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很能理解鳳雲秋的心情。
唯一的不同是,她逆轉了時光。
而鳳雲秋只能對着消逝的時光感嘆。
她安慰鳳雲秋說。
“過去的便過去了吧,還是多想想往後的日子。”
鳳雲秋挑眉說。
“你曉得你的語氣有多老氣橫秋吧?”
簡惜沒說知道也沒說不知道,反正她可老也能嫩。
風雲秋長嘆一聲。
“年輕時心裡總想着報仇雪恨,讓那些人付出代價!日子久了,我也想開了。鳳血門也許是做多了壞事,氣數盡了...”
她又對簡惜說。
“尋仇的事,我算是放下了。大不了日後到了下面,多跟爹孃撒撒嬌。但我決不允許寶藏落到他人的手中,它只能歸我鳳氏子孫所有!”
簡惜終於明白了鳳雲秋的意思。
她成了工具人了...
“我會盡力。”
鳳雲秋不同意。
“你把地圖記住,然後毀了羊皮紙。只有牢牢的記在自己的腦子裡,纔不會輕易讓別人算計去。”
鳳雲秋本人便是這樣,被人關了多年也沒說半個字。
而那些人將鳳血門挖地三尺,也沒找到有用的東西。
簡惜聽話的掏出羊皮紙看過之後,直接用內力把羊皮紙給毀了。
在鳳雲秋嘮叨之前,簡惜連忙說。
“您別擔心,不會留下殘渣。”
鳳雲秋詫異的看着掉落的羊皮紙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她滿意的對簡惜說。
“我能感受到強大的黑暗力量,你果然是不一樣的!”
簡惜心想,您老人家也不一樣啊。
一般人可無法感受九陰之力的屬性。
鳳雲秋拍了拍自己的頭,懊惱的說。
“都怪你,我差點忘記了。”
她又拿出一塊令牌,然後對簡惜說。
“拿着這個去通寶錢莊,裡面存着的是我父親給我留下來的。他就怕有變故,我沒有銀子防身...”
簡惜說。
“那您應該把銀子留着自己用纔對。”
鳳雲秋搖頭說。
“我安靜習慣了,也適應不了外面的吵鬧,餘生就在天府安享晚年了。銀錢的事,我不在行,交給你更穩妥。”
簡惜想,您就放過我吧。
鳳雲秋哪裡允許簡惜推脫?
她問。
“我不是你娘嗎?”
娘?
簡惜愣了愣。
她好像還真沒有這個概念。
鳳雲秋說。
“婆母也是娘,總之讓年邁的孃親操心就是不孝,你看着辦吧!”
簡惜尷尬的笑了笑。
“我...可以慢慢改口嗎?”
鳳雲秋不樂意了,指着令牌說。
“改口費我是可是給了,你怎麼能抵賴?”
見這個說不通,簡惜嘗試轉移話題。
她看着手中的令牌說。
“這東西這麼貴重,您是怎麼一直留到現在的?”
鳳雲秋得意的笑了笑。
“留什麼?這是現找人做的!”
原來,鳳氏族長設立賬戶的時候便留下了特殊的取銀憑證。
鳳氏祖傳的靈石,只認鳳氏嫡系血脈。
鳳雲秋不用做別的,只要在準備好的玉石上滴入自己的鮮血。
簡惜無奈的問。
“那我先讓牙行多送些人過來?”
鳳雲秋搖頭。
“銀子你給,辦事找斷臂婆。”
然後她虛弱的摸了摸額頭說。
“我這身體不宜操勞,還是要多休息!”
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鳳雲秋對簡惜說。
“咱們娘倆有什麼好見外的?大不了我多給你幾天時間改口。”
簡惜無奈,想着幾天時間也沒區別。
但是娘這個字,到了嘴邊就是釋放不出來。
“母親。”
鳳雲秋也妥協,欣慰的拍拍簡惜的肩膀說。
“你多辛苦。娘這就要休息了。”
這是工具人被用完就扔的悲慘命運啊!
出門時,簡惜看到了斷臂婆。
簡惜無奈的嘆氣說。
“您有話要說?”
斷臂婆點頭。
“放心,我不是來催你,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忘記咱們的約定。”
簡惜也點頭。
“自然不會忘。我會盡快送你們進宮。”
斷臂婆突然詭異的笑了笑。
“你怕嗎?”
她們進宮乾的可是殺人的事情,斷臂婆覺得簡惜不可能不擔心被牽連。
簡惜搖頭說。
“不怕。您儘管去報仇就好。”
斷臂婆又問。
“若是我要殺了狗皇帝呢?”
簡惜無所謂的說。
“您要是能殺了他,我沒道理反對。”
斷臂婆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她心裡說痛快也不痛快。
她手上人命無數,唯獨對簡惜手下留情。
現在看來,完全是被簡惜的一張嘴給糊弄了!
簡惜邊搖頭邊離開天府,然後又無奈的去了通寶錢莊。
就算不取銀子,她也得知道賬戶是不是還正常。
通寶錢莊是大周第一錢莊,就說明他們有的不僅僅是財力,更有無人敢招惹的後臺。
所以,敢在通寶錢莊鬧事的人很少見。
此時,店掌櫃正指揮店裡的夥計轟趕一名帶着孩子鬧事的婦女...
那孩子看起來有十幾歲的年紀,竟然還像個沒斷奶垂鬢小兒一般,當街哭鬧。
女子也不甘示弱,邊嚎邊罵。
“通寶錢莊黑心黑肝,坑人錢財,你們不得好死!”
夥計無奈的勸說。
“您這信物不對,不是東家有意爲難您。您也別鬧下去了,在鬧下去,咱們也只能報官處理了!”
女子眼睛一閃,本能的害怕報官這兩個字。
但她很快又叉腰挺起胸膛說。
“我是聖宣王的嫂子,豈會怕小小的官府?”
簡惜詫異的看了那女子一眼。
女子也注意到了簡惜。
見簡惜比她年輕,比她貌美,穿着也比她富貴...
她不服氣!
看什麼?憑老孃的身份,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了你的命!
簡惜擺出我怕了的表情,繞開女子進入通寶錢莊。
店掌櫃打眼便看出簡惜的身份不俗,便熱情的迎了上來。
“小姐裡面請。”
掌櫃的剛要給簡惜引路,外面的女子不服氣的叫了起來。
“你們怎麼不問她的身份?剛剛不是說進你們錢莊要...要,要,要覈實身份的嗎?”
店掌櫃對着簡惜抱歉的一笑。
“小姐見諒,請出示身份名牌。”
簡惜遞上了自己的名牌與鳳雲秋交給她的令牌。
這兩樣東西都讓店掌櫃的眼睛精亮。
一是聖宣王府。
二是通寶錢莊多年來無人能及的第一賬戶...
店掌櫃大喘一口氣,一疊聲的喊道。
“貴人裡面請。”
然後他又吩咐店裡面的活計。
“去給貴人備茶,拿店裡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