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四個丫環,簇擁着盛錦玉蜂擁而入,婆子凶神惡煞,丫環趾高氣揚,各個都穿綢裹緞,盛錦玉大紅的蜀錦儒衣,繡的是金黃色的桂花,富貴而典雅,揚溢着少女的貴氣。
綠色的碧沙羅裙,蔥綠嬌俏,裙襬繡滿了鮮紅玫瑰,襯托出一身的傲嬌銳氣。
進門就是嘿嘿嘿的冷笑:“哎呦,怎麼這樣兇殘?對自己的丫環也這樣狠!這不是虐待下人嗎?”
“四小姐救我……”冬月弱弱的聲音求救。
“哇哇哇!你求錯人了!你是盛錦妍的丫環,跟我有什麼關係?”盛錦玉趕緊轉移目標。
盛錦妍看這個小人兒真會裝相,今日盛錦珠小陶氏都去了王府,這事兒一定是盛錦玉乾的,這麼小的人,小陶氏就讓她投~毒~害人,這孩子早晚會攤官司。
連自己的女兒小陶氏都利用,這是個什麼樣的母親?這是在坑盛錦玉,從小就學的這麼黑,將來得黑成什麼樣??
“說吧!毒~是哪來的?”盛錦妍繼續審冬月。
盛錦玉裝得一本淡定,心裡卻是虛的,屏不住的心跳。
萬一冬月要是招出她,對她的閨譽可不利,得趕緊把冬月打發了,這樣沒用的奴才留着是禍害:“問什麼問?她就是忌妒冬葵給冬葵下藥,拎出去打殺了就得了!”
冬月看向盛錦玉,臉色頓時煞白。
心裡這恨啊!一句都不保她,自己真是跟錯了主子,這個惡毒的小~賤~人!
來掩蓋自己的罪行了?盛錦妍大怒:“你怎麼知道是給冬葵下~毒,你是參與其中了?我屋裡的事,怎麼輪到你管了?”
“連你都歸我管,我有什麼不能管的?!”盛錦玉吩咐一聲:“這個賤~人,敢違抗我的命令,掌嘴!”
兩個婆子竄上來。
盛錦妍怒視她們:“誰敢?一個庶女敢冒犯嫡姐,該當何罪?”
“我是嫡女!我母親是侯府掌家夫人!都給我上!”盛錦玉大叫。
盛錦妍怒視這一幫,阡陌趕緊擋在小姐前面,盛錦妍一把拉開她。
“我看誰敢動?立即剁下她的手!”盛錦妍斷喝一聲。
看她的眼神兒幽幽的放光,又冷又狠,倆婆子嚇得汗毛乍起,又退了回去。
盛錦玉這個氣,她是霸道慣了的,怎麼能讓盛錦妍嚇住,吩咐四個丫環:“你們一起上!”
盛錦妍手裡握住銀簪,對着丫環示威:“誰敢上?我立即讓她破相。”
幾個丫環都不大,膽子也不大,都懂得爬少爺的牀了,破了相少爺怎麼還稀罕,八目相對,全都是畏懼。
盛錦玉使喚不動人,憤怒已極:“一個個的白吃飽兒!”她怎麼能忍受這個?
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氣得她跺腳。
猛然間她撲向盛錦妍,盛錦妍是坐在椅子上的,盛錦玉正好夠得着。
伸手就撓盛錦妍的臉:“我先讓你破相!,這個氣質簡直就一個瘋子,可嘆那一身的穿戴糟賤了,如餓狗撲食狠厲狂吠。
盛錦妍不料她親自下手,被她狠狠的抓了一把,立時臉頰就出了血,火辣辣的疼痛,讓盛錦妍怒火生騰,覺得自己是個大人,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不夠仁義。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個狠毒的貨,竟毀她的容,爲了自保,只是嚇唬那些丫環,這個瘋狗她可真下得去手。
她們母女有什麼下不去手?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今天要是不給她點兒教訓,她就拿這裡當平地趟了,憤恨爆發的力量不可小覷,本來狠不下心來打不動人的盛錦妍爆發了三倍的力量,對着不依不饒的盛錦玉的軟肋左右開弓,一頓神拳。
只聽爹媽亂叫,就是一個鬼嚎,要不是看她小,盛錦妍不會收手,前世的仇恨就想一把撈回來。前世盛錦玉沒少跑王府欺負她,她的惡行也是歷歷在目。
打兩下子也就算了,讓她心疼肉疼,也算小小的懲戒。
別讓人說,大人不在家欺負她、
盛錦玉幾乎氣暈,自己生來就沒人敢打過,她親孃都不動她一指,讓盛錦妍打了,她就是要千倍萬倍的報復:“我要颳了你,剁碎你喂狗,把你磨成粉,我要生吞你的肉!”
盛錦妍說:“隨便!等着你!”
阡陌的臉色煞白,她的小姐惹了禍,小陶氏回來一定會執行家法,小姐那樣瘦弱,怎麼擱得住?
小姐那麼沉穩,怎麼就忍不住了?這回可是捅了大漏子。
阡陌無措的看着小姐,盛錦妍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堅毅的面容,不懼一切的穩如泰山,讓阡陌稍稍的安穩了一點兒。
前世怕,不敢惹,忍讓,一點兒反抗沒有,不也是死嗎?
前世沒有一點兒優越感,自己纔是嫡女,爲什麼要怕她們,她們搶婚姻,搶東西,最重要的是搶她的命。
自己不能坐以待斃,需要還擊,需要外人知道小陶氏母女的惡行。
不能像前世一樣,她們殺了她,惡毒的行徑卻一點兒不被外人知。
什麼侯府的名聲?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一定要狠狠的揚,就是死也得讓人知道自己的冤枉,被害的內幕不讓她們掩藏。
不露家醜,就要自己付出生命代價,就要忍受自己的名節被污。
大夏朝是一個比較開明的時代,建國才十年,繁文縟節還沒有別的朝代那樣繁盛,戰亂多年,漢人多有胡化。
類似於大唐的模式,皇族和李世民的出身一樣,胡漢混血,風氣比較開放。
男女大防不重,貴族的女兒可以街市跑馬,嬉笑怒罵。
自己前世八歲失母,被小陶氏拘在這府中,天生軟弱,從不出府門,小陶氏就是以侯府的臉面控制她。
十三歲便被嫁去王府,沒有深沉的心思,,沒有盛錦珠的陰狠詭計,傻傻的在王府憋憋屈屈的苟延殘喘五年。
盛錦珠幾個月就收買了王府所有的人心,獲得了掌家大權。
前世盛錦珠的陪嫁和她嫡女的一樣,又奪走了她的嫁妝,盛錦珠有小陶氏源源不斷的供給,自己是手無分文的落魄王妃,不得王爺待見。
哪個下人會爲一個窮困掏不出一文錢的人辦事?
不被害死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