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娘所言，老夫人也不想那孩子存活？”秦明月說着，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只要想着，秦歌知道這樣的事實那心中的難受，她就覺得痛快。老夫人是疼她，可是在民族大義面前，那樣的疼愛根本一文不值，到最後，老夫人不還是捨棄了她？
“瞧着老夫人的憤怒，這事情中她定然是插了一腳，可這如今孩子並不在老夫人手中，也不在秦兆元手中，更加沒有落到靖王的手中。”趙氏說着，目光落在了秦明月的身上：“你說這孩子——”
秦明月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看來，所有的人都被她給耍了。”
趙氏聞言，眼底閃過一抹訝異，“明月的意思是——”
“想必在此之前，她就已經料定了這一切，所以早做了安排。”秦明月說着，清冷的目光落在了趙氏的身上：“只怕您和柳氏帶出來的死胎都不是她的！”
趙氏剛想反駁，猛然想起，那晚孩子出生的時候，她確實聽到了哭聲，由此可見，事實可能就如明月所說，那孩子不是她的！
趙氏冷哼一聲：“沒有想到她的心機如此深沉，竟然早早就看出了一切。”
知道這樣的事情，秦明月的心中也不痛快：“如今，父親找不到孩子，估計是打算隨便找一個孩子按在她的頭上。”想着自己得到的消息，秦明月的眸光變得冷冽了起來。
當初若不是被迫，她怎會裝的像是白癡一樣，跟在沈容衍面前？不過，沈容衍對着她白癡的模樣倒像是很喜歡似的，倒也是成全了她，不過有些事情，她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娘，想辦法找到秦歌的消息。”
“她不是被人抓走了嗎？”
“哼，什麼被抓走，我看多半是自己找個地方藏了起來，想要坐山觀虎鬥呢，虧得爹如此疼愛她，卻沒有想到她竟然看着爹和沈容衍鬥。”
“明月，你的意思是——”
“沈容衍當初落到那樣狼狽的下場，怎可能輕易逃脫？”
“你是說，她故意放出了他，來對付你爹？”趙氏震驚，忽然她想到了什麼，若是這件事情讓秦兆元知道，他還會如此寵着那個小賤人嗎？
這樣想着，趙氏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娘，我不能出來的太久，免得讓沈容衍懷疑，就先回去了，一些事情，您自己拿主意。”秦明月說着，將斗篷罩在了自己的身上，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女兒離開的身影，趙氏想了想，去了壽芳園。
一腳踏進院子，就瞧見了躺在院中閉目養神的老人，身側站了幾個丫鬟，並沒有秀菁。
趙氏走了過去，輕喚了一聲：“娘。”
老夫人睜開眼睛，看了趙氏一眼，並沒有料到趙氏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有什麼事，就說吧。”
“娘，關於生產那日，婉兒並沒有說實話……”趙氏將柳氏的安排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老夫人，包括趙氏做這些都是爲了靖王。
老夫人聽了面上的神情很淡，趙氏捉摸不透老夫人的心思，見老夫人遲遲沒有任何迴應，轉身走了出去。
回到雲香苑，趙氏就等着消息，直到下午的時候，府內才傳來柳氏被管家從賭場抓回府的消息，這事情竟然連秦明靜都驚動了，她從夫家趕回了秦府。
趙氏安靜地窩在雲香苑，只當沒有聽到這些消息，她擡起頭，看着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接下來便是——
“主子，沈容衍在外面散播謠言，說是皇宮的孩子並非是真皇子，而是你隨便抱來的，想要以假亂真，並且，他還說您挾持皇后，妄圖挾天子以令諸侯！”
“胡說！”秦兆元震怒，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這個沈容衍，他手中的孩子根本就是假的！”
秦林聞言，上前道：“主子，且不管他手裡的孩子是真是假，他在這個時候散播這樣的流言，對我們很不利，到時候，滿朝文武若是要求驗明孩子正身，只怕——”
沈容衍打的什麼主意，他們都心知肚明，他真正的用意不是他手中孩子的真假，而是用這樣的消息，動搖人心，讓衆人懷疑他們手中的孩子。若是他們的孩子是真的，倒也罷了，關鍵就是這孩子是假的，到時候若真的被查起來，根本經不得考驗。
秦兆元皺起了眉，正煩躁時，忽然門外有人來報說着趙氏聽見。
聽到趙氏，秦兆元根本不想理會：“告訴她，我公務繁忙，沒空見她。”
秦兆元話落，那傳話的人便道：“夫人說，她知道大人要找的東西在哪裡。”
他要找的東西？
秦兆元和秦林相似一眼，腦海中冒出來兩個字！
孩子！
“讓她進來。”
不管趙氏在這個時候來究竟想要幹什麼，暫且先看看再說。
趙氏走進殿內，擡眸就瞧見了端坐在哪裡的秦兆元，許多時日不見，眼前的男子卻讓她覺得陌生，當初儒雅的面孔消失不見，在那張臉上是淡薄冰冷。
有那麼一剎那，趙氏幾乎懷疑眼前的男子到底是不是曾和自己同牀共枕過的男子！
“夫君。”趙氏喚了一聲，彷彿在此之前，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麼可恥的事情。
秦兆元看着趙氏，滿目冰冷，因着她那一聲“夫君”，眉頭皺了起來：“說吧，何事。”冷淡的話語，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趙氏一笑，似乎並不願意這麼回答秦兆元的話：“夫君難道不打算請我喝杯茶嗎？”
秦林看了秦兆元一眼，見秦兆元擺手，秦林會意，立刻讓人安排了茶水。
趙氏看着不過瞬息就送上來的茶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風韻猶存，擡眸瞬間，秦兆元依舊居高臨下地坐在那裡，緩緩道了一句：“夫君下來，陪我喝一杯可好？”
秦兆元怎會瞧不出趙氏想要玩什麼把戲？不過是手中拿捏着他想要的東西，想要端一端身份，秦兆元心中雖怒趙氏的不知廉恥，可因着趙氏口中的東西，對他來說太過重要，他不得不壓下心中的不滿，步到趙氏面前坐下。
趙氏勾脣一笑：“婉兒記得，你我夫妻二人已然好久沒有這般坐在一起喝茶了！”
趙氏說着，端起一杯茶，送到了秦兆元的面前，卻被秦兆元伸手揮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