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起身,站在終點的位置看着那林子。
沒有馬蹄聲,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偶有飛鳥驚起,飛散開來。
方芷韻沒有出來,桑榆也沒有動靜。
趙廉義端着杯盞淺酌一番,一回頭便看到李霸狐疑的視線在上下打量着自己,當即眉心微蹙。
深吸一口氣,李朔突然走下臺面,“延辛,備馬!”
延辛即刻牽馬上前。
“殿下?”魏崇明上前,“殿下,您這是……這都還沒結束呢!”
“天也不早了,本王的側妃身上有傷,魏大人不會不清楚吧?”李朔眯了眯危險的眸子,視線冷冷的掠過底下衆人。
底下的人當即面露懼色,顯然意識到事情不太對頭。
一聽桑榆身上有傷,魏崇明便不敢多說什麼。
早前那些動手的衙役是什麼下場,他心知肚明,這會哪敢去觸李朔的黴頭。
李朔翻身上馬,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策馬進了林子。
這林子裡的路,他基本都是熟悉的,所以沒人帶路也無妨。
策馬停在分岔路口,李朔翻身下馬。
“爺?”延辛道,“一路行來都沒有遇見方姑娘和側妃,是不是這兩人走迷路了?”
“桑榆會迷路,方芷韻不會。”李朔冷然,“除非在這林子裡遇見了什麼,否則……絕對不可能兩個人都走丟的。”
延辛頷首,“那卑職讓大家搜一搜。”
“林子太大不好搜,得確定方向才行。”李朔環顧四周,“附近找一找有沒有線索,不必走遠。”
“是!”延辛吩咐底下人,快速散開尋找蛛絲馬跡。
猛然間,李朔突然擡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
“有聲音!”李朔抿脣。
側耳傾聽,好像是有女子的聲音從西面傳來的。
“上馬!”李朔當即策馬疾馳。
然則到了地兒,卻是方芷韻摔在馬下,梨花帶雨的望着馬背上的李朔。
“朔哥哥,我扭傷了腿。”方芷韻哽咽着,“你可算來了,我在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如果你再不來,若是有什麼豺狼虎豹的,你就再也見不着我了。”
說着,還愣是擠出幾滴眼淚來。
李朔始終沒有下馬,是延辛快速讓人去把方芷韻攙起來的。
方芷韻一臉的委屈,“朔哥哥!”
“桑榆呢?”李朔問。
方芷韻哭着道,“朔哥哥的心裡只有沐桑榆,沒看到韻兒的腳受傷了嗎?她如今定然已經出去了,這比賽是韻兒輸了,她到時候一定會讓我離開朔哥哥的身邊。”
說到這兒,她更是哭得厲害,“願賭服輸,韻兒無話可說,只能說與朔哥哥的緣分太過淺薄,是韻兒無福,不能伺候在朔哥哥身邊!”
“殿下?”延辛愣了愣,“那這……這該如何處置?”
李朔冷眼望着方芷韻,絲毫不爲所動,“本王再問最後一遍,桑榆何在?”
方芷韻抽泣兩聲,“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爺?”延辛凝眉,“這該如何是好?”
李朔冷然勒緊馬繮,“既然你在西邊,那就往東邊找!”
音落策馬而去,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