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你也想你的爹爹了嗎?就連做夢都是在想着他。冉雲歌更是摟緊了寧兒,手臂上的力道自然也就加重了不少,而她絲毫沒有發現,又自顧的呢喃着:“你爹爹好壞,就這麼拋棄了我們娘倆,兩年來杳無音訊。可是……孃親還是好想好想你爹爹啊……寧兒,你說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就去南蠻找你爹爹,怎麼樣?”
沉溺在自己思緒中的冉雲歌沒有顧忌到寧兒的很受,也沒有發現她捏在寧兒手臂上的力道重了許多,更是忽略了這兩年以來她身旁的人對蘇黎墨是隻字未提,更不用說是有人跟寧兒提蘇黎墨了。
“娘……娘,寧兒疼。”寧兒在冉雲歌的蹂躪下醒了過來,掙扎着要掙開冉雲歌的手,奈何人小力氣更小,又見冉雲歌不會他,本來想大哭一場,但是他又想到昨日爹爹跟他說過的,男子漢留血不留淚,男子漢不能哭。於是,寧兒雙眸擒着淚水,好不悽慘的看着冉雲歌,奶聲奶氣的說道:“寧兒要爹爹,爹爹抱抱,爹爹。”
寧兒連續的“爹爹”成功的喚回了冉雲歌的思緒,同時冉雲歌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到底是誰在寧兒身邊亂嚼舌根?她好像從來沒有跟寧兒說過“爹爹”吧?貌似連墨墨的名字都沒有提及過。
但是現在寧兒,卻是吵着鬧着要爹爹,她可不相信寧兒是做夢夢到蘇黎墨的。難道蘇黎墨真的回來了?冉雲歌不由的想到了在昏迷前,她似乎真的見到了蘇黎墨,可是,如果蘇黎墨真的回來了,依蘇黎墨的霸道無賴,怎麼會離去?
所以,現在的冉雲歌自然把那日的蘇黎墨想成了太過思念的幻影!
“來,寧兒告訴孃親,是誰跟寧兒說的爹爹?”冉雲歌誘哄着寧兒,她忍着腹部的疼痛,強行的坐了起來,也放開了寧兒,兩人同時凝視着對方。“寧兒,告訴孃親,你和紫鸞姨姨這兩天到底都是和誰在一起?”
“爹爹……”寧兒想也不想的就說道:“和爹爹在一起,寧兒一直和爹爹在一起。”因爲他本來就一直和爹爹在一起,爹爹還教會了他很多東西呢!
“是誰說的爹爹?”冉雲歌挑眉。
“爹爹……”那是爹爹說他是寧兒的爹爹,爹爹就是爹爹。
如此循環幾次過後,冉雲歌發現她和寧兒是根本無法溝通,無論她如何的誘哄,寧兒口裡始終都只有“爹爹”兩字,就連她問知道什麼是“爹爹”嗎?寧兒還是搖搖頭。
爹爹就是爹爹,這麼簡單的問題,孃親怎麼會不知道呢?難道孃親睡了三天變笨了?但是,爹爹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還真不知道,不過爹爹說了,爹爹就是爹爹!
感受到兒子懷疑加鄙視的眼神,冉雲歌扶額,看着寧兒的小眼神,突然覺得十分的心酸,不管是誰跟寧兒說過和“爹爹”相關的消息,但是這小傢伙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而現在居然爲了一個連面都不曾見過的爹爹居然鄙視她,可想而知,現在的冉雲歌吃醋了,酸澀的說道:“一個沒良心的小傢伙……爹爹還沒回來,就整天嚷嚷着爹爹……到時你爹爹一回來,你不得臨陣倒戈了?我十月懷胎生下的你,我容易嗎我?……”
冉雲歌碎碎念念,第一次神經大條的沒有發現蘇黎墨已經端着水盆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冉雲歌坐在牀上,他的神情是極爲激動,但是聽到冉雲歌碎碎念念的說詞之後臉色就黑了下去。什麼叫做他就提供了一顆種子?她就
以爲生孩子是莊稼人種莊稼嗎?春天播種秋天收穫?
而寧兒倒是瞧見了門口處的蘇黎墨,雙眸閃動着晶亮,奶聲奶氣的叫道:“爹爹……”
“小沒良心的,孃親跟你說了那麼多遍,爲何你眼裡就只剩下爹爹?孃親把你拉扯那麼大,我容易嗎?”冉雲歌沒有發現異樣,她的身子背對着門口,在加上剛剛醒來還有些犯迷糊,一拍寧兒的小腦袋,說道:“叫孃親!”
“爹爹。”寧兒又一聲爹爹,這聲“爹爹”可沒把她氣炸。
感情她說教了半天,自家兒子的心裡就只剩下了蘇黎墨那貨了!想着,冉雲歌眼眶微紅,縱使在堅強,她始終也是一個小女人,她也希望丈夫能陪在身邊,而不是漫無目的的等待,面對無盡的黑暗與殺戮。而現在,居然連兒子也欺負她了……
嗚嗚,她的命怎麼那麼苦?
而蘇黎墨此刻算是明白了,妻子這是在吃醋了。
“爹爹抱抱……”寧兒伸手。
“歌兒……”蘇黎墨開始走動,寂靜的房內發出“吱吱”的聲響,蘇黎墨也深情的喚道:“我的歌兒……辛苦了……我回來了……”
蘇黎墨在架子上將水盆放下,朝着牀邊走去,而冉雲歌在聽到蘇黎墨第一聲喚“歌兒”的時候,就是背脊僵直,然後僵硬的轉身,就看到蘇黎墨逆着光從門外走近,嘴角永遠擒着她眷戀的笑容。
此刻寧兒不在鬧騰,而是安靜的看着爹爹和孃親間的奇怪的氣氛。
“墨墨……”冉雲歌看着蘇黎墨,眼神眷戀而迷離,伸出一隻手,似乎想要抓住蘇黎墨,而蘇黎墨也看出了冉雲歌的意圖,便在創造處坐了下來,主動的摟緊了冉雲歌,緩緩說道:“對不起,我的歌兒,讓你擔憂受怕了,都是爲夫的錯。”
“不。不是,不是你的錯。”冉雲歌掙脫了蘇黎墨的懷裡,此刻她已經有了一些激動,癡癡的看着蘇黎墨的容顏,主動的獻上自己的香脣,霸道的吻了上去。口齒間還在呢喃着:“墨墨,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我要你!”
是的,冉雲歌生怕這又是一場夢,就如無數個日日夜夜裡,夢到蘇黎墨騎着馬兒歸來,跟她說他回來了,在也不會離去,可是,到最後,他還是打馬離開,任憑她一個人在原地哭的悲傷,最終,蘇黎墨還是離開,連一個回眸都不曾給與她。醒來後,她又要故作堅強,爲了不讓但心她的人但心,每天強顏歡笑。
所以現在,她又夢到蘇黎墨了,她迫切的想要感受到他的存在。即使是在夢裡。
或許是感受到了冉雲歌的不安與害怕,蘇黎墨嘆息一聲,說道:“好,我給你。”。
對於冉雲歌此刻的情緒,他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瞭解的。妻子曾經是多麼絕代出塵的一個人兒,就像九天之上、不識人間煙火的仙子,多瞧一眼似乎都是對她的褻瀆。而他,硬是把這樣美好的她拉進紅塵之中,承受本不該存在的痛苦。
沒有辦法,因爲當他發現他對她的心意時,已經收不了步伐了,縱使前方是無底深淵,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把他綁在他的身邊,獨自享有她的一切!
“爹爹,孃親,寧兒也要親親!”被遺忘的寧兒,睜着大大的小眼睛,好奇的看着擁吻的蘇黎墨和冉雲歌。這個時候的孩子好奇心本就很強,見什麼好奇的就說什麼,模仿什麼,而這,冉雲歌從來都沒有抑制過寧兒這強烈的好奇心
。因此,此刻寧兒就如平時一樣,說道:“親親,寧兒要親親。”
說着,寧兒還蹬着小胳膊小腿的往冉雲歌和蘇黎墨的中間擠去。而蘇黎墨在聽到寧兒的聲音時背脊就僵了,他差點就忘記了,此刻寧兒還在房內呢!他真的要在親兒子面前和孩子他娘上演一處活春宮麼?
蘇黎墨是遲疑了,因爲他有所顧忌。但是冉雲歌卻是無所顧忌,因爲到現在爲止,及時她感受到了蘇黎墨的溫熱軀體,但是她還是潛意識的把他當作是一場夢,就如那日她昏迷前見到蘇黎墨時,那時的她也能感受到溫熱的蘇黎墨。因爲在夢中,所以,她的夢由她做主,她無所顧忌!
情況進一步演化,對於冉雲歌的瘋狂,蘇黎墨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冉雲歌的瘋狂,冉雲歌的不安,他都能體會。於是,蘇黎墨控出一隻手拎住了寧兒後頸的衣服,一時機就往窗戶的外面拋去,強大的氣流來回衝擊,窗戶被帶上了,現在他慶幸,他有進門關門的好習慣!
“誰呀?”走在外面的緋月本想過來看看這傳說中的冉雲歌的,當年她還小,而在南蠻養傷的蘇黎墨卻把冉雲歌的名字常掛在嘴邊,對於冉雲歌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只是,她還沒走到正門時,就有一個小娃娃從天而降,而她是下意識的接住。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中原的孩子都是從天而降的?可是,她只是聽說過天上掉餡餅,卻從沒有聽說過上天還會掉娃娃啊。此刻,緋月是在風中凌亂了!
“好精緻的娃娃。”緋月看清了寧兒的容貌,用手戳戳寧兒肉嘟嘟的臉蛋,一時間愛不釋手,但是對於她的蹂躪,寧兒硬是沒有半個反應,不哭不鬧,就呆呆的看着天空。此刻緋月不得不懷疑這小娃娃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喂……娃娃,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寧兒當然沒有理會這緋月,對於緋月的問題,寧兒翻了個白眼,這女人比孃親還要白癡,爹爹說過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所以他纔不要跟智商有問題的女人說話,不然他的智商下降了,怎麼辦?他可是記得孃親說過她最喜歡聰明的人了!要是變笨了,孃親就不喜歡他了,還可是非常的貪戀孃親那軟軟的香香呢懷抱的。
所以,寧兒白了眼緋月,又繼續崇拜他的爹爹去了。他的爹爹好厲害,輕輕一下他就飛了起來,那以後他也要向爹爹學習,這飛起來的感覺好舒服。
於是,今日蘇黎墨的這無奈之舉就成就了日後寧兒愛甩人的習慣,因爲在他的眼裡,這就是最厲害的法子!想天上的雲兒一樣可以飛翔。
寧兒是思緒百轉,但是脾氣粗糙的緋月硬是沒有發現在她懷抱裡的寧兒已經對她翻了好多百眼,更是不知道她已經被寧兒打上了白癡加笨蛋的稱號。
“不行,我得去找白虎。”緋月見她戳了寧兒好多次,寧兒都不理她,但是寧兒溫熱的小身子卻在告訴她,寧兒是個活人,而她抓起寧兒的小手把脈,結果也是一切正常。
於是,有着南蠻小毒後之稱的緋月第一次無措了。可能是中原的孩子和他們南蠻的孩子不一樣吧!不對,從她出生以來就沒有見到過族裡有過小孩的出生,所以對於小娃娃這種生物,緋月沒折了。所以她決定要去找白虎,在她眼裡,白虎是無所不能的,更何況白虎是中原人,所以對於中原的孩子,白虎一定可以解決的!
至於去見冉雲歌,緋月早就拋到腦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