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赫繼續打擊於卓。
“就你這個腦子,混好了頂多能餵飽你自己。”
於卓一聽,哭了。
天赫把哭泣的於卓從樹上帶了下來。
二人走在清晨的京城街頭。
賣早點的商販正當街叫賣。
走走停停的路人有說有笑。
於卓低頭看到天赫臉上的淡笑,問道。
“郡王爺笑什麼?”
天赫說。
“本郡王笑時光荏苒,無論千年萬年,人心不變啊!”
於卓想,在這樣輕鬆愉快的氣氛當中,赫郡王竟然在思考人心...
“郡王爺可是覺得人心險惡?”
天赫搖頭。
“無惡便無善,沒有滅亡便沒有新生。萬事相輔相成,沒有絕對。”
於卓擦了擦眼淚,對天赫說。
“可學生覺得嘉靖候世子是個惡人。”
天赫笑。
“你終於說了句讓本郡王滿意的話。”
於卓駐足,猶豫着問天赫。
“郡王爺是要帶學生去哪裡?”
天赫無所謂的說。
“自然是去吃早點啊!一會兒還有一場大戲開場,你得吃飽了才能上陣吧?”
只是早點。
只是早點啊...
於卓站立在原地,失聲痛哭。
“郡王爺,是學生錯了,是學生糊塗!學生不該聽信流言,辱罵您。更不應該死不悔改,說您是殺人兇手。學生...”
哭着哭着,於卓撲騰一聲跪到了地上。
“學生只會讀書,卻從未看清什麼是人心...”
天赫走到於卓的面前,對他說。
“本郡王不大喜歡煽情。”
於卓愣住,眼淚都縮了回去。
天赫勾起一邊嘴角笑了笑。
“不過,本郡王可以收下你對本郡王的感激與崇拜。”
於卓覺得,他的榆木腦袋,可能永遠跟不上赫郡王的思路。
天赫擡手輕拍了一下於卓的腦門。
“本郡王是讓你一會兒好好替本郡王教訓嘉靖候世子。”
於卓想,他能嗎?
他真的可以嗎?
天赫提醒於卓說。
“拿出你之前懟本郡王時的架勢,把晏承往死了虐!不是真的叫你去殺人,是讓你用殺人的架勢去懟人!”
於卓深吸了一口氣,問天赫。
“郡王爺救學生一命,就是想讓學生去聲討嘉靖候世子?”
天赫說。
“你終於聰明瞭一會。”
隨着天赫的話,於卓似乎明白了一些他從來沒有細想的東西。
很多人,嘴上有禮,做事周全。
但他們轉頭坑起人來,毫不手軟。
同時,他們也不會承認他們真正的想法,與真正想做的事。
赫郡王這樣的人,看似毫不留情。
卻是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啊!
他站了起來,拍拍衣襬上粘的灰塵。
“郡王爺說的對,學生比起您來,差了千年不止。”
天赫突然好心的安慰他說。
“這輩子你遇見了本郡王,還是有機會的,不要氣餒。”
一大一小二人,就這樣愜意的走在了京城的街頭。
總有些百姓駐足探頭,納悶的想,剛纔那個小孩子長的真像赫郡王啊!
......
天赫請於卓去金滿樓吃早點。
一頓早點吃得於卓苦大仇深。
但他忍住,沒有指責天赫鋪張浪費。
沒一會兒,店小二推門而入。
“爺...”
他才說了一個字,天殊便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
“你是老大你請客。”
說完,天殊坐下便開動。
天赫伸手放在了天殊忙碌的手臂上。
“我手頭緊。”
天殊冷哼。
“緊你來金滿樓吃早點?你怎麼不去吃地攤?”
天赫不說話。
天殊嘿嘿一笑。
“要我說,什麼潔癖都是矯情。餓極了,你還不是照樣什麼都往嘴裡送?”
天赫用手指點着桌面。
“不服打一場?”
天殊生氣的放下了筷子。
“真是夠了!”
天赫想,那咱們就不要廢話了。
天殊話鋒一轉。
“我請你免費看好戲,這頓還是你請。”
天赫用眼神表示自己不樂意看戲。
但是他按住天殊的手,卻是收了回來。
天殊邊吃邊說。
“保證物超所值,讓你越看越滿意。”
這時,廂房外傳來了吵鬧聲。
“景軒!你給本公子出來!”
景軒的調侃的聲音隨風而至。
“這不是京城聞名的小受,景昱公子嗎?找本公子何事啊?”
景昱吼。
“你給本公子閉嘴!”
景軒笑。
“嘴長在本公子的身上,本公子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廂房內,天赫對天殊說。
“我沒看出精彩。”
天殊邊擦嘴邊說。
“你着什麼急?”
天赫冷聲說。
“我還有事呢!你要不說清楚,我就去忙了...你自己去結賬。”
天殊撇撇嘴,無奈的解釋說。
“景軒嘴欠,到處宣傳景昱的黑歷史,把景昱給惹炸毛了,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天赫挑眉。
天殊笑着搖頭說。
“聽說是要把景軒送到小官的牀上,來個難以描述的夜晚。”
天赫也跟着笑。
“景昱瘋了?逮着什麼人都咬!這是想讓他們景府的男人都被扣上斷袖的美名?”
天殊神秘兮兮的說。
“景昱瘋了是瘋了,不過他之前也沒好到哪裡去!這人啊...據說是個重口味...”
天赫看了看震驚到半天沒有合上嘴的於卓。
“少兒不宜,你還是別說了。”
天殊問。
“這就是那個當衆罵你沒種的書生?”
於卓搖頭,苦着臉說。
“學生是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可不是說赫郡王沒種啊!
天殊擺擺手說。
“也差不多是一個意思了。你以後可得對我大哥好一些。我可沒見有人說他沒種還能活着的!”
天赫噘嘴。
“你幹嘛嚇唬孩子?”
於卓眼睛瞪得老大。
他是孩子?
到底誰是孩子?
天殊說。
“行,不說就不說。咱們去看戲。”
天赫提溜着於卓跟在天殊的身後,很快就到了一間紅樓潛伏。
於卓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連忙緊閉雙眼。
天殊笑。
“還說自己不是孩子呢?”
於卓睜開眼睛,我什麼說過了?
天殊告訴他。
“不用你說,你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一切。”
說完,房間裡有了不同尋常的響動。
“把二公子扔在這裡就可以了?”
“不用咱們多事,一會兒就會有人來了。”
“是不是應該守在門外,免得發生什麼意外?”
“屁!說不定多長時間呢!難道你要在這裡聽動靜?”
“哎呀,我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還是聽你的吧!”
兩人商量妥當,把景軒扔到牀上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