還浮着碎冰,我心中不僅稱奇道:“只是知道在古代權利的重要性,卻不知道這麼重要。不論朝堂之上多少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能夠最後集權的就是這天下的霸主,就如同眼前的人一樣便是權利巔峰之上的人。
只見哲哲將這個精巧華麗的木盒放在桌子上,朝着阿巴亥一遞說道:“這是才得一顆上好的東珠,拿來給大妃看看,能打造個什麼首飾,也不枉這麼好的東西。”
阿巴亥一邊笑着接過一邊說道:“福晉
怎麼這麼客氣起來,倒真是讓我不好意思了。”哲哲笑笑接話道:“可不客氣還是其次,最關鍵是大妃喜歡,這個最打緊!”阿巴亥一聽之下果然欣喜非常,開來盒子一看,笑意更濃的說道:“果然是好東西,難爲你自己不用,也肯送我。”
哲哲見她興致正濃,側臉看了我一眼。我便朝哲哲示意的笑笑。她理解我的意思,於是看着阿巴亥笑說道:“這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了,就連着人身體也不是舒服了。”說着伸手扶着自己的額頭有些衰弱地說道:“說來就來,真是好不預兆,大妃,哲哲失禮了,先回去了留下家妹陪着大妃說話解解悶吧。”說着就站起身體,朝着阿巴亥行了禮,轉身退了出去。
我轉臉望着阿巴亥,只見她一臉的鎮靜,臉上始終掛着很從容的笑意。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我心裡暗暗稱讚道。
哲哲的離開,只剩下我阿巴亥,她轉眼看看我說道:“怎麼?哲哲福晉的身體現在,也似和格格一般的虛弱嗎?”我一笑搖頭,輕輕的說道:“當然不是這樣,姑姑的身體一向好,只是最近的天日不肯讓人舒坦而已。”
阿巴亥聽着我的話笑笑說道:“既然格格留下了陪我閒聊,那就閒聊一下解解悶吧。”她的話說的不緊不慢,看的出阿巴亥是有備的。既然她應經有所感知,我不妨開口就是。想到這裡我看着她說道:“大妃的氣色真好。”阿巴亥聽着我的 話,微微一笑說道:“是不敢不好,大汗以國事爲重,若非我們能保養自己如此,讓大汗看見就是罪過了。”
她的話說的疼不癢。我微微思量一下說道:“大妃的話正是,不然大汗去了清河,怎麼會第一時間想到大妃呢。”阿巴亥聽着我的話,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接過話茬說道:“格格似乎很是知道大汗的心意呢。”
“我也只是猜猜而已,但憑其他女子再怎麼受寵也不及大妃的萬一,難道不是麼?”我笑笑的望着她說道。
阿巴亥聽着我的話坐正了身體,認真的打量我一下,臉上斂起了笑容說道:“格格是否有話沒直說呢?若是這樣還請早說早了。”
“大妃果然聰敏過人,不枉大汗對你的百般眷戀啊!”我不在由衷的說道。阿巴亥倒是沒有怎麼在意我的 話,輕輕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能讓大汗垂憐也不是我一己之功”
“大妃的地位現在是不卡撼動的,可是要想保住這永遠的榮華富貴恐怕是不容易的,不知道大妃有什麼打算和辦法呢?”我試探的看着她問道。
阿巴亥聽着我的話,不耐的看了我一眼說道:“蘭格格的話裡話外的總有股子讓人摸不清頭腦的意思啊。不妨說出來好讓我也知道知道。”
“以大妃的聰明才智怎麼會不清楚?若是大汗現在身體康健,便一切如往昔一般摸樣,若是萬一有什麼不測,大妃可想過以後?當然大妃自然是替自己想過的,您有子傍身自然是不怕什麼變故
的。但是在沒什麼變過,也是世事無常。更何況眼下的人事也並非水到渠成!”
我的話似乎讓不爲所動的阿巴亥有些動搖了,她認真地看看我說道:“一向知道蘭格格是聰慧過人的,眼下也能將事情看清實屬不易,就是不知道蘭格格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打算沒有?”
見到阿巴亥的態度終於有所動搖,我淡淡一笑說道:“既然大妃不嫌棄我愚笨,我就冒然說幾句,若是大妃覺得我的話不妥,就當我是信口胡說,別與我身份低微之人計較便是,您以爲如何?”
阿巴亥沒有說話,只是默許了。我這才說道:“大妃雖有子嗣,而且統領旗主之位,可是敢問一聲,他們滿人歷來以軍工得天下,縱然多爾袞在怎麼得大汗的寵愛,可是但憑大汗的一句話,城西汗位。請問這以後日子怎麼服衆?如果不能服衆,多爾袞只怕更是步履維艱啊,到了那時大妃您後悔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我的話或許是說道阿巴亥的心坎上了,只見她的臉色一變,看着我的眼神一變說道:“依着蘭格格眼光來說,我們母子竟是無人依靠了?”
知道阿巴亥不至於笨到連這點局面也看不出來,想必這樣的話只是刺探一下我的意會。於是我輕輕探起了身子說道:“當然是依靠甚多,我只是擔心這依靠多了會讓大妃看花了眼。不過禽擇良木而棲,鳳非梧桐不棲道道理是昭然的。想必大妃也看的明白,多爾袞若是勉勤繼位,那繼位之後便是大難!小則是一片混亂,若是大亂只怕你們母子性命依然難保。”
阿巴亥聽罷我的話,哈哈哈大笑說道:“我只當蘭格格是多麼難得的見識,也不過如此而已。難道我也看不清着其中的厲害的關係麼?你只打量着旁人都是傻子?就算多爾袞繼位難道我還能只讓他形隻影單的被架空?”
我也很是靦腆的一笑,看了她一眼說道:“看來我的話大妃並非沒聽懂,而是不願在細細的聽下去,也罷,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海蘭珠告辭了!”說着我站起身來。只是走到門口處我回身望着阿巴亥說道:“但願大妃的良木一直這麼忠心的被您踩着!”
“蘭格格留步!”阿巴亥在我的身後喊道。
緩緩的轉過身體,她看看說道:“既然格格有心不妨再坐一會。”我淡淡笑着卻不在坐下,只是看這個阿巴亥說道:“你有多少實力可以確保他不反水?權利的面前輕易和過去的種種,總歸是過去。留不得時間和權利的考證,那是你必然是死路一條。只怕外加你的寒心!不如選擇又能者居之,即是賣了很大人情,而且也能以此爲資作爲日後的出路,不是更加安全?但要是大妃存心要舊事重提,那隻怕引來的不是政變而是國遍!科爾沁不強但卻也兵強馬壯。還希望大妃能認真的考慮一下。海蘭珠先告辭了!”說罷我輕輕的退了出來。阿巴亥無論是選誰本都沒有希望寄予皇太極,眼下只能出此下策希望能敲山震虎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