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陶抿脣說。
“是我害了你!”
簡惜的心一沉,皺起了眉頭。
江陶苦笑着說。
“是我,因爲私心,隱瞞了顧袁峰的存在。可我沒能順利帶你離開聖宣王府...”
簡惜想,會是什麼樣的私心呢?
這個瞬間,她似乎又明白了江陶的私心。
他是想讓自己與聖宣王府徹底斷了關聯,然後...
現實總是那麼的讓人措不及防啊。
江陶用懇切的眼神對簡惜說。
“我知道是我害了你,害了孩子們...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能給我一個補過的機會...”
簡惜難過的閉上了眼睛。
只要想到三隻小包子被挖心時的情形,她便無法冷靜。
但責問江陶嗎?
簡惜說。
“給我點時間吧。”
起身,簡惜走了幾步,頓住。
她並沒有回頭,而是對着空氣說。
“我不會接受你的感情。”
簡惜的話,好比世上最鋒刃的利器,直接扎入了江陶的心臟,然後無情的將它攪碎。
江陶的身體踉蹌了一下,恍惚的退後幾步。
簡惜轉過頭,最後對江陶說。
“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如實相告。”
轉身,簡惜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了江府。
四隻小包子的身影從暗處走出。
洛豆豆垮着小臉說。
“孃親會難過吧?”
天恆告訴洛豆豆。
“寶寶感覺母上大人最近的心情都不會好了。”
誒?
洛豆豆覺得不會,因爲簡惜的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的淡定。
酆都最是冷麪的判官大人,怎麼會有特別明顯的感情波動呢?
天赫招手,把另外三隻小包子聚集了起來。
“咱們也不能閒着,得想想怎麼哄母上大人開心。”
天殊說。
“這事得母上大人自己看開的吧?”
天赫拍了拍天殊的肩膀說。
“母上大人所有的糾結並不是因爲她自己,而是因爲咱們,所以咱們要明確的表達咱們不介意,才能讓母上大人寬心。”
天恆煞有介事的點頭,敬佩的看了眼天赫。
“還是大哥厲害,想的就是周到!”
然後他又問。
“要不替母上大人收拾收拾江叔?”
天赫用手點着天恆的頭說。
“看江叔那副模樣,還用咱們去收拾嗎?”
幾隻小包子都齊齊轉頭看向遠處江陶失魂落魄、行屍走肉一般的在晃盪。
天恆搖頭說。
“雖然不是這個時候應該說的話,寶寶還是覺得江叔的模樣像遊屍。”
天殊轉頭說。
“惹母上大人不開心,就是下場悽慘也是活該!”
說完,天殊轉身便走。
天赫向他伸手,心裡想,咱們還沒想明白怎麼讓母上大人開心呢...
天恆屁顛屁顛的跟上了天殊的步伐,邊走邊叨叨說。
“我還準備力挺江叔呢,沒想到他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話說,他對咱們不錯,是不是不應該因爲前世的事情把人一棒子給打死了?”
天殊冷笑着對他說。
“那是你有命活着,才能談什麼原諒!”
天恆心一緊,想象自己還沒能長成男人呢,便消失了...
這可不行啊,人間會少了一道多麼靚麗的風景啊!
江叔這事做錯了,不準備夠美味佳餚他絕壁不會心軟!
......
簡惜果然如三隻包子預料的一樣,心情煩躁。
她特別不想見人,不想讓人看到她不淡定的模樣。
結果倒黴蛋汲倉直接撞到槍口上了。
這天夜裡,經過無數次猶豫與無數次自我調節之後,汲倉終於鼓足勇氣來給簡惜下跪認錯了。
他想,反正入了夜,烏漆嘛黑的。
自己就是真的給簡惜下跪了,也不會有多少人看見。
現在,比起自己的顏面,更重要的是簡惜的心情。
得了項綸的建議,汲倉還準備了不少禮物。
他是沒有精心挑選禮物這種自覺的。
只是搜刮了自己的庫房跟京城所有高檔首飾店鋪裡的鎮店之寶。
他心裡,簡惜戴什麼都美,也沒一樣東西能配得上簡惜。
總之,簡惜可以隨着心意每天換她喜歡的首飾佩戴。
此時,簡惜正在配置毒藥。
這次的毒藥,簡惜還加了些九陰之力...
別問她爲什麼,要用在哪裡。
問就是老孃煩躁!
綠蘿小心翼翼的對簡惜說。
“主子,王爺來了。”
簡惜怒目。
“誰?”
綠蘿被簡惜炸毛的表情嚇到,聲如蚊蠅的說。
“王爺...”
簡惜一笑,甩袖直奔前廳而去...
粉櫻咳了一聲,問綠蘿。
“姐姐,主子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王爺會有危險呢?”
綠蘿抓住她的手說。
“王爺必然有危險...只希望主子別要了王爺的性命...”
綠粉二人看到的,都是表面上能看到的東西。
比如幾天前消失的玉面...
粉櫻吸着鼻子搖頭說。
“不會的,主子與王爺感情深厚,不會下死手的!”
綠蘿點頭道。
“咱們跟上去,要是主子控制不住自己了,咱們就算拼命也要拉住主子!”
粉櫻抿脣點頭。
二人邁着碎步追着簡惜而去,臉上都是視死如歸的凌然表情。
在前廳思考怎麼開場的汲倉,瞬間身體一緊,從座椅上彈跳了起來。
這是哪裡來的殺氣?
隨後,毫無防備的汲倉便被那撲面的殺氣毒打...
是毒打,汲倉看到二話不說對他動手的人是簡惜之後,就沒敢還手。
心態上,汲倉是理解簡惜對他的怒氣的。
身體上,他有點擔心自己被打成殘廢...
這也太狠了!
“輕點...”
簡惜瞪着汲倉說。
“你閉嘴!”
汲倉突然笑了一聲,然後破罐子破摔的大展雙臂。
“來吧,往死裡打!”
簡惜一拳打向汲倉的胸口。
她本以爲汲倉會躲。
結果汲倉就真的像自己說的一樣,沒挪動半步。
這一下,汲倉只運了氣,勉強保住自己的心臟沒有被簡惜震碎。
簡惜收勢,斜眼問汲倉。
“你是不是傻?”
汲倉換上委屈的臉說。
“你若是非要了我的命才解氣,也不是不可以...”
簡惜更怒了。
“你這幅嘴臉是給誰看呢?當我會吃你這一套?”
危難之時,汲倉用掌風捲過一套價值連城的頭面到自己的手中,打開送到簡惜的面前。
“這是聚寶齋的鎮店之寶,價值十萬兩黃金。”
簡惜一頓,眯眼打量頭面的成色,心情似乎沒有那麼煩躁了。
然後她撇嘴說。
“真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