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氣嗎?冉雲歌聽着福王妃的話,思索着其中的深意。
“雲歌,我能進來嗎?”在冉雲歌思索間,門外又傳來冉衍的聲音。“如今大哥和大嫂都不在,我作爲唯一一個長輩,有些話也是要交待的。”
“進來吧。”冉雲歌看了這屋內的一衆女眷,她對這成親的禮儀又不甚瞭解,至於上次,那是完全的走過程,就連新郎的喜服都是匆匆的換上的。便點頭道:“父親和母親不在,就勞煩二叔了。”
見冉雲歌答應了冉衍入內,站在一邊的少女、婦人就隱了隱身子,儘量的使自己看起來並不那麼的顯眼,這會兒倒是注意起禮節來了。一邊的福王妃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閉了嘴。
“福王妃?”冉衍進了屋內,見到一邊的福王妃,語氣略顯驚訝。“那小子居然能把你請來,倒也顯了幾份誠意。多年不曾見,福王妃倒是依舊風韻猶存啊,福王還好吧?改日得好好去敘敘舊了。”
“二公子倒也一如當年。”一邊的福王妃也是掩嘴輕笑起來,打趣道:“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雲歌這孩子都嫁人了,還記得小時候,我也抱過她呢,那麼小小的一團。”
冉衍又陪福王妃寒暄幾句,就看到一邊站着的身上穿着華麗嫁衣臉上着着精緻妝容的冉雲歌,說道:“你這孩子從小性子就比較要強,如今嫁了人就要收斂一些。那深宮,不比自己家裡,人人都會寵着你。適當的還是柔弱些,太要強,累的傷的終歸是自己。蘇黎墨雖然也是寵着你,可別忘了,他不止是一個丈夫,同時他還是一個帝王,還有這大秦的萬里河山需要他去護着。你們夫妻以後就互扶互持。”
有福王妃和一些女眷在,冉衍也不好把話說的太露,只能稍微含蓄的說了點,更不好多做逗留,因此把這些話交待完了就離開了。
看着冉衍離開,冉雲歌是眼眶微紅。這就是家人的感覺麼?儘管彼此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但是那中從血液裡而生的熟悉,是怎樣也無法割捨的。一如剛剛!
“皇后娘娘是有福氣的,誰家叔叔能如此體貼呢?”一邊一個女子說道。“所以娘娘想開一點。”
“是啊。”
是體貼啊。冉雲歌自己也忍不住感嘆,有些親生父親也的確抵不過她這個叔叔,雖然在別人的眼中,她的確很不幸。
至於福氣麼?她可是記得十年前帝都達官顯貴間避他們冉家三兄妹如蛇蠍。而現在,冉家重新在帝都站穩了腳,冉家倒成了一個香餑餑了。冉雲歌看了她了她們一眼,真心爲這些女子感到悲哀。
“皇后娘娘看着有些疲憊了,我們就先下去吧。”福王妃看出了冉雲歌的不耐,又看着這一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少女、婦人,也不知道她們平日裡的修養都去了那了。“我們出去吧,這裡有靜寧郡主陪着就好了。”
有了福王妃帶頭,這些女眷也是黯然的走了出去,家裡交代的任
務還沒有完成呢!不過一想,過會兒她們作爲陪嫁團,自然能見到的,想着,沉悶的心緒呢開朗了許多。
冉雲歌在次看着鏡中的女子,很是無奈。這樣撐着一天。脖子不該酸死?
還有這衣服,居然都是雲錦織成的,外面的紗居然天山雪蠶絲,而這些圖案的繡法,是傳說中的雲繡。因爲雲錦珍貴,半年只能織出一匹,那都還是織工頂尖的織娘,而這雲繡,更是需要這雲錦來繡。若是用於一般的綢緞,就失了靈,即使繡工在好,那也是繡不出的。當然,若是雲錦上用其他的繡法,雖能繡出好看的紋路,但終究不及雲繡。
所以,從古就有“女子得雲繡,三世不用愁。富貴當雲錦,家產半邊天。”之說,從這就可以看出這嫁衣的奢侈程度。真是敗家子!冉雲歌默默的抱怨着。
冉雲歌這院落雖然稍顯冷清,但是整個相府卻是熱火朝天,賓客較之上次更是多了一倍不止,府內擺設着固定的桌椅,菜式。
而門外更是擺起了流水席。雖然大多數都是衝着冉雲歌這歷史上第一個女狀元、女丞相的名號來的。但真正受到恩惠的人也着實很多。
早上,從宮中而來的迎親隊伍,也是滿悠悠的在這街上行着,一邊的侍衛更是兌好了銅板碎銀,所過之處都會灑上一些,更是引起了一邊觀禮的羣衆高呼萬歲。
人羣中也混進了維持秩序的人,即使灑錢,也不會出現踩踏事件。而帶頭的就是蘇黎墨,今日算是做到了與民同親,與民同喜了。
到了相府,立馬就是黑壓壓的跪了一片。當然,作爲孃家人的冉衍、容華,冉雲憂,慕容恆等人,自然是含笑的守在門口了。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文質,四隻笑面虎,我們倆應付得過來麼?”顧青竹和蘇權騎馬跟在蘇黎墨的身後,看着站在門口笑得妖嬈的四人,表示很擔憂。“怎麼感覺他們的眼神像看獵物般,背脊涼颼颼的。”
“那容華就扔給赫連璽了,至於其他的,量他們也不敢多加阻止。”蘇權輕輕的說道。至於冉雲憂,自然是被忽略了的。
“起來吧。”蘇黎墨翻身下馬,看着跪着的人,心情突然好了就是句一樣?說道:“今日無君臣,朕僅僅是一個迫切的將要迎娶自己新娘的新郎而已。”
蘇黎墨如此恰到好處的話,更是讓在流水席邊拿食物的平民感激不已。丞相仁慈,又有曠世的治國之才,新帝又是一個名君,這讓這些平民都升起了對未來的希望。
也不知是誰喊了句“皇上萬歲,丞相千歲,祝皇上和丞相早生貴子。”,之後就是一波接一波的“皇上萬歲,丞相千歲,祝皇上和丞相早生貴子。”,聲音,一層壓過一層。
“挺會收攏人心的。”爲首的容華看着蘇黎墨,說道:“真不想幼時的一句話居然一語成真,不過,想娶走我寶貝了十多年的妹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但願你能記住你剛剛
的話,今日沒有君臣,只有一個將要迎娶自己新娘的新郎。”
“這是自然。”蘇黎墨淡淡的說道:“不過,小湯圓,我怎麼發現你越來越囉嗦了?”
“你也發現了?”這次倒是站在容華身後的慕容恆驚喜的說道:“從昨天我就發現他越來越囉嗦了,莫不是內分泌失調?……”
慕容恆的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迎來了容華的一記爆栗子,旁邊更是一陣鬨堂大笑。
既然陛下都說了,今日無君臣,那麼他們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能見到和公子初齊名的公子容華出糗,也實屬不易,若不趁此抓住機會,那豈不真是“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了”。
在這鬨笑聲中,容華率先進了府,也不知是被慕容恆給氣的還是因爲要準備接下來怎麼去爲難蘇黎墨。見容華進了府,慕容恆和冉衍還有冉雲憂也走了進去。而蘇黎墨也是想要隨後,豈料,蘇黎墨剛踏完進門前的階梯,硃紅色的大門便被重重的關上了。
看來今日是需要過五關斬六將了!站在門前,蘇黎墨默默的想到。而作爲迎親團的蘇權和顧青竹也是跟在了蘇黎墨的後頭,而身肩重任的赫連璽,早已沒了身影。
“今日我便抖膽喚你蘇黎墨了。”門內傳來慕容恆那不靠譜的聲音。“要想開門也是可以的,那你送多少開門費?要知道錢少了的,財神爺和門神爺可是會不滿意的,那個不滿意的話,門也是開不了的,我也是無能爲力,愛莫能助了。”
“十萬兩!”一邊觀禮的羣衆叫道。
“十萬兩怎麼夠?好歹也要二十萬兩吧?”
“不,應該五十萬兩,丞相爲官這兩載爲國庫掙來額,也值這個數了。”
“五十萬兩?不!……”
在門外的迎親團和門內的陪嫁團對峙時,羣衆的價位已由最初的十萬兩快上升到一千萬兩了,今日這衆人都知道這只是迎親的禮儀中的爲難而已,並不指望會出線真銀兩,所以也沒有顧忌,繼續哄擡這開門價。
“怎麼這麼半天都沒聲音?莫不是蘇黎墨你被這一千萬兩給嚇跑了?”門內又傳來慕容恆吊兒郎當的聲音。“哎,我說蘇黎墨,你真不會是一孬種吧?還是你回國庫取銀子去了?沒關係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只要你立下字據就行了。”
蘇黎墨仍舊沒有言語。只是安靜的等在門外,倒是把一邊的顧青竹給急到了。而蘇權似乎猜到了些什麼,僅僅是含笑的立在蘇黎墨的身後。
陛下莫不是真怕了吧?羣衆中大體的思路都是如此的想着。不對,若真是怕了,豈不應了慕容世子的那句“孬種”了嗎?還是陛下認爲這一千萬兩不足以匹配丞相的身價?
現在這羣衆的思想都偏向了後者,畢竟陛下和丞相的故事,這半個月都被傳的神乎其神,而作爲正主的兩人從未出面表過態,甚至連句解釋都沒有。就沉默了,沉默不就是默認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