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剛剛在外面說的話,再說一遍!”
“大叔,你別自暴自棄啊,你的確技術爛到爆,而且還健忘,但是,你老啊,想想你,都快30了,男人三十,殘花敗柳,稍微快點,也是正常的嘛。”
此刻,男人的臉色,早已黑成暗夜。
這女人聽起來,就像是老手,而且還用如此自然的口吻,點評了他的技術。
他很想理論,可,記憶裡的他,根本沒和任何女人做過,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佐證他的技術。
他咬着牙,退而求其次,一字一頓地糾正道,“女人,我29,你張口閉口大叔,合適嗎?”
他的樣貌絕對是人中龍鳳,哪怕是站在娛樂圈星光頒獎禮上,那也絕對是鶴立雞羣,是所有名流巨星中,顏值最上等的一個。
而他的年齡,29歲,沉穩內斂,是所有女人最嚮往的戀愛年齡。
更別說,他是陸湛,是商界叱吒風雲的一代帝王。
僅僅陸湛兩個字,就代表着無上光榮。
“可是人家才22啊,我們之間隔了整整7歲呢!所以,要點臉,我一個大學生,喊你一聲大叔,也算是給你面子了。”
陸湛手臂逐漸用力,“你22?而那個孩子又是你在三年前生下來的,所以,你19歲就生孩子,18歲就和我……”
江晚晚本來想隱瞞年齡,但她知道陸湛既然找上她了,就一定會調查她的身世。
生孩子的事,可以糊弄,但是身份證年齡上卻不能造假。
她冷冷一笑,在陸湛的逼問下,開始睜眼說瞎話,“是啊,是啊,可能我長得比較漂亮,讓你當年禽獸不如的朝剛滿18的我下了手。”
陸湛觀察着她臉上的表情,冷漠且波瀾不驚,無任何演技成分。
他咬牙切齒的道:“你最好別給我撒謊!”
“我發誓,我剛說的,沒有半句話是假話,如果有的話,天打五雷轟。”
——當然沒有半句話是假話,因爲整句話都是假的。
江晚晚繼續維持着她純良美好的小表情。
似是接受了這個事實,陸湛撐在牆壁上,禁錮着她的手臂,倏爾收回。
男人身材極爲高挑,細腰之下全是腿,他們之間,存在着20多釐米的身高差,他微微垂眸,居高臨下的睨着她。
燈光打在他背脊之上的陰影,將她籠在了他的控制範圍內。
“名字。”
江晚晚很意外,這傢伙都找上門來了,都還沒調查到她的名字,“我的名字,關你……”屁事兩個字都沒吐露出來,她就被眼前男人的氣場,嚇得喉嚨一啞,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有氣無力的道,“江晚晚。”
“江晚晚?”從他喉嚨裡溢出來的名字,猶如天籟,帶着幾許磁性,讓江晚晚的耳朵都微微發燙。
“還在念書?”
“是啊,我這些年都是半工半讀的,就是爲了養你的孩子,你看我,這雙手都被磨礪出了歲月的痕跡。”
她說這些話,只是單純的想讓他愧疚,最好讓他臉上無光,沒臉再來堵她。
但讓她錯愕的是,陸湛竟突然挽起了她的手,打量了須臾。
他也沒摸過別的女人的手,可,通過自己的判斷,他覺得江晚晚的小手,白皙絲滑,僅摸了一下,就讓他欲罷不能。他藏着慾念,掀開紅脣,緩緩道:“知道了。”
嗯?知道了是幾個意思?
他以爲自己在批閱項目合同書啊!
“既然知道了,那以後你就……”給我滾遠點,最好井水不犯河水,永不相見!
嘴裡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陸湛冷不丁的說出了一句話。
“好,我會負責。”
不是!她沒喊他負責啊!
神經病吧!
江晚晚觸電般收回了自己的小手。
緩了好久才鎮定下來,“不,不用你負責。我和你根本就是雲泥之別,而且我心不在此,我有我的鴻鵠之志,我的夢想,我的未來。
把孩子給你後,我要好好爲我自己而活,所以,如果你真心中有愧,以後就對江小寶好點。
至於我,你把我當成空氣就好。好了,那大叔,我們今晚再見,再也不見!”她衝着他揮舞着小手,然後拔腿就往外走。
原本陸湛還在懷疑她接近他的目的,可經過了今晚,他發現,這個女人,接近他並沒有藏着任何陰謀詭計,相反的,他還從她臉上看到了有意的疏離。
這樣的反應,讓他的眉頭緊緊揪起。
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想接近她的生活,一探究竟。
尤其是,他極度想知道她身上的秘密。爲什麼,全世界的女人,於他而言,都是誘發舊疾的源頭,卻唯有她,親也親了,抱也抱了,而他的身上,沒有產生任何排異反應。
諱莫如深的光束,集聚在漆黑的雙瞳之中,他目光深邃,緊緊的鎖着這個女人。
江晚晚打開門,想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腳才跨出去半步,就被一個殺氣騰騰的女人,堵住了去路。
“江晚晚,你果然在這裡!”
蘇瑤的身後,跟着一水兒的打手,黑衣黑褲,周身散發着肅殺的氣焰。
江晚晚知道,這個搬起石頭砸到自己腳的女人,遲早會找上門來,再看蘇瑤盯着她看的那雙眼,赤紅一片,恐怖異常。
江晚晚將額前的碎髮,優雅的捋到了耳後,陸湛今天的談吐,足以證明,他已經相信了江小寶是他兒子。
江小寶既被保護起來了,她就再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她擡起頭,挑釁道:“是啊,大晚上這麼急着找我,是趕着來給我磕頭來了?”
“磕頭?你這爛貨,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囂張!”
“你這可是折煞我了,比爛,我哪兒比得過蘇瑤大小姐啊,不僅心腸爛,而且現在指不定,從上倒下沒一處乾淨的。”江晚晚意有所指。
果然,蘇瑤一聽,頓時怒火中燒。滕然楊起手,就想親手撕了她這張嘴,“我不乾淨?那你這種人乾淨是嗎?
窮得要死,父親嗜賭如命,還養着一個拖油瓶,也不知道你這種女人,這些年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哦對了,你在這種地方打工,不喜歡我給你介紹的常老闆,偏偏喜歡自己找,怎麼着,自己找的老男人技術更好,還是錢更多?!真是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眼前,有一條狗在亂吠,而她是人,沒必要和這種沒素質的女人對咬,可這次蘇瑤卻又踩到了她的底線。
這個世上,江小寶就是她的底線。
“給我聽好了,小寶她不是拖油瓶!”他是她最愛的親弟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愛着的親人。
蘇瑤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呵,看你這護犢的樣子,別不是那雜種就是你親兒子吧。我呸,真不要臉,也不知道你是和哪個野男人生的小雜種,那爛玩意兒,就和你一樣下賤!”
難聽的話語,如洪水猛獸,將她層層包裹,江晚晚也不是做慈善的,腳下一用勁,狠狠的把蘇瑤踹到了地上。
“啊!!”
剎時,刺耳的尖叫,貫穿全場。
“你們吃閒飯的嗎,給我上!今天誰給我打死這爛貨,本小姐直接獎一百萬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