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樣的下馬威,讓大陶氏心寒,施禮告辭,盛錦妍也就一福的和母親一起告退,沒等老太太反應過來,母女已經走出穿堂,盛錦妍極其的不愉快,母女走在前邊,四個大丫鬟後邊緊跟,腳步飛快地走。
幾個姨娘互相打着眼色走在後邊,她們的孩子可是都留下吃宴席。
金姨娘、古姨娘,翻着白眼兒:都是侍妾卻是兩種待遇,她們憤然,卻不敢表露。
花姨娘是最小的一個,她無所謂的表情,想到侯爺的寵,她還是得意一笑,只要自己能生了兒子,就站穩腳跟,自己年輕貌美,只要不失寵,誰能奈她何?
古姨娘和金姨娘看看後邊娘娘一樣擺步的花姨娘,看看她沒有一點兒鼓起的肚子挺得高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以前活得那樣自在,覺得侯府是安樂窩了。
她的肚子可是招人恨的,小小的賤~人狂妄至極,古姨娘和金姨娘一個勁兒的對撇嘴,很鄙視花姨娘的無知。
古姨娘和金姨娘加快了腳步,追上盛錦妍母女,古姨娘卻笑意盈盈地開口:“夫人,老太太叫您和大小姐回去呢。”
沒等大陶氏開口,盛錦妍淡淡一笑:“古姨娘,老太太叫的是你,我們可沒有聽到叫的是我們,今天老太太是專門留的姨娘們侍餐。”
古姨娘喉嚨一噎,瞬間紅了臉,盛錦妍不叫她一聲姨娘,偏偏的對她題名道姓,當着金姨娘下她的面子,後悔了自己只想快樂嘴兒,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羞辱。
她是姨娘,是侍妾,可是她不喜歡聽別人喊她姨娘,還是帶着姓的。
在這個府裡,她沒有林姨娘的仗勢,她無子,只有一女,平常總被林姨娘歧視。
小陶氏現在也是個妾了,怎麼她就能留下來伺候老太太看着侯爺,就是有老太太那樣一個架託,就比她高上幾籌。
想在大陶氏這個不得老太太臉的身上出口氣,單單她的丫頭變得這般狂野,瞪眼叫自己林姨娘,不把自己看在眼裡。
金姨娘幸災樂禍,自己告訴她,大小姐可不是以前的大小姐了,不可以隨便搓磨了。
連掌控侯府的小陶氏,她都敢對抗,何況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姨娘,真是自找其辱。
金姨娘揶揄地看了她一眼。被古姨娘逮正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恨得牙癢癢。
這倆處的不錯,都是一個女兒沒兒子,也算是臭味兒相投。
林姨娘和小陶氏對她們不屑,有什麼陰謀寧可託付丫環,也不會用她們,免得被她們抓住把柄,被要挾了。
盛錦妍和母親走得鏗鏘有力,兩個姨娘腳步虛浮,還是被落下了。
盛錦妍其實聽到了孫嬤嬤的喊聲:“大小姐留步。”盛錦妍怎麼會站住,她的母親可不是賤妾,她也沒有那些庶出孩子沒出息,在她益壽院混一口飯吃?她不是小孩子,吃一頓那樣的宴席,自己還是吃得起的。
羞辱她的母親,比羞辱她還要招人恨,別以爲是繡些東西是爲了拍她?
要不是爲了去尋找母親和哥哥,讓她允許一個自由出府,下輩子也不會和老太太打交道,到了這個地步,她還難爲羞辱兒媳,把兩個賤妾捧上天,她到底有沒有橫豎?
大陶氏回到屋子就痛哭起來,盛錦妍也不勸,是得讓母親釋放一下兒,憋在心裡也會憋屈出病,一頓晚飯沒有吃,盛錦妍也沒有心思用飯,四個大丫鬟愁得直轉縐,她們去打飯,這麼晚了,大廚房還給她們熱着飯菜。
大廚房的管事是大陶氏的陪嫁大丫鬟,如今尋了來的榮倩,就做了大廚房的管事,見大陶氏的丫環很晚了還沒有來打飯,就溫到鍋裡等着,覺得是發生了什麼事,心裡很不安。
還沒等沉魚和幽蘭走半道兒,就帶人把飯菜送來,幾個人相遇,榮倩還是不放心地跟了來,進門看到大陶氏哭紅的眼,心裡這個難受,幸好自己給夫人留了飯,知道老太太的個性,她留個心眼兒就對了,要不夫人就得捱餓。
自己一個下人,敢說什麼呢,到了老太太的耳朵裡,會給夫人找麻煩,她緊緊地閉着嘴。
盛錦妍服侍母親洗漱,勸她用飯,大陶氏還是勉強吃了幾口。
這邊榮倩才告辭先走,很快盛偉岸就進了大陶氏的門,大陶氏感到驚訝,只打了招呼見了禮,就沒有下言了,她看到盛偉岸審視的眼神,不知他所爲何來?
大陶氏擔心他會索要人蔘,盛錦妍還沒有走,就是等盛偉岸的到來,這就是她估計的,盛偉岸一定會來。
今天的晚宴設的奇怪,她聽到的那些喊人蔘的聲音,也對老太太的態度摸了個七老八成,小陶氏她們出頭,老太太坐享其成,用孝道擠兌盛偉岸不得不張嘴給老太太要人蔘,盛錦妍總覺得這裡邊的陰謀很大呢,不單單是要人蔘的事情,小陶氏一定在謀劃着什麼。
“父親,這麼晚還沒有安歇?”盛錦妍問的是關鍵,這麼晚不睡覺跑這裡來有什麼目的?
盛偉岸臉頰一紅,有些心虛,想到自己的母親對大陶氏這樣態度,自己有什麼臉張嘴提人蔘的事?
表情很囧,可是他是軍人,脾氣直率,吭哧了幾聲,還是說明了來意。
大陶氏不想抹丈夫的面子,可是人蔘不少自己的,女兒說是墨眠的,墨眠是什麼人連女兒都不知道,藥材是託付聖衍道人給他煉丹的。
自己沒有權利處置墨眠的東西,況且是老山參價值連城,世上稀罕之物。
動了墨眠的東西,這個人情怎麼還?
大陶氏聽了無語,盛錦妍淡淡的一笑:“父親想孝順祖母,女兒建議你跟墨眠去說,也許他會答應給祖母一棵人蔘。”
盛偉岸瞭解到是墨眠求聖衍道人煉丹的藥物,不由嚇了一跳,墨眠的東西他怎麼敢要,他可知道墨眠是誰,搶皇上的丹藥,可是找死呢,皇上把丹藥看得比黃金珠寶重要得多。
盛偉岸再也不提人蔘的事,急忙忙就走了。
大陶氏擔心地問:“你爹這樣走了,你祖母會不會翻臉?”
“我爹一會兒還得回來。”盛錦妍嘴角彎彎地說道。
“你這樣說,你祖母不信吧?”大陶氏還是擔心整僵,一家人像敵人似的多不好。
“綠雲打聽來的,傳言說我的人蔘是父親的十萬兩銀買的。
祖母不知是想得到十萬兩,還是想得到人蔘?”綠雲的消息證明,有人不只是惦記人蔘,十萬兩也夠誘人的。
盛偉岸不敢說墨眠是誰,只跟老太太說了,是聖衍道人爲誰煉丹,這個人太直,把聖衍道人說出去了,聖衍道人不想趟渾水,只想肅肅靜靜的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