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在驚呼的同時,對蘇東碧身後的白紗女子也是十分關注的。準確說是自白紗女子出現起,容華的目光就不曾離開過。
感受到白紗女子身上的氣息是非常的熟悉!熟悉到聞着那氣息就有種落淚的衝動!
“我倒是忘了……”這方白雄不緊不慢的說道,似乎對冉雲歌此時的反應很滿意般,說道:“解開她們的穴道!”
三名護衛沒有言語,在眼前的人身上粗魯一點,同時抵着後背的利劍一移向他們的脖子,利劍繞過冉雲襄和慕容悅垂在後背的秀髮時,都能看到飄落的幾絲烏黑髮絲!
飄落的髮絲,閃着寒光的利刃,似乎只要有異動,就會手起刀落,血濺當場!
“少安毋躁!”蘇黎墨握住了冉雲歌的手,輕鬆的說道,溫和的語氣如春風撫過般的柔和,也成功安撫了冉雲歌有些焦躁的情緒。
“你想怎樣?”蘇黎墨問道。
“我?”白雄問道:“你說我想怎樣?三條人命換一顆美人遲暮的解藥,另外,我會讓你們死得痛快一點!”
“不可能!”蘇黎墨還沒開口,冉雲歌率先就說道:“美人遲暮跟本就是沒有解藥,這點你比誰都清楚!”
“它照樣是失傳百年的毒物!”白雄說道。“你們不是同樣製出來了。”
“大哥,別管我!”冉雲襄急說道,眼神狠狠的看着白雄所道:“只要報了我們冉家的滅族之仇,我冉雲襄也有臉見我們冉家的列祖列宗了!”
“啪……”
“噗……”
白雄一巴掌打在冉雲襄的臉上,同時因爲動怒而噴出一口鮮紅的血,噴出的血全數灑在冉雲襄粉紅的衣衫上。
粉色衣衫染上鮮紅的血,格外奪目,妖嬈至極!而騷動的人羣,安靜至極!
被打的冉雲襄,臉頰立馬就腫了起來。
“襄兒……”離得最近的慕容悅愧疚的看着冉雲襄,聲音都帶着哭腔。“是我連累了你!”
“沒事……”冉雲襄搖搖頭,而利刃在冉雲襄搖搖頭的同時割破了點點如玉得肌膚。
容華和慕容恆看着門口走近的清越和冉衍,就對慕容悅和玉無憂使了個眼色,又給冉雲歌傳了個眼神:分散注意力!
“要解藥,可以……”
“襄兒妹妹……”
消息迅速的傳遞和轉化之後,冉雲歌一臉焦急的跟白雄談判,而慕容悅和玉無憂也同時過來安慰冉雲襄,企圖分散那三個護衛死士的注意力。
“嘶……”
在場的官員倒吸一口氣,沒有人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被擒住的三人已被清越,慕容恆還有容華給救了出來。反觀那三名護衛死士,其中有兩人的脖子上有一絲紅痕,而另一個是僵在原地。
紅痕自然是被武器所作,毫不留情的收割了他們的生命,僵在死士,自是被清越所控!
容華擁着慕容悅飛躍轉身,瞬間已到冉雲歌和蘇黎墨的身後,清越同樣牽着冉雲襄的
手,臉色陰沉的看着白雄,而慕容恆把玉無憂就丟在冉雲歌旁邊,拍了拍手,一臉嫌棄。
“你……”
白雄還沒來得急說完,就有絲絲溫熱的血濺上了白雄的臉頰。
轉頭,那兩位脖子有紅痕的死士,脖子上的以不再是紅痕,而是紅幕,血如決閥的水般涌出,掙着眼睛,嘴脣微動,而後,重重的摔到在地。
“阿彌陀佛……”清越對着兩位死士作了一個揖。
“原來喜歡敬酒不吃好罰酒!”白雄此時的臉已是黑得滴出墨來。“格殺勿論!”
白雄的話音剛落,就有一批侍衛衝了進來。侍衛沒有想象中的去圍持冉雲歌等人,而是舉着劍盡數抓住了白雄身後的那幫已經叛變的官員。
“白大人?”有官員不解的看着白雄。這不是白大人的人嗎?怎麼會捉拿自己?
白雄也是猛然轉身,看着進來的士兵怎麼一個都是陌生的臉?自己剛剛明明才與他們一起從帝都外潛入城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怎麼都換人了?
白雄這才這轉身看向冉雲歌,見冉雲歌和蘇黎墨攜手而立,含笑且自信的看着自己。白雄這才驚醒,難怪剛剛一向話少的冉雲歌會與自己扯那麼多有的沒的,原來如此!
“你是故意的?”白雄忍着怒意問道,一動氣,胸腔又是一陳劇痛傳來,喉嚨出似又涌上一股腥甜,而後白雄的眼神又是冷冷的看向白後。
“美人遲暮最大的諱忌就是動怒。”冉雲歌不鹹不淡的說道:“而且,越是運功抵抗時間就越少,白將軍可要隨時銘記,若是白將軍因此出了什麼事,那可就是雲初的罪過了。”
“爲什麼?”白雄看着冉雲歌,又轉向一邊的蘇帝和蘇東碧,問道:“這麼幫助蘇氏一族於你冉雲初又有什麼好處?不要說你還不明白走狗烹,狡兔死,良鳥盡,杯弓藏的道理,你只會成爲下一個我!”
“那又如何?”冉雲歌說道:“我冉雲初對那個位置沒有絲毫的興趣,儘管那個位置代表的是榮譽,權力,做擁萬里河山,盡享美人軟榻,君臨天下,留名史冊,流芳千古。盛德在民長不沒,豐功垂世久彌恢。但是,你可知那華麗外衣下的苦澀與寂寥?放棄自己所愛的,不能表現自己喜歡的,卯時起身準備早朝,亥時還在批閱奏章,這些,你可曾想過?”
冉雲歌句句厲聲厲色的問道,在反問白雄的同時,不止白雄沉默了,就連在場的蘇帝,蘇東碧及蘇黎墨,就連容華等衆人也在思考冉雲歌這一問題。
是啊,這不就是權責與代價麼?
衆生只看到了權的耀眼,想盡方法,不折手段的要做到那個位置。可他們在追逐權的同時卻忽略了背後要付出的代價。
天災人禍,稍有不慎就是被天下黎民所唾棄!
而帝王,兢兢業業一輩子,得到的是什麼?
若是合了天下的意,那是一代明君,天下頌揚,可這些虛名又有何用?到頭來不過是一杯黃土,最多埋葬的地方高級
一點。但若是逆了這天下,那麼就是無能昏君,人人得而誅之?就連死後都不得安寧。
功過評說,終究是這天下說了算!
“你甘於人下一輩子庸庸碌碌?永遠誠服這蘇家統一?”白雄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問道。
“呵呵……”冉雲歌輕笑了,看着白雄說道:“我冉雲歌要的,從來都很簡單。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安穩的家,可是,十一年前我們冉氏上下的悲劇……我不想重演……我們冉家招誰惹誰了?不曾!就因爲擋了你們的利益,全府上下,一千多號人啊!所以,我冉雲初今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有人觸了我冉雲初的逆磷,暫草必除根!”
龍有逆鱗,觸及必怒。而冉雲歌的逆鱗,無疑就是蘇黎墨,容華,冉雲襄等在意的人罷了!
“哈哈……哈哈……”白雄聽完冉雲歌的話,就有些發狂的大笑了,笑道最後,頹然的開口過道:“若是你早生個十年二十年,我白雄也不會走上這條絕路了。”
看着有些悔意的白雄,冉雲歌也是有些心酸,天命之年的白雄,一下蒼老了十多歲!或許是心鏡的不同,想通了的結果,也或許是美人遲暮的毒開始起作用了。
“白雄……”蘇帝不忍終是說了話,聲音暗啞低沉的說道:“朕還敬你是朕的老師,所以,朕不會爲難你的,今日詔回三皇兄也只想送你最後一程。”
蘇東碧看着眼前這蒼老的容顏,又想起小時候白雄悉心教導時的場景,眼眶微紅,嘴角動了動,說道:“我們蘇家待你不薄,爲何……”
爲何你會走上謀反的道路?皇帝恩師的榮譽還不夠嗎?
“爲何?”白雄呢喃着,看着蘇帝似迷茫般了,最後說道:“爲何呢?爲何你們生在皇室的生來就是尊貴無比?享盡榮寵,而我們辛勞一輩子卻仍舊是位於人下呢?”
“爹爹……”在白雄迷茫訴說時,白後又帶着哭搶說道:“我們回家可好?再也不管這天下如何了,我們就受着我們小小的家,保護我們要保護的人,忠於自己的信念,可好?”
白後突然一席莫名其妙的話出來,不管是站在白雄身後的官員還是立於蘇帝這邊的官員,都是聽着聽着就一陳傷心,還真是聽着落淚聞者傷心啊……
“保護我們要保護的人,忠於我們的信念……”白雄不斷重複着這兩句,猛然醒悟!
“不好!”冉雲歌暗道一聲,白後這話明顯是在提醒白雄不要被自己的心魔所控制!
冉雲歌一聲不好,立馬就被在站在身邊的蘇黎墨所聽到,倆人多年來的默契,蘇黎墨便很快的明白過去,冉雲歌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黎墨身影飛速的移動,火光電石之間,蘇黎墨以分開了白後和白雄,一把扯過白後就往慕容恆的方向使勁的推去,而另一隻手趁白雄不備就扣住白雄的手腕,緊臨罩門!
而突然被推的白後,還沒反應過來就倒向一邊的慕容恆,慕容恆也是下意思的撫住白後,皺眉的看向蘇黎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