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雪初至,薄薄的暮雪蓋滿了伊罹國的疆土。
一騎紅塵,前線的戰報沿着棧道筆直地奔向這個國家的都城,留下一道清晰的馬蹄印。竟如一把匕首直插這個國家的心臟。
翌日殿上
羣臣早早到了,私下不停議論着,龍巖從後走出,坐上龍椅,羣臣安靜下來。
他不帶任何表情,涼涼的龍椅也比不上他的神情冷,難以猜透,他在想什麼。
“王,前方戰報到。”一個急促喘氣的戰士衝進殿內,趕了一天一夜,累死了三匹馬,終於安全抵達。
“呈上來吧。”龍巖淡淡地說。
侍衛將戰報呈上,龍巖看過戰報,良久。
“這仗看上去贏了,但是實際上是輸了。”透着些許無奈,垂下拿着戰報的手,望着羣臣,“商國糧草比我們準備的多,士兵雖說死傷無數,但是我
軍傷亡也不少,依舊處於劣勢。”
“那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怎麼辦?”
大殿之上頓時亂作一盤沙。
“大家靜一靜,聽我一言。”殷格站了出來,似乎早有打算,“王,前方戰事不容樂觀,更何況寒冬已至,吾軍本爲南方人,不適寒冬,臣怕此事再
拖下去,會影響國民安定。”
“那殷相,你說該如何。”龍巖即便變了臉,卻依舊氣定,只是淡淡地反問殷格,
“王,以臣愚見,若許商國二城能避此禍,且可供我軍整修過冬,儲備糧草,來年再戰,如何?”
龍巖不語。
馬茂也站了出來,說:“吾國突發戰事,若長此以往,怕禍及百姓,更何況荊國安
定已久,國富民強,若趁此進犯吾國,必敗啊,王,依臣所見,求
和爲妥。”
“是啊,百姓爲重,望王三思。”
“不行,如此求和,這叫我伊罹國顏面何存?”
頓時朝堂上又亂作一團。
“好了,孤自有定奪。”許久未說話的龍巖終於開口了,他冷冽的目光和渾厚的聲音讓羣臣立刻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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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仗必戰,孤意已決,伊罹不敗,便不退,商國能奈我何?”
龍巖站於大殿之上,無人敢言一句。
“退朝。”
殷格和馬茂相互看了一眼,走出了大殿。
龍巖回到了內殿,“父王,我做得對嗎?”龍巖對着先王的遺劍,自問自答。
初雪還在下着,薄薄地一遍一遍地下着,呼呼的北風吹着吹着就喪失了理智。
龍巖披上袍子,走了出去,踏着暮雪,臘梅似乎還沒開,遍地的雪白得扎人眼。
走到橋邊,落落紫色的衣衫映入了眼簾,彷彿爲這白色的背景映上了一朵紫色的薔薇。
“天冷,怎麼不多加件衣服?”龍巖口氣平淡,卻比以前更帶了些疏遠感。
落落一驚,轉過身,是他,早就期待他來找自己,竟等了這麼久,輕輕垂下眼瞼,睫毛似落下淡淡的哀愁,請了安,“王。”
她的變化入了龍巖的眼,她似乎比以前少了份快樂,是這偌大的皇宮困住了她,讓她少了些自由,是自己錯了嗎?
龍巖脫下袍子爲她披上,撐起傘,“陪我走走吧。”
她、有些受驚,以前也許想過這樣的場景,只是自從知道他的身份,便不再做夢。
踏着雪,一路留下腳印,兩條痕跡靠得很近。
“這場仗,我們其實敗了。”龍巖淡淡的聲音,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地說着。
“呃?敗了?那我們輸了嗎?”落落有點慌張地回道,他臉上帶着些許的無奈,落落不住地望着他。
他堅定的聲音出現,“不,我們會贏!”
“那左斯和小影,他們不是還要很久纔回來?”落落下意識地說,又彷彿意識到什麼,沒有說下去,雖然,戰爭是自己從沒經歷過的,但它的後果與
災難感讓多少人魂斷鐵馬之下。
“我又何嘗沒有想過割地求和,然後求得一朝安寧,只是這不過是助長了商國的氣焰,保護不了百姓。”龍巖的聲音透着一股股的悲哀。
“那……”落落始終是個善良的姑娘,看着眼前這個疲憊的男人,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勒緊了。
“罷了,不提了,今日我帶你們出去走走。”
“還有誰?”
“龍珊這個丫頭應該快憋不住了吧。”龍巖依舊保持着那份理智,而又淡淡然地笑着。
宮外
龍珊拉着落落四處逛,龍巖緊緊跟在後面,看着她們如此幸福,自己再多苦痛也煙消雲散了。
“落落,這個好看。”、
“落落,這個買回宮逗他們玩吧。”一路都是她的歡聲笑語。
落落在旁邊一笑,她的笑,入他的眼,讓他一陣心動。
“那是哪裡?好像很好玩,我們去看看吧。”龍珊沒有問龍巖,直接拉着落落進去了。
龍巖看了看門口的牌子,綺夢閣。
接着緊跟着她們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