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論武功,李朔的身手不是尋常人可以比擬。
李朔快一步將桑榆抱在了懷裡,長安快速引着他們朝着桑榆的臥房走去。
“李朔哥哥!”卓瑾心冷然。
“郡主不要胡鬧。”李勳的面上有些尷尬,伸出去的手只能佯裝無事的收回,“沒瞧見沐姑娘都已經暈厥了嗎?何況,爲何要對沐姑娘動用私刑?”
卓瑾心不語,急追李朔而去。
“皇上?”袁成凝眉。
“你去看看,朕……先回去!”李勳繃直了身子,既然太后要休息,而桑榆有李朔照顧,那他這個皇帝的確沒有留下的必要。
悵然若失的離開向陽宮,李勳的臉色不太好。
楊雲錫上前,“皇上,沐姑娘身上的好像是鞭痕。”
“你以爲朕是傻子嗎?”李勳頓住腳步,回望着向陽宮的宮門,“然則太后能免她一死,實屬不易。朕若是再摻合進去,必定惹太后不快,到時候……她就必須死。”
“皇上聖明!”楊雲錫行禮。
輕嘆一聲,李勳眉目微凝,“有老五照顧着,她應該會很好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是她嗎?
可從前的她哪會這般隱忍?
若說不是她,可爲什麼她又知道那些事?
心頭有些亂,他只覺得沐桑榆的身上藏了一個大秘密,而且……他並不覺得她像蘇嫺,反而更像傅雲華,那個死在梅園裡,被他揚灰的前朝雲華公主。
到底是不是她?
目前來說,是不是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先穩住朝廷。
但對於卓瑾心而言,朝廷什麼的與她何干,她要做的是嫁給李朔。這些年心心念唸的就是李朔哥哥,論門當戶對,她弋陽郡主的身份纔是最般配李朔的。
而那沐桑榆,不過是個宮婢。
長安將卓瑾心攔在了門外,“郡主還是別進去了。”
“你爲何攔着我?”卓瑾心冷然,“姑姑是看着我長大的,爲何如今卻要幫着一個外人?”
“奴婢不是幫着外人,奴婢是向着郡主。”長安輕嘆,“就算郡主把沐桑榆殺了,你就能確定沒有第二個沐桑榆嗎?昔日蘇嫺,今日沐桑榆,來日也還會有別人。”
“姑姑這是什麼意思?”卓瑾心問。
長安望着她,“郡主也該明白,若是晉王殿下的心,沒有在你的身上,不管你怎麼做都是沒用的。”
“我若是時時刻刻都與他在一起,他定然會歡喜我。”卓瑾心推開長安。
長安撇開身子,只得讓開。
郡主畢竟是郡主,長安始終是奴婢。
進去之後,卓瑾心便看到李朔冷着臉站在牀邊。
此時桑榆已經甦醒,面白如紙,氣息奄奄的伏在牀榻上。
長安道,“殿下,沐姑娘畢竟是一個女兒家,不如請殿下先出去吧!”
“她是我的側妃,本王有什麼不能看的?行伍之人,最厭煩的就是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李朔面黑如墨,眸光利利,口氣自然也不太好。
長安沒有吭聲,與宮女們幫忙褪下桑榆衣裳,露出了血淋淋的後背。那兩道鞭痕深得很,皮開肉綻的,格外觸目驚心。
桑榆低低的呻吟一聲,攥緊了牀褥。
卓瑾心面無愧色,當即冷哼,“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