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空大師接過了冉雲襄遞過來的畫,輕輕的解開繫繩,那副煙雨碧荷圖就展開了。碧綠色的荷葉,火紅的花蕾,淡粉的花苞,空濛的微雨,傲然的青山。那山那雨那荷躍然紙上,猶如身臨真景一般。
那荷葉在微雨細風中搖曳着身姿,花卻挺立向上欲與那山巒以爭高下。頗有幾分江南的細膩卻又不乏那種粗逛的狂傲。
“畫功又精進了……”智空看着冉雲歌的畫,真心嘆道:“老納先謝過雲初小友了。”
“那裡,那裡!”冉雲歌謙虛回道。看了沈墨一眼又轉向智空大師道:“雲初曾聽聞大師對蠱頗有造詣,今特來請教。”
“蠱?”智空的神情認真了,細細想着冉雲歌的話,看着白髮的沈墨才道:“這是悲白髮嗎?怪不得昨天清揚那老頭是那神情。”
“可有解法?”冉雲歌詢問。
“有……”智空有些空遠的答道,看着沈墨說道:“悲白髮是嗜血蠱和夢魂蠱這兩種蠱中之王制成的,想不到我智空有生之年能再次見到它!”
“再次?”冉雲襄疑惑的問自家師傅,姐姐不是說過着悲白髮早已失傳嗎?
“以前見到過一次。”智空回道,看着沈墨認真說道:“這蠱雖可解,但是解毒過橙及其複雜,那痛苦非常人能夠忍受,稍有差池就是……”
“我可以……”沈墨不等智空大師說完就肯定的回道:“這麼多年的毒發之苦都忍受了下來,這又算得了什麼?況且我還不允許自己就這麼走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好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智空讚揚道,站了起來看了沈墨又對着冉雲歌又道:“他可以與你相娉美了。”
“那就三天之後就正式開始吧!”智空說道:“即使雲初小友你交換了畫,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跑一趟南蠻,一是那裡的巫蠱之術從不外傳,二是着嗜血蠱和那夢蠱非法珍貴,非一般人能所養。”
這樣可是治標不治本,與其在中蠱之後來解蠱還不如連根拔出徹底解決!
智空說完,
就吩咐清越下去準備藥材了,而冉雲襄則是留下和冉雲歌在一起。爲此,冉雲襄還狠狠的瞪了清越一眼。
拜訪完了智空大師之後冉雲襄就拉着衆人去參拜佛像了。若是以前冉雲歌定會是噗之以鼻,可是盛世大樓的大爆炸之後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世界,有些東西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今日前來進香的香客及少,因而冉雲歌幾人到了前面的主殿時,只有一個僧人在敲着木魚。
“智悟師伯……”冉雲襄看着那僧人,歡快的叫道,急忙介紹道:“這就是我哥哥……”神色頗有幾分得瑟。
“幾位施主就是師弟的貴客了吧!是來進香的嗎?”智悟沒有理會冉雲襄,就對着冉雲歌說道,起身點了一把香遞給冉雲歌。
冉雲歌也不矯情順手接過,拜過後就把香插進香龕裡,閉了雙眼。寧和的臉頰顯得非常虔誠。
冉雲歌此刻放鬆了自己的神思,讓自己腦海變得一片空白,似乎悟到了些什麼又說不出的莫名。
而此刻太陽的光芒從屋檐的空處照射下來,全數灑在金佛之上。金佛折射的金光又全部籠罩在冉雲歌的身上,像極了正欲飛昇而去的仙人。淡淡的出塵的氣質,離得那麼近又彷彿隔了千山萬水。
看着這一幕的衆人,都頓時感到那種‘我欲乘風歸去’‘羽化而登仙’的飄渺之感!望着冉雲歌心不由一緊。
“雲歌……”沈墨不由自主的蹲下拉着冉雲歌的手。只有真正的牽着冉雲歌一顆忐忑得心才落回肚子裡。
雲歌,這些年你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明明就這樣守着你爲何我卻還是感覺到我們之間有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有時候感覺我是懂你的爲何轉個角我卻發現我們連陌生人都不如?
“怎麼了?”冉雲歌有些疑惑的看着拉着自己的沈墨,本想臭罵一頓卻感覺到沈墨的恐慌不安,只得細細問道。
陷入自己神思裡的冉雲歌又怎麼能知道自己剛剛所經歷的那場奇遇呢?
“佛拜好了,我們走吧!”沈墨說着,拉
着冉雲歌就往外走去。心理暗自決定以後還是少帶雲歌來這些地方好了,真心不喜歡這感覺!
“襄兒?”被拉着往外走,冉雲只得詢問自己妹妹。
“哥……”冉雲襄欲開口就接受到沈墨警告的眼神,最終只得搖搖頭,什麼也沒說。這種事怎麼說呢?還是保密好,姐姐的事夠多了,這種飄渺的玄幻事兒還是不要打擾爲好。
見自己妹妹沒說話,又看向了一代忠僕雪露姑娘,雪露亦搖頭。
最後智悟才說了一句:“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再強求也是枉然……天意啊……”
“師伯?”冉雲襄皺眉問道,什麼叫天意?難道姐姐會成仙嗎?雖然這事挺飄渺的,不過今日姐姐的這翻奇遇又暗示着什麼?
聽到智悟這麼一言,沈墨倒是抓緊了冉雲歌。而冉雲歌則是向智悟投去詢問的眼神。
讓你威脅,看你還怎麼威脅……哼……
“鳳臨異世風雲涌,龍困淺灘命難息。
傲世蒼穹萬姓擁,浮塵落定始如一。”
最後,智悟說了這麼二十八個字,又坐了下來,道了聲“阿彌陀佛”又開始打禪了,謝絕了衆人的繼續提問。
出了這正殿之後,衆人都自覺的把剛剛的事咽回肚子裡,讓它就這麼爛了也好。
對於智空最後的詩沈墨倒是聽了個大概,不過還是不太理解,冉雲歌亦然。
“公子,雪露先下去準備廂房了。”雪露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我去看清越哥哥……”冉雲襄也說道,主動給冉雲歌和沈墨留下獨處的時間。
看着離去的兩人,冉雲歌有些無奈,不過冉雲歌還是把沈墨拉去了後林。
“你們剛剛隱瞞了什麼?”冉雲歌問道,連冉雲襄那臭丫頭都站在你這邊,尤其是雪露,我纔是你的主子,不要老男人一個眼神你就不語了。
“雲歌……”沈墨打斷冉雲歌心理的誹謗,認真的說道:“我是認真的,不管你怎麼想,這輩子我就認定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