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雖然覺得有點不科學,但我覺得他好像小說裡的反派男主,身上透着生人勿進的氣息,可舉手投足間,卻該死的迷人!”
“嗚,姐妹們,紅眼也好愛,要不掐死我,給大家助助興吧!”
之前看上陸湛的四姐妹,首當其衝的站在最前面。
宋辭扛着單反,拔腿就上,“抱歉各位,我們公司在拍霸道總裁追妻火葬場的都市奇幻愛情大劇,麻煩大家安靜一下,往邊上靠,別影響拍攝。”
“原來是在拍戲啊,這男主絕對未來巨星,不僅長得帥,這演技也太好了吧!”有人迴應。
但也有人發出了質疑聲。
“你這劇組也太窮了吧?拍攝燈光收音都沒,而且專業攝像機都沒一臺,就你一個人拿着單方追着拍?糊弄誰呢!”
宋辭放下單反,對着質疑者,語重心長道,“有什麼辦法,公司經費有限,區區幾百萬都給了服化道和請演員了,在設置上總得寒磣點,現在的劇,想爆還得用心,和設備好壞有什麼關係?”
這麼一說,大家便齊刷刷的看向陸湛身上那件價格不菲的西裝,以及他保鏢想邀請他上的那輛至少五千萬的勞斯萊斯。
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
原來如此。
這年頭這麼走心的劇組,可真不多見了。
……
那邊叫嚷聲太響,江晚晚仰着脖子想要湊個熱鬧,但因爲隔太遠,也只能就此作罷。
天邊,飄下了幾滴細雨,弄溼了她白皙的臉頰,更迷了她美若彎月的眼眸。
她用手背擦拭着睫毛下的溼意,可剛放下右手,她就驚訝的發現,自己是不是進了幻境。
那個被黑夜攏在懷裡的,盛着一身肅殺,從路燈下朝着她走來的,不正是陸湛?
可……又有點不像。
眼睛透着詭橘的猩紅,鬼斧神鵰般硬朗的臉上,森冷到哪怕是遠遠的望着,都讓人不寒而慄。
視線往下,身體部分上唯一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腕處,似乎還蔓延着一種奇怪的圖騰,像是黑色薔薇,又像是隨風搖曳的罌粟,邪魅詭異,讓他整個人身上都肆虐着一股生人勿進的可怖氣息。
大叔這是……剛心血來潮做了刺青,所以皮膚被感染,導致眼睛都發炎了嗎?
可是,他周身凜冽着的冷意,讓她不自禁的右腿往後。
該死的接駁車放她鴿子,看來,今天必須得用跑的了!
跑啊!
江晚晚拔腿就轉身往路對面衝,可因爲太過突然,後面一輛剛好經過的私人轎車,根本來不及剎車,直逼逼的朝着她的身子,撞了過去——
尖叫衝向了喉嚨口,都未及發聲,手臂上突然多了一股拽力,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一個高大的黑影,強勢而霸道的推到了馬路邊。
陸湛的力道,又兇又恨,她整個人都被狠狠地撞向了一輛臨時停靠的黑色轎車上。
“砰!”
身子撞擊在車門上的聲音,讓江晚晚整個後背都疼痛的拱了起來。
“嘶,大叔!你這是要殺人嗎!”
陸湛的聲音,比往常更冷,她被她整個人都攏在了陰影裡,“爲什麼要離開我!”
“啪嗒。”雨水漸漸變大,綿綿小雨,匯聚成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很快就落溼了整座城市。
雨水順着陸湛的黑色碎髮,滑落在他額角,被雨水浸溼的赤紅雙瞳,就像是在泣血,襯的他整個人愈發的妖冶狂傲。
這張陌生卻熟悉的臉,讓她一時忘記了呼吸,抿着嘴,一瞬不瞬地凝視着他。
他們本就存在着身高差,靠的這麼近,江晚晚不得不仰望着她,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無辜與恐懼,而她細嫩的脖頸,也像是獵物眼中最美味的食物,向着他發出盛情邀請。
粗礪的手掌,觸不及防的卡在了她的脖子上,隨後,逐漸使力,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滅。
翻滾的血液中,無數未名的情緒,被無限放大,他的意識也被暴戾侵佔,他明明那麼渴望她,可爲什麼她卻還是那麼的不聽話。
像他們一樣,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丟下。
呼吸跟着壓抑了起來,赤紅的瞳孔眯起危險的弧度,薄涼的脣齒間噴薄而出他的嘲弄,“我對你不好嗎?”
“大叔……不是的……”江晚晚脖子被掐,好痛苦,快透不過氣來了,她伸出手想要掰開他的束縛,可是他卻跟發了瘋一般,根本聽不下任何話。
“那爲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要離開我!”陸湛的嘴角帶着攝魂的淺笑,可江晚晚卻從他的腔調中聽到了孤寂與絕望。
他臉上帶着笑意,可那道笑,卻讓她的心口,感同身受的覺得好疼。
她用手拍打着陸湛,拼命的搖頭,拼命的想要推開他,一張小臉也被掐的通紅。
“無妨,等過了今晚,你就會永遠陪着我,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江晚晚快被這嗜血狂妄的陸湛給嚇哭了,不僅僅是身體的疼痛,更是心靈的震顫。
這哪裡是儒雅矜貴的華國第一財閥繼承者,分明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批!
“大叔,”她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我……我不會離開你的,你鬆開,我以後會乖乖聽話……”
“還想騙我!”
手上的勁兒被加大,因爲缺氧,江晚晚整個腦袋都變得混沌不堪,無限的恐懼與痛楚,讓她的眼角,不禁滾下熱淚。
和着冰冷的液體,落在了陸湛的手背上。
這是和冰冷的雨水,全然不同的觸感,滾燙而讓人心疼的敲擊在他的肌膚上。
如火山,似岩漿,惹得他心口發燙,右手也像是收到了信號般,漸漸收斂了力量,上面奇異的圖騰,竟詭異的淡去了些許紋路。
而從死神手裡逃出命來的江晚晚,正呼哧呼哧不斷汲取着新鮮空氣。
因爲缺氧,她的眼角和鼻尖都跟着泛紅,她這輩子都沒這麼委屈過。
內心還抱着萬分之一渴望逃離的想法,可擡起頭,撞入瞳孔的還是如撒旦般帶人墮落的詭橘臉龐。
以前在精神病醫院打工的經驗告訴她,遇到這種發瘋的病患,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