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邊境吃緊,老王爺摔兵在汾河以西抵抗敵軍。
而原聖宣王世子汲風則是分兵在汾河以東牽制敵軍,防止敵軍度過汾河,從後方包抄老王爺率領的軍隊。
就在大小碰撞不斷嗎,戰事吃緊的時候。
汲風得到先報,敵方又有十萬大軍偷偷來到邊境,饒過汾河,直接穿越大興山,從西南方向進攻老王爺帶領的大周邊軍主力部隊。
汲風一方面派人將情況傳遞給老王爺。
一方面,他選擇帶領一部分先鋒部隊攔截,同時,等老王爺派人來支援。
戰場瞬息萬變。
汲風帶領長子汲良迅速整軍出發。
守護汾河以東大營的任務本是交給了汲風的副將管理。
汲正監視肖大老爺。
肖大老爺當時在軍中掌管後勤裝備。
有一名跟汲正要好的士兵偷偷告訴汲正,他發現肖大老爺的行動有異。
二人便跟隨肖大老爺進入城鎮,在一處秘密基地發現了肖府與嘉靖候府共同給汲風設下的陷阱。
他們命人在大軍過路的水源處投毒。
這種藥效發揮慢的毒藥除了在關鍵時刻讓士兵渾身無力,並沒有其他的作用。
而藥效一過,再難查出其他的證據。
更何況那些士兵,在大批敵軍的面前,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憤怒的汲正又回營搜查了肖大老爺的住處。
他把發現的事情報告給副將,但是副將並不相信他的話。
覺得他是與自己的舅舅不對付,想要誣陷。
汲正無法,帶領自己的小分隊快馬加鞭的追趕汲風等人,想要解救父兄的性命。
但他來晚一步。
當他到達戰場的時候,雙方已經開戰。
汲風就算是知道了自己被人設計,也沒有了退路。
如果他們讓敵軍順利的穿過大興山腹地,前方大軍必然會遭受重擊。
於是汲風選擇拼死拖延時間,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先行離去。
汲正不同意,因爲他是爲數不多的能使用力氣的人。
這樣拼殺了不知道多久。
汲正眼看父兄戰死,他也深受重傷。
在支援的部隊到來之前,他被屬下解救,獨自一人逃離了那邊人間煉獄。
這場戰役,敵人的計劃沒能成功。
大部分人也覺得是汲風不自量力,想用區區兩萬的兵力抵抗十萬敵軍才得此下場。
衆人對汲風的死褒貶不一。
但汲風畢竟是戰死,他帶領的兩萬將士全軍陣亡,卻是解救了更多的大周士兵與百姓。
沒人知道這其中隱藏的故事。
也沒人知道那時的先鋒軍被下毒之後還要完成對敵軍的阻攔是個什麼樣艱鉅的任務。
他們是用身體去擋,用血去截,哪怕是倒下了,也要用盡隨後一絲力氣抱住敵軍打大腿。
當時的汲良,因爲中毒淺,手刃了敵軍統帥,爲大周的軍隊爭取了更多的時間。
汲正邊說邊哭。
如果不是自己人,很難提前知曉行軍路線。
如果不是嘉靖候與肖老爺子的設計,不會有那麼多含恨而終的將士英靈。
老王爺同汲倉都紅着眼睛。
嘉靖候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因爲汲正這麼人證,找到了當年跟隨肖大老爺的小兵。
沒想到那個小兵,隱藏了自己,把當年汲正交給他的證據藏了這麼多年...
一切,似有天意。
他看向皇帝,希望皇帝能力挽狂瀾。
但是皇帝的眼神很明確。
此事只能是他個人的陰謀,不能是皇帝的。
嘉靖候要替皇帝承擔所有的罪過。
嘉靖候苦笑。
當年,是皇帝一味的懷疑聖宣王府,又忌憚老王爺的威名。
戰事當前,他不敢對老王爺動手,怕沒了這名大將會徹底丟失大周的江山。
所以他選擇對老王爺的子嗣動手。
這樣,老王爺即使贏了也會心灰意冷。
聰明的,他會選擇交出兵權,安心的去當他的富貴王爺。
若是他還不願放棄手中的權力,皇帝還會用別的辦法來對付他。
只是沒想到,戰爭結束的時候,老王爺也下不來牀了。
這反而,讓皇帝舒心了許多年...
嘉靖候就是又再多的不甘心也不得不妥協。
他妥協了,還能爭取到家中未成年子嗣的性命。
他若是不妥協,怕是整個晏氏都要跟着覆滅。
他跪下,對皇帝說。
“臣知罪,請皇上責罰...”
皇帝握拳,捂住胸口做痛心狀。
沒一會兒,他又皺着眉頭表示自己身體不適。
於是,嘉靖候被壓下去宗人府。
而皇帝,則是體力不支的要去休息了。
老王爺又對皇帝說。
“皇上留步。”
皇帝駐足。
老王爺這才說。
“武器的事情,是老臣的錯。老臣本以爲赫兒小小年齡做得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誰成想...陛下放心,老臣會讓赫兒把他的成果整理好,呈給陛下。若有過錯,還請陛下責罰老臣。”
皇帝擺擺手。
“卿無錯。”
說完,皇帝竟然緩步離開了...
老王爺內心氣悶。
皇帝再對政務不敢興趣,也不能這樣吧?
其他的皇帝,巴不得自己手下能有天赫這樣的能人。
巴不得武裝自己的軍隊,去稱霸天下。
大周的皇帝,真叫人一言難盡...
老王爺搖了搖頭,對汲倉說。
“走吧。”
以後皇宮這地方,還是少來。
另一面,其他的大臣則是對老王爺噓寒問暖,又對天赫各種誇讚。
老王爺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
“各位大人不必相送,告辭。”
他們想說,老王爺慢走啊,咱們也是要出宮的。
您就不能給個面子,讓我們也有攀上您老人家這個大周第一的高枝?
可惜啊,老王爺沒給他們留情面。
等待傳喚的景大夫人滿臉陰鬱等着在皇帝面前替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
結果等了一個晌午還多之後,有公公來告訴她。
“夫人請回吧。”
景大夫人咬牙問。
“是皇上招本夫人入宮,怎得...”
那公公又說了句。
“夫人請回吧。”
景大夫人掏出了自己身上僅有的銀子,塞進公公的手中。
那公公又把銀子還了回來。
他對景大夫人說。
“景大公子是最有應得!”
別看他是公公,還是爲了權勢不長良心的公公,但不代表他心中就沒有厭惡的事情了。
景府上下剛好都是他不恥的。
反正景府已經是人走茶涼,他不介意再踩上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