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好嗎?冉雲歌不可置否的搖搖頭,或許在這個世界,九個月會說話、會走路是天賦凜然,是個奇蹟,但是在那個已經在記憶中逐漸模糊的時空裡,九個月會說話、會走路都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了,雖然真正能做到的人並不多,但不會像現在一樣被他們所驚奇、所感嘆!
“公子,怎麼了?”見到冉雲歌看着寧兒發呆,紫鸞又升起一抹擔憂,以前只有公子遇到棘手的事或者是過於思念皇上時纔會看着小公子發呆,而現在這情況,顯然不是思念皇上的緣故了,而且,現在距公子的計劃還有三天不到了。所以說便只有後者了。“可是出了什麼棘手的事了?”
“是有些棘手啊。”冉雲歌點點頭,緩緩說道:“實際情況比我預計的還要差,林莽他們……已經猜出了我的真實身份,我也大方的承認了,而且,晉皇鳳雲臻是我的表弟,出門前我也答應過母親,絕對不會傷害鳳雲臻的。而安凌,剛剛他當着我的面就獵殺了他最愛的那隻獵鷹。所以……紫鳶,爲了不出任何意外,我希望你和和紫鳶能帶着寧兒先走一步,不管最終的場面,我能不能控制,除去後顧之憂,就好辦多了,尤其是我還留着最後一張底牌!”
她會武功的事,除了近身的也就是極個別的人知道了,就連容華,她也不曾在他面前展露過武功。
“公子?”紫鸞頗不情願的看着冉雲歌,她和紫鳶都走了,那麼依公子的脾性定會調走一大半的暗衛,那到時候公子的安危豈不是岌岌可危了?“公子,既然現在安凌對你有所懷疑,那麼現在送走小公子便是最不明智的決定了。”
這些,她又何嘗不知道?只不過,現在寧兒是她唯一擔憂、記掛的人了,他的安危是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的!
送走總比留在這莫府要安全的多!到時,這莫府就是一座空架子!
“那公子留下紫鳶好了,我帶着兩個暗衛足矣。”紫鸞最後妥協的說道:“我帶着小公子從密道連夜悄悄離去,安凌是不會察覺的,在派兩個武功高強的暗衛跟着,在加上公子的易容,是不會有人認出的。”
“紫鳶可以留下,但是一半暗衛,不容置疑!”冉雲歌說道。“現在就去安排,你和寧兒,今晚就走!”
“涼……娘……”在冉雲歌和紫鸞爲分配暗衛而爭執時,寧兒邊眨着眼睛看着冉雲歌,奶聲奶氣的說道:“不走,涼不走,寧兒抱抱……。”
“好,娘不走。”冉雲歌放鬆了繃緊的神經,抱過寧兒便開始逗弄寧兒,但看到寧兒用簡易的木塊堆積出兩方包圍與半包圍的城牆時,冉雲歌心頭豁然開朗。
她現在的處境不就是如此麼?對於林氏而言,她是處於包圍的狀態,因爲都洞悉了雙方的目的和背景,雙方相互挾制、相互壓抑,被緊緊的包圍着。而對於安氏而言,則是那個半包圍的狀態了,看
似隨時可以抽身而出,但卻是處處露着危機,可謂絕出逢生。現在被寧兒這積木一提醒,凝結的思緒便是順理清楚了。
於是冉雲歌便朝着寧兒的臉頰一陣猛親,而寧兒就窩在冉雲歌的懷裡咯咯直笑,一雙黝黑的眸子閃動着難辨的神色,一瞬又消失不見,而寧兒依舊笑得沒心沒肺。
因爲寧兒窩在冉雲歌的懷裡,而冉雲歌和紫鸞因爲把注意力放在了積木上而錯過了這精彩的一剎那!
因爲一開始便放出了冉雲歌因爲難產而身體虛弱,不得不長期養在相府內的消息的緣故,所以,大秦的人,除了極個別的人外,都以爲冉雲歌在相府內休養,在加上容華攝政,顧青竹輔政,兩人不時的又往相府而去,每一從相府出來便會頒佈一些相關的政策,因此就做實了冉雲歌的確在相府修養的事實。
半個月前,蘇黎墨就解開了封引南蠻的禁地封印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往中原跑來。而封印一解開,留在南蠻外部的冥地和暗閣的人也在第一時間朝着南蠻裡面探去。
於是,蘇黎墨和他們便在路上相遇了,而蘇黎墨又想着給冉雲歌一個驚喜,便禁止他們把他已經回中原的消息傳回去,因爲他要給冉雲歌一個驚喜!
所以現在,趁着夜色,蘇黎墨又一次翻牆進了相府。而容華今夜,也如同以往一樣站在院子裡發呆或者是沉思其他的事。
在蘇黎墨翻牆時,他只是想着快點見到冉雲歌,只是考慮到避開了府內的暗衛,跟本沒料到在牆的令一面會是容華站在那兒。而容華,在蘇黎墨起身引起空氣流動時便已經察覺了,在加上近日帝都之中也有多方勢力在打聽冉雲歌的事,嘴角便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只是他也沒料到,那個企圖翻牆進府內的人竟然會是失蹤了快兩年的蘇黎墨。
於是,冉雲歌雙腳一落地便迎來了凌厲的掌風,招招直擊致命之處,而蘇黎墨的第一反應便是奮力反擊。於是,兩人在黑暗中過了十多招還是難分伯仲,同時,兩人都是心驚不已!
什麼時候歌兒身邊多了這麼厲害的人物?他離開的這兩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知道,在服用了聖蓮,功力可是上升了好多的!而容華卻是比蘇黎墨更加的着急,幸好今夜他來到這相府之內,被他逮了個正着,不然,依此人的功夫,這相府的暗衛沒人能攔住,而他似乎又洞悉了相府的暗衛的分佈,一但冉雲歌不在帝都的消息被暴露出去,他不敢想象帶來的後果有多嚴重!
於是,兩人是更激烈的打鬥,在不斷交手過後,兩人都覺得彼此的身影和武功路數是非常的熟悉,但卻因爲心理被不同的事給拌住了,來不及多作思考。
直到……院子裡的巡邏侍衛打着火把出現在這後院中時,黑暗的後院變得一派通明後,蘇黎墨和容華都是驚呼了聲:“是你!”之後,臉色騰的變了色。
容華是想到了蘇黎墨這不在的時間裡冉雲歌所吃的苦,在看到這蘇黎墨沒有任何消息就這麼突然的冒了出來,火氣一下就冒了出來,便又朝着蘇黎墨攻去,而蘇黎墨似乎讀懂了容華的怒氣,雖然是和容華在對打,但卻沒有了先前的凌厲,只是一個勁的防守。而巡邏而來的人,沒得到容華的指示,在加上有一部分人是認識蘇黎墨的,故而他們就打着火把圍觀起這真正高手的對決戰中!
半個時辰後,容華一個人單方面的打也覺得打的不夠意思,便停了下來,波瀾不驚的說道:“你可以走了。”
走了?什麼意思?他好不容易纔從萬里之外的南蠻趕了回來,連冉雲歌的面都不曾見到,他居然就要他走?
容華見到蘇黎墨臉色唰的變得難看之後,才慢悠悠的說道:“雲歌不在大秦,她帶着寧兒去了大晉,也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公子昨非。還有,七天後便是大晉的國宴也就是雲歌計劃中的最後一步。”
“什麼?”蘇黎墨咋然聽到容華這麼一說,一抹恐懼就籠罩在了心頭,恐懼中還帶着一抹微微的揪疼,還有一股失落,像是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了一般。於是蘇黎墨一急,一拳就打在了容華的臉上,又是翻身出牆,然後又聽到駕馬而去的噠噠聲,空氣中還有蘇黎墨最後留下的話。“容華,你這是在找抽,待我平安帶回歌兒在找你算賬!”
隨着蘇黎墨的離去,容華近日直跳的右眼皮才稍稍減弱一些,躁動、煩悶的心緒也安穩了一些。但願,蘇黎墨,你這三日之內可以趕到大晉,路上的千里良駒我會替你準備好,若是雲歌因爲而出了什麼變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已經的脾氣!
“隨時歡迎。”容華摸了摸被蘇黎墨打中的嘴角,嘀咕一聲:“真狠!不過,到時候,看看到底是雲歌先修理誰!”
然後,容華又突然感覺到周圍異樣的眼神。於是在容華轉頭時。那些巡邏的人立馬又把頭頭給低了下去。能見到清冷的容華公子如此……如此睚眥必報的一面,還真是收穫頗豐!
算你們識相!容華暗歎一句,不過立馬又是“嘶”的一聲。這蘇黎墨還真是狠,稍微沒防備就中招了。
“噗嗤……”
不知是誰又忍不住爆笑了那麼一聲,而後容華的臉色立馬就黑了下去,陰冷道:“今晚本公子從未來過相府,而皇上……還是失蹤了,至於你們,那就是一直都在巡視,這後院,什麼也沒有發生,若是明日……有不好的消息傳出,你們掂量掂量你們自己有幾斤幾兩。”
容華說罷,揮揮衣袖便走向一邊,至於循聲而來的護衛,相互對視一眼之後都選擇了沉默,一會兒這方天地又重新陷入寂靜之中,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般。
漆黑的夜裡,馬匹在往西北疾速而去,而南邊,一小隊人馬也向着大秦的方向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