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森冷的角落裡,趙廉義負手而立,冷了一張臉,“不是說人死了嗎?爲何還活着?”
數名黑衣人跪在那裡,皆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
“當時已經放了狼,以爲狼能把她咬死,哪知道她馬騎得極好,還把狼給弄死了。”爲首的黑衣人上稟,“咱們沒了法子,只好把她往毒蛇坳裡逼。”
“那她爲何還能從毒蛇坳活着走出來?”趙廉義切齒,“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這種機會可一不可二,錯過這一次機會就不會有第二次。”
“現如今你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晉王殿下恐怕會懷疑到我身上,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後果嗎?”趙廉義冷然,“一幫廢物!”
黑衣人垂首磕頭,“將軍饒命,咱們當時看她已經倒在了血泊裡,想着已經被毒蛇咬傷定然是無藥可治的,誰知道她的命這樣硬,這都死不了!”
趙廉義一腳踹去,直接將爲首之人踹倒在地,“廢物!”
“將軍恕罪,求將軍給咱們一個機會,咱們一定將功贖罪!”黑衣人磕頭,音色戰戰。
李朔不是傻子,沐桑榆初來利州不可能得罪旁人,唯有這方芷韻……提起方芷韻,李朔就會想到他們這些老將軍。
昔年隨着李朔出生入死,如今……天下平了,就該到了他們退下來的時候。
可習慣了大權在握的人,怎麼可能甘心退下?
“再過兩日就是祭祀將軍墓之日,到時候你們機警着。”趙廉義眯了眯危險的眸子,“再有閃失,定斬不饒。”
“是!”黑衣人如釋重負。
走出黑暗之中,趙廉義遠遠的看到了站在知府大院內的魏崇明和李霸。
這兩人一臉愁容,似乎還在擔心沐桑榆的傷勢。
趙廉義擡步迎上,“老魏,你們在幹什麼?”
魏崇明道,“側王妃傷重,總得想個法子纔是。沒瞧見殿下不高興,連別院大門都給關上了嗎?”
“這事兒的確是咱們理虧。”李霸道,“這側王妃初來乍到,說什麼都不該去馬場的。咱們行伍之人,生殺慣了倒也沒什麼,反正粗人一個,可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側王妃……”
說到這兒,李霸不免輕嘆,“殿下肯讓側王妃進林子,已經是莫大的寬容,誰曾想還會出這檔子事。你說好的的,怎麼就進了毒蛇坳呢?”
說這話的時候,李霸凝眉望着趙廉義,彷彿別有深意。
“誰知道呢!”趙廉義冷笑兩聲,“畢竟從一開始,殿下就沒有承認過她是側王妃的身份。如今出了事就一口一個側王妃,讓人聽着可真是奇怪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霸道,“難不成還怪晉王殿下不成?”
趙廉義邪邪的看了李霸一眼,“我可沒有責怪殿下的意思,只是覺得這裡頭怕是有些……不爲人知的貓膩。好的的,讓側王妃跟韻兒比試騎馬還不加攔阻,這本來就很奇怪。”
“這事兒是韻兒自己挑起來的,怪不得殿下。”魏崇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