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煜一腳踏進屋內,就察覺到了屋內的陌生氣息,他心中一凌,目光從屋內掃視一圈,最終落在了一個方向,轉身,朝着那邊走去。
忽然,他一掌拍出,剎那,雙掌擊在了一起,沈容煜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人,下一瞬,胸口被那人一掌拍中,吐出一口血,後退兩步。
“離開她,這是對你的警告!”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沈容煜想要追出去,只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蕭景琰剛回到瑞王府就聽說了沈容煜出事的事情,立刻去了沈容煜的房間,替他檢查身體。
此時,沈容煜已經醒來,靠在牀榻之上,回想着剛纔的事情。
“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內傷?”
沈容煜看了蕭景琰一眼,將剛纔的事情說了。
“照這樣說,那人並沒有惡意,只是威脅你離開歌兒?可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麼做?”蕭景琰皺眉。
“景琰,還記得僕學嗎?”
聞言,蕭景琰心中一驚:“阿煜,你的意思是——”
“看來我有必要親自去看一看,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王爺,皇后娘娘請您入宮一趟。”
下人來報,沈容煜只好帶着內傷進宮,不過事先吃了蕭景琰的藥,現下胸口雖疼,卻並無大礙。
他入宮之後,才聽聞劉貴妃昨夜遇鬼,滿頭烏髮化爲烏有的事。
聽聞這事的剎那,沈容煜只覺得有些奇怪,鬼怪這種事情,他自然是不相信的,只是,若爲人爲,究竟是誰?
不由得,他想到了襲擊他的那人。
沈容煜沉思着,就朝着宮外走去,卻沒想到,在宮門前遇到了沈容衍,瞧着他那模樣,倒像是在等他。
“七弟?可真巧,沒想到七弟竟然會在宮中。”沈容衍睜眼說着瞎話。
劉貴妃昨晚出事,他入宮之後,便沒有出宮,今日,他料定了沈容煜會進宮,於是在這裡刻意等着他。
沈容煜看了沈容衍一眼,也不戳破:“是啊,真巧。”
“我與七弟的愛好習慣,當真是越來越想像了!”沈容衍說着,別有深意的看了沈容煜一眼。
沈容煜皺眉。
沈容衍隨手摘了旁邊的一朵花,拿在了手裡:“七弟覺得這花如何?漂亮嗎?”
沈容煜看了沈容衍一眼,不知道他又要玩什麼把戲。
沈容衍見沈容煜不說話,輕笑一聲,自顧自說道:“本王瞧着這花不錯,對於本王喜歡的花,本王一定會將他採在手中,即便那花是別人後花園中的,只要本王想要,就沒有采不到的說法,七弟,你說本王說的可對?”說着,沈容衍轉頭看着沈容煜。
沈容煜的眼睛微微眯起,帶着幾分怒意:“三哥身份尊貴,想要什麼樣的花自然是有的,可並不是任何花都會任由三哥採摘,弄不好,是要傷了三哥的手的。”
“會不會傷手,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不試,那花永遠都不是本王的,不是嗎?”
“三哥既然想試,七弟便只能提醒三哥一句,萬事小心!”
說着,沈容煜拱手做了一揖,轉身離開。
沈容衍把玩手中的花,擡眸看着沈容煜離開的身影,衣衫獵獵生風,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隨手將手中的花扔在了地上,揚聲道:“既然如此,七弟可要看好自己花園裡的花,萬一要採到七弟最心愛的那一朵,那三哥只能說不好意思了!”
沈容煜的身體僵了一下,又朝前走去。
他一路沉着臉,回到瑞王府,兵部尚書蘇陽早已候在了那裡。
蘇陽見沈容煜沉着臉踏入書房,心中一凌。
“蘇陽,你不是一直想要吏部嗎?本王給你命令,限你一月之內,扳倒吏部尚書沈巖,換上你的人,放心,本王會全力支持你!”
蘇陽聽着,雙眼一亮,心中激動不已:“是,微臣領命!”
半月後,吏部尚書沈巖的侄子犯案,造成十條人命,沈巖爲救侄子,打算偷天換日,結果被當場抓獲,打入天牢,同時,朝中數十名大臣聯名奏摺,狀告沈巖,列出數百條罪名,龍顏大怒,判處沈巖死刑,沈家男丁流放,女眷被送入教坊(一般是做官妓、歌女)。
沈容衍得知此事,想要保全沈巖,已然來不及,只得想方設法,補了吏部空缺,可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被沈容煜搶先。
沈容衍憋了一肚子火,卻無處發泄,劉貴妃得知此事後,也震怒不已,只不過,此時她正在寺廟抄寫經書。
一夜烏髮被燒,一句言論讓皇帝以爲,劉貴妃之所以如此,乃是她沒遵行抄經書的前言,於是立刻派人將她送入了寺廟。
劉貴妃雖氣,可說不出辯駁的話來,一時間,皇后掌控了整個後宮。
半月時間,朝中風雲變幻,而此刻,秦歌依舊呆在學府內,絲毫不知外界發生的事。
沒了蘇夢瑤,自然沒有人再經常挑釁秦歌,可還是時不時會有人找茬,不過那些人卻不會像蘇夢瑤一般明目張膽。
只不過,她身邊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事情。
就比如今天。
秦歌看着眼前被鎖上的門,有些無奈地坐在了地上。
又不知道是哪個人惡作劇,將她關在了裡面,半個時辰之後,穆妗沂找到了她,將她放了出來,她必須趕到僕學,下午便是僕學的課程,雖然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書,可她依舊遵守着不遲到。
看着秦歌進了僕學,穆妗沂轉身,打算去自己上課的地方,卻沒有想到,沒走兩步遇到了流芸。
兩日前,流芸的身體差不多好了,可以上課了。只是她上的文學,她們碰到的機會並不多。
“妗沂,剛送歌兒回來?”流芸笑着,朝着穆妗沂走去,握着玉佩的手緊了緊。
今日醒來,她在桌上發現了這個玉佩。
半月前,玉佩被她遺落在了後山,她曾去找過,卻怎麼也沒有找到,今日莫名出現,讓她心中生了幾分警惕。
而今日,唯有穆妗沂來過她的房間。
穆妗沂並沒有發現流芸的異常。
“嗯,現在正準備去上課。”
“是嗎?”流芸說着,裝作腳下一滑,摔倒在一邊,手裡的玉佩掉落在了地上。
穆妗沂沒有任何防備地撿了起來:“流芸,你的玉——”
“謝謝。”穆妗沂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流芸打斷。
不是她!
流芸鬆了一口氣,正打算離開,忽然身後傳來穆妗沂的話:“哦,對了,那****昏迷,曾囈語一句,我隱約聽着好似在喊‘王爺’。”
瞬間,流芸的身體一僵,一抹狠厲從眼底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