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瑾心面露虛色,“姑姑到時候見着就會明白了。”
“賣關子!”卓太后闔眼養神,“且不管這沐桑榆是什麼人,是何模樣,你身爲郡主就該有郡主的儀態,豈能因爲一個女子而如同市井潑婦般與皇帝叫板?”
“瑾心知道錯了,姑姑就別說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卓瑾心撒嬌,“姑姑……”
“罷了!”卓太后輕嘆,“此事哀家自會處置,然則你也該明白,男兒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尋常男子尚且如此何況是晉王。沐桑榆爲側王妃,這晉王妃之位總歸是空着的。懂哀家的意思嗎?”
卓瑾心垂頭,不語。
“哀家知道你不甘心,但這就是現實。哀家與先帝琴瑟和鳴又如何?先帝還不是妻妾成羣?重要的是,你的位置。先帝雖然諸多妻妾,但從未動搖過廢棄之心,這便夠了!”卓太后教誨。
卓瑾心點點頭,“瑾心記下。”
“光嘴上記住是不行的,還得記在心裡,否則惹下禍事,別來找哀家!”這丫頭是她養大的,卓太后還能不清楚這丫頭的心思?
平素也是太慣着,是以在某些事情上,卓瑾心偏激得很,而且……有時候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纔是卓太后所擔心的!
鳳輦直接進了宮門,直入向陽宮。
卓瑾心受了氣,是以心裡不太舒服,撩開車窗簾子往外看,駭然瞧見了站在角落裡的沐桑榆。脣角微揚,果然是冤家路窄。
“停下!”卓瑾心一聲吼,鳳輦便停了下來。
卓太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卓瑾心一眼,面上不動聲色。
這丫頭的老毛病又犯了,急性子!
輕嘆一聲,也不知是不是老了,如今見着這般急性子的年輕人,卓太后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卓瑾心已經跳下了鳳輦,噙着脣邊的冷笑朝着沐桑榆走去。
李勳緊跟着下了鑾駕,當下愣在當場。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桑榆輕輕推開夕陽,朝着卓瑾心行禮,“參見郡主!”
“沐桑榆!”卓瑾心笑得涼涼的,“太后回來了你便裝柔弱,我告訴你,這一招在太后跟前不好使。”
桑榆依舊行着禮,沒敢起身,“桑榆不敢!”
李勳徐徐轉身,走回了鑾駕,只是在上車之前微微頓了頓,然後毫不猶豫的上了車。
“長安,怎麼回事?”卓太后一聲喊。
掌事姑姑長安當即上前彙報,“太后娘娘,那位便是沐桑榆,郡主她……”
聞言,卓太后眉心微皺,長安便知道了她的意思,當即掀開了車簾。小太監急忙滾過來當了人肉墩子,一動不動的等着太后下車。
卓太后下了鳳輦,面上冷到了極致,這丫頭越來越放肆。就算要找沐桑榆的麻煩,也得看看時機。
她身爲太后,剛回宮便對沐桑榆下手,難免會惹來非議,冠上囂張跋扈之名。
她可是母儀天下的太后娘娘,豈能與宮女出身的沐桑榆一般見識。
卓太后一出現,滿宮伏跪,莫敢擡頭。
“瑾心,忘了哀家與你說的話了?”再這樣下去,這丫頭越發了不得。
卓瑾心突然捏起了沐桑榆的下顎,強迫她擡頭,“姑姑,這便是沐桑榆。”
那一刻,桑榆親眼看到來自卓太后的面部表情變化。
冷漠、震驚、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