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話讓盛錦妍好笑:“皇后娘娘,你說的有些矛盾,太子若是惦記你,怎麼會讓給三皇子,他自己怎麼沒有趁你喝醉佔有你?”
皇后忽地一怔,隨即臉色煞白,額頭旋即冒出了細汗,脊背已經溻透,慌亂地看看皇上的臉,皇上的臉漆黑,皇后當即縮回眼神,低頭軲轆轉眼球兒。
皇上瞥一眼墨九娘,心裡是五味雜陳,這個讓他沉迷酒醉一樣的女人,也讓他現世報,丟盡一世的臉面,給皇家帶來了惑亂宮闈的醜聞。
自己對她再也提不起什麼愛,男人的臉面不能任人扇,讓他受的辱,足夠他悔恨終生了。
“讓他們都下去!”皇上扭臉吆喝一聲。
盛錦妍趕緊接茬:“皇上,等一等!”
皇上的臉色扭曲了,瞪了盛錦妍一眼。
“皇上,事實還沒有澄清!”盛錦妍攔住了墨九娘:“娘娘,等等!你狀告太子的事情還沒有落實,讓我怎麼判?是判太子有罪?還是判娘娘誣陷?”
“她是太子,是皇上的心肝兒,他不承認,本宮沒有辦法!”墨九娘是咬死了賴穆眠陷害她了,這個女人死到臨頭還要掙扎。
“娘娘不必擔憂,你這樣擔憂是得了鬱郁之證,讓太醫給娘娘診脈,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盛錦妍含笑說道,雲淡風輕。
在場的人都是訝然的神色,兩宮太后滿臉的疑問,皇后非常的茫然。
皇帝怪異的看着盛錦妍,連穆眠都對她不解了,那些個跪地的宮人齊刷刷怪異地看向盛錦妍,這是什麼斷案方法?診診脈就能斷出真僞?
大殿寂靜無聲,針落可聞,靜謐一刻,皇上。逐漸回神,盛錦妍是自己請來斷案的,自己要是當頭打斷,就證明自己的眼光不怎麼樣。
讓她繼續審吧,人已經丟完了,再丟也是那麼回事,皇帝一聲令下:“傳太醫!”
皇帝的喊聲瘮人,墨九娘嚇了一哆嗦,預感死亡欺近,盛錦妍的陰謀不會對自己有利,她還不知道自己懷孕,這是孕早期反胃的症狀,沒有嘩嘩地吐出來,是盛錦妍心思縝密,一是有墨九娘和穆謙的曖昧史,沒有這樣的原因,皇帝不在,她怎麼敢往那上想。
讓太醫診脈,她只說是鬱郁症,可沒敢明說,她是審案者,那個可是皇后,人家還撇得清白呢?不是懷孕,就是鬱郁胡說八道,盛錦妍有招兒往那上頭斷去。
今天總得給穆眠澄清,否則自己乾的就沒意義。
穆眠已經想到她的目的了,真是心有靈犀,盛錦妍要是知道穆眠現在想什麼?一定會感嘆是知己啊!
在場的人誰也不會往這上頭想,誰知道他們倆早有勾結。
認爲盛錦妍要把皇后斷成瘋子,給穆眠開脫,連皇帝也往這上頭想了,想法兒有了鬆動,難道真是穆眠陷害他們?爲的什麼,就爲的除去穆謙?穆謙已經不是他的威脅了。
皇帝倒感了興趣,看看到底誰是心機最沉的那個?是不是自己的眼被蒙了,他都想到了穆眠要爲平民是以退爲進蒙他的眼睛,皇帝還真是多疑的,皇家無父子啊,想到穆眠惦記皇位呢,憂心忡忡的。
太醫近來,盛錦妍對太醫說道:“太醫,給皇后診脈,皇后有些乾嘔,是不是中了毒?”她的說辭瞬間就變了。
大殿裡所有的人都看向她,全都是疑問的眼神:怎麼又變成中毒了?
盛錦妍的話自然是有深意,是給御醫敲警鐘,御醫能不知道皇上纔回來嗎?皇后有孕,當然就不是皇上的了。
皇上走了半年多,要是皇上的孩子,都快降生了,一定會腆着一個大肚子,不會不顯懷。
乾嘔是有中毒的跡象,可是中毒是要面脣紫黑。
皇后不是那個樣子,御醫搭脈,瞬間就僵住,面色煞白,墨九娘以爲她真的中毒,驚慌的看着御醫,御醫的汗馬上就下來了。
盛錦妍看得分明,墨九娘怎麼可能中毒?她跟聖衍道人學了病理藥理,她也會使毒,她前世也中過毒,雖然是慢性的毒藥,嘴脣也是烏紫。
太醫的表情墨九娘非懷孕無疑,太醫豈不知皇上纔回來,墨九娘有孕,就不是皇上的,他說出來擔心皇上震怒殺他的頭,不說,他也逃不過一劫,墨九孃的對頭一定不會繞過他!
他怕啊!兩頭怕!汗流如注,將要虛脫,盛錦妍刺激他一句:“難道姜御醫病了嗎?”
姜御醫很聰明,借題發揮:“皇上,微臣身體有恙。”
沒等皇上開口,盛錦妍就接了他的話:“姜御醫就不怕欺君大罪滅九族嗎?皇上,傳御醫吧,看看姜御醫到底是什麼病?”
盛錦妍話一出口,姜御醫就嚇趴下了,四肢癱軟往皇上的跟前爬:“皇上!饒恕臣下吧!臣是膽小不敢說實情,才裝病的。”
皇上憤怒:“誰堵你的嘴了,誰不讓你說了?不說實話你也是死罪!死的更快點兒!”皇上眼都噴火了,也明白姜御醫的心情,可是皇帝更感到羞辱,一定不是對他有利的消息,要不他不會嚇那樣,根據盛錦妍說的皇后乾嘔的症狀,皇帝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不但皇上明白了,太后也明白了,倆太后一對眼色,這倆人精反應的更快,穆謙是跟皇后有私情,這下兒什麼都完了,盛錦妍真夠陰謀的,沒猜透她耍的什麼花招兒。
這事一敗露,就沒有機會扳倒穆眠了,不能失去這個機會,太后趕緊站出來,斷喝一聲:“是誰給皇后下了毒?難道是太子爲了滅口?姜御醫!趕緊給皇后解毒,來人吶!扶皇后回宮!”
盛錦妍好笑,太后很會鑽空子,借了她皇后中毒那句話,借題發揮得是真快,聰明啊!要不就能熬到太后的位子,真是過度的聰明!
盛錦妍可不敢小瞧這些老太婆了,都是老狐狸啊!
盛錦妍嬌喝一聲:“太后娘娘,御醫還沒有說話呢,您慌什麼?”盛錦妍的慌字,影射太后心虛。
太后能聽不出來嗎:“不能耽誤皇后的病情,出了事情你擔着?”太后厲聲喝問。
“太后娘娘,皇后不是中毒,看姜御醫嚇那樣,一定是很忌諱的話題,難道太后娘娘不好奇嗎,太后掌管後宮,被矇蔽了眼睛,被堵了耳朵,就不生氣嗎,不想出口氣嗎?”盛錦妍眼神瞟太后,閃着一股銳利的光芒。
看得太后心虛,太皇太后上前:“太后說的有理,皇后出了事,拿你試問!”
盛錦妍瞥太皇太后,這個老太太是最大的狐狸,看她的眼精光四射,帶着毒蛇的陰鷙,薄薄的嘴脣兒,一看就是個刻薄的,鼻子鷹鉤,一看就是個難相與的。
“皇后是有事,不但是有事,還有人呢!我替姜御醫說了吧,姜御醫你不用害怕了,就算我說的,你沒罪,再叫幾個太醫來,給皇后會診吧,皇后有孕在身了,一個半月,皇后是大意?還是裝傻?”
太后喝道:“你一個姑娘家,懂得什麼叫懷孕?一派的胡說八道,拉下去,給我掌嘴!,她這是磕磣皇上,繼續陷害皇后!太子陷害皇后,是不是你唆使的?”
真是權威人物,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怎麼說都是她有理:“太后娘娘,您是過來之人,應該會看吧,那你怎麼盡歪曲事實,我是在斷案,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斷案是不是應該實事求是?太后總歪曲事實干擾我斷案?
讓太醫院的御醫全來,一起會診,皇后如果沒有懷孕,這個誣陷的罪名我領,我就地撞死謝罪,太后敢不敢打賭輸了以死謝罪。”
陶貴人因爲皇上在,始終不插話,這回看逮到了機會,抓盛錦妍的小辮子:“盛大小姐,我看你的是瘋了,想借機逼死太后,你的居心是什麼?是不是想連皇上也逼死,好讓太子上位,你就坐上了皇后的位子,你居心叵測,狼子野心!你想弒君篡位?”
真會抓小辮子,搞襲擊,不愧是小陶氏一個媽的,盛錦妍笑了:“陶貴人小姨媽,你怎麼張口就來,什麼弒君篡位的,是不是你總想那麼幹,你着急了吧,想讓你兒子上位,合謀陷害太子,你這是奪儲,見不德人的陰謀。”
“你!你胡說八道,你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你就是污衊,我是皇上的人,怎麼會背叛皇上?”陶貴人沒有隱藏好心虛,一下子就尖叫呵斥起來,眼睛瞪得陰狠狠地,像要吃了人。
盛錦妍輕蔑的一笑:“你還知道講證據?我說的話該有證據,你說的話就不應該有嗎?你編什麼就是什麼嗎?”
陶貴人氣得臉煞白,偷睨皇上一眼,她就是心虛,盛錦妍說的話正觸她軟肋,她怕皇上多疑,立即沒了氣勢:“你就是個刁鑽的丫頭,我惹不起躲得起。”這話說的,好像她是天底下第一老實的,誰成天欺負她似的。
皇帝的臉都祿了,盛錦妍爲了給太子脫罪,也不在乎皇帝的臉面,皇后懷孕,更讓皇上難堪,到了這份兒,皇上的臉也不要了:“傳五位太醫來!”太醫院就在皇宮的不遠,很快太醫院來了一幫,院首以爲太后不行了呢,帶人慌慌而來,盛錦妍一說讓給皇后診脈,太醫們是一頭霧水,給皇后診脈要這麼多人幹什麼?
皇上甕聲道:“你們一人診一遍,診完站到這裡,不用說話,等診完,你們一齊說,皇后是怎麼回事?細細地診來!”皇帝說完看看面如死灰的皇后,心裡是明鏡一面,心口堵了一個大疙瘩。
盛錦妍覺得不用再說什麼,很快案子就破完了。
穆眠的嘴角揚起,自己的媳婦還真是個有道眼的,現代的女人誰能趕上她?
看來她是天縱奇才,沒有她的神奇靈覺,自己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穆眠沒有高興一小會兒,就被狗咬了。
五位太醫診完脈,都站到了皇帝的面前,這時,他們才知道大禍臨頭,說真話太后不會饒他們,說假話?行不行呢?
皇帝怒道:“實話實說,少給朕掂量利弊,說假話都砍了你們!”
太醫噗通都跪下了,還是皇上是老大,太后只是老二。皇上怎麼會爆這樣的醜事?這是哪跟哪兒?
可是他們不敢欺瞞皇上,連眼光都不敢對磕頭如搗蒜:“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不要拖延,趕緊說真話!”皇帝怒斥道:“說!”
“皇上饒命!”幾個人同時要赴死的架子,皇上輕嘆一聲:這些人都被嚇傻了。
“臣等確診皇后娘娘已有四十天以上的身孕。”五人的話就齊刷刷地出口,震撼的宮殿都晃悠了,幾個御醫牙關咬碎,聲帶撕裂,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能說出了真實的話,拼了命的喊一聲。
因爲大家都在運氣,幾股氣流就是喊話的口號
幾人言罷,冷汗涔涔往外竄,瞬間浸透了衣袍,說完了繼續叩頭,但願得皇帝不要把他們幾個滅口,不要牽連老小。
皇帝呆怔片刻,揮揮手:“記住,這話題永遠不要再提!都退下吧!”
幾個御醫像被日本子拿刺刀追的一樣往外逃,兩個一跑就栽倒地上,鼻子差點沒有栽進去,爬起來繼續跑。
盛錦妍差點笑出聲,捂住嘴沒敢笑,擔心皇上多疑,以爲笑他是王八呢。
皇上的女人那麼多,有幾個破的就破吧,那麼在乎幹什麼?
皇帝要賜死墨九娘,兩宮太后都瘋了,盛錦妍趁機來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兩宮太后沒有功夫理會盛錦妍,拼命的護着墨九娘,太皇太后要把墨九娘弄到自己的寢殿,她覺得墨九娘還有用。
藉口她是有孕之身,不能處死,皇帝煩了,怒衝衝地往外走,墨九娘大喊:“孩子是太子的,她霸佔我!不是我的罪!”
皇上氣得往回走,對着墨九孃的臉就是幾個大巴掌,打得墨九娘牙齒掉了兩顆,她也不喊了,順着嘴巴流血。
倆太后恨恨地瞪盛錦妍,要撕了她的架子,盛錦妍冷笑:自食惡果,自作孽不可活!
墨九娘被太皇太后救走,盛錦妍就知道倆太后不會甘心,還想利用墨九娘幹什麼?真叫滾刀肉,也就是認爲皇上怎麼不了她們,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陰損的招兒這樣多,墨九娘更是個陰損的,把她肚子裡的孩子還糊到穆眠身上,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貨,墨家人怎麼這樣滾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