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
祁太夫人在出了那件事兒後,就開始一心向佛,到現在已經十幾年的間了,對於外面的家裡的事兒一律不再過問,可沒想到,十幾年後忽然下帖子宴客了,祁太夫人這一舉動,讓祁家上下都驚了一下。
不過,祁家的人都瞭解祁太夫人的脾氣,雖然已經十幾年不管事兒了,可威勢還在,就連老太爺也從未敢看低過她一分,繼而,雖然祁家每個人對於祁太夫人宴客好奇的不得了,可也只是暗暗的猜測,無一人敢去探尋。
翡暇院
一三十多體態優美,穿着精美,華麗,貴氣的婦人,氣韻十足,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心腹丫頭,冷色道:“如何?都探聽到了嗎?”
“回夫人的話,太夫人這次是以佛法爲由頭,請京裡的幾個喜愛佛法的老夫人聚聚。”
聞言,美夫人的眉頭皺了一下,道:“只請了幾個老夫人嗎?”
“是的夫人。”丫頭應完,頓了一下道:“不過,奴婢聽說幾位老夫人來的時候,隨着一起來的會有各家的小姐。”
丫頭話落,美婦人冷笑,“果然如此嗎?”
丫頭聞言,不解道:“夫人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勁兒,不過就是掛着佛法的名頭,爲的卻是別的目的而已。”
丫頭聽言,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什麼,眼睛驟然大睜,驚呼:“夫人你是說,太夫人她是爲了…。爲了塵少爺…。纔會…。”
“祁逸塵這個不孝子已經不小了,可卻完全不服管教,家裡根本就有人管的了她,我這個做母親的不行,老爺也不行,就連老太爺也完全那他沒轍,家裡唯一能說的動祁逸塵,也就只有太夫人了。”
美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祁逸塵的母親,劉氏。
“前幾年我就在想,太夫人準備什麼時候開口,爲祁逸塵定下終身大事,可她卻一直沒動靜,毫不關心的樣子,我還以爲她真的已經完全皈依佛法,世俗的事兒是一點兒都不過問了呢!可現在拖了那麼幾年,等到祁逸塵都十八了,她纔開口。”
劉氏說着,眼裡閃過諷刺,聲音裡帶着莫名的恨意,“她對祁逸塵這個寶貝孫子,可真是夠上心的呀!”
丫頭垂首應着,不敢回話,有些事兒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不要說迴應了,就是聽聽那也是不合適,繼而,岔開話題道:“不過,夫人這次太夫人她真的是打算爲塵少爺選親事嗎?”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祁逸塵昨日剛和太夫人碰過面,而,太夫人就忽然來了這麼一個舉動,如果她的真是暢談佛法的話,那,根本就完全沒必要請那些小姐過來,這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
“不過,我倒要看看太夫人她準備給祁逸塵找個什麼樣的女子來。”劉氏說着聲音染上一抹,莫名的恨意,明明是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卻沒有一絲說話的餘地,怎麼不令人惱火。
靜寂片刻,劉氏看着下面的丫頭,低聲道:“光兒,你回劉家一趟,告訴嫂嫂明日讓她帶着表小姐過來,不過,不要跟她們說太多,就告訴她們,我想表小姐了,讓她過來玩玩兒。”
劉氏話裡潛在的用意,丫頭很是明瞭,如果跟劉家的人說透了,萬一泄露出來,傳到太夫人的耳裡,那,夫人可就難做了。
丫頭明瞭,馬上應道:“是,夫人,奴婢這就去。”
“嗯!去吧!”
丫頭離開後,劉氏起身,臉色陰沉的可怕,緊緊握着手裡的帕子,冷笑:兒子我管不了,可媳婦我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讓她和自己站在一邊,只有媳婦能拴住塵兒,那,兒子早晚都會回到自己身邊的。
顧家
晚上時分,顧清苑和往日一樣,梳洗過後,看了會兒書,剛準備上牀休息,忽然看到凌菲猛然衝了進來,神情戒備,卻又忽兒變爲驚訝,不定,而就在凌菲衝進來的瞬間,顧清苑感到一股迫人的威壓,屋裡的氣氛一窒。
顧清苑心裡一稟,不過在看到凌菲看着自己身後時,眼裡閃過的敬畏時。眼神微縮,眉頭輕挑,難道身後之人是…。想着,顧清苑眼裡閃過冷笑,繼而,更加從容的往牀邊走去,素手輕擡,輕解羅衫…。
顧清苑的動作,讓凌菲的嘴巴抽了一下,不自覺的看了一眼,一邊嘴巴已經抿起的某個男子,趕緊把頭給低了下來,看不到,自己什麼都看不到,可心裡卻萬分確定,小姐就她是故意的。
夏侯玦弈看着眼前女子,從剛纔這丫頭微僵的背影,夏侯玦弈可以肯定,這丫頭肯定已經知道背後有人,但可惡的是,她不但連頭也不回,竟然還開始脫衣服了,看着,夏侯玦弈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沉聲道:
“顧清苑,轉頭。”
顧清苑:心裡迴應,我聽不到,手,繼續解衣服。
“顧清苑…。”男子的聲音染上了一絲警告。
顧清苑:心裡淡定的迴應,我完全聽不到,接着開始褪羅衫,就在顧清苑的快要露出肌膚的時候。
只見人影閃動,夾帶着淡淡的青草香,一個男子閃身出現在了顧清苑的身前。
低頭,當看到眼前女子,眼裡閃過惡趣的神色後,忍不住磨牙,這個可惡的丫頭。
顧清苑擡眸,看夏侯玦弈緊繃的臉色,心裡只有一個感覺,好玩兒!很治癒!
心裡覺得順暢,手也快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繼而,猛然擡頭,臉色冷峻,聲音嚴肅,擲地有聲。
斥道:“夏侯世子,你也是國之棟樑,朝之權臣,身份高貴。應該學過四書五經,君子之道,規矩禮法,學得都是人道正法,應該是個絕對的正人君子,可臣女萬萬沒想到,你行事上卻是如此不規矩,竟然夜探香閨,學起那些無恥小人,做起了採花賊的勾搭,看人家女子脫衣服,夏侯玦弈你……”
“閉嘴!”夏侯玦弈臉色陰沉,沉聲打斷,不想聽那些能氣死人,倒打一耙的廢話。
夏侯玦弈話裡無法掩飾的不喜,讓凌菲的心緊了一下,主子生氣了,主子發火,小姐要是不服的話,那…。
凌菲正擔憂,焦灼,計劃怎麼護着顧清苑時,那邊,顧清苑爽快的一字,卻已出。
“好。”
顧清苑這話出,凌菲心裡緊繃的弦太緊,一下子收不回,頭有些暈,小姐你認慫,太快了,讓人同樣措手不及呀!
夏侯玦弈亦是從來沒有的,覺得心口堵的慌。
極端的放肆,卻又極致的識相,這丫頭慣會這一套,剛出手,既收手,讓人一時不知道是該反擊,還是該接受她的挑釁,刁鑽的丫頭,讓人恨的牙癢癢的。
夏侯玦弈臉色深沉的看着顧清苑,太過放肆,是教育,還是饒恕…。
“世子爺,你老請坐。”
夏侯玦弈還沒決定,如何教訓這放肆的丫頭時,轉眼看着顧清苑眉眼彎彎的樣子,忽然一瞬間的恍然,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聽從顧清苑的話,坐了下來,意識到這個無意識的舉動,夏侯玦弈的身體僵了一下,臉色有些莫測,剛欲說什麼…。
那邊顧清苑已經巧笑倩兮的遞來了一杯水,“世子爺,你喝茶!”
夏侯玦弈話語頓住,眼看顧清苑剛纔還義正言辭,正氣浩然的訓斥着自己,現在卻又一副熱情待客的周到模樣…。
感嘆未完,夏侯玦弈在碰觸到杯子後,忍不住瞪了顧清苑一眼,周到的隨手把一杯不知道什麼時候倒的,已經沒有一點兒溫度的茶,就那麼遞到了自己的面前,她能不能再敷衍一些。
可,顧清苑那副變臉如翻書的模樣,真讓夏侯玦弈從未有過的感到無力,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口氣,算了!教育這放肆的丫頭,等下次吧!下次再說!
夏侯玦弈臉上從未見過的挫敗樣,讓顧清苑挑眉,這廝今天不訓斥人了嗎?這倒是挺意外的,丫的!早知道這廝今天不訓人,自己剛纔就多幾句了,雖然只是佔了一些口舌之勝,可心裡還是很痛快呀!因爲,想從夏侯玦弈這裡討些便宜,可真是太不容易了,那,自己要不要再說幾句呢!
想着,顧清苑馬上放棄了,算了!還是適可而止吧!要是惹惱了這傢伙,他點了自己的穴道,那就不好玩兒了。
“顧清苑,坐下。”
“是。”顧清苑領命馬上,乖乖坐好,高度的配合,卻讓夏侯玦弈心口更悶了,討巧賣乖,氣死人不償命,沒人比這丫頭做的更極致!
這個時候夏侯玦弈也重新認識到了顧清苑的特別,這丫頭是夠特別,真的很特別,特別的氣人!惱人!
“顧清苑。”
“在,世子爺你吩咐。”夏侯玦弈剛欲張口,卻又隨即被顧清苑打斷了。
“不過,在此之前,臣女想先問世子爺一個問題。”
看顧清苑認真的要命的樣子,夏侯玦弈挑眉,“說!”
“剛纔世子爺都看到什麼了?”
顧清苑的問題,讓夏侯玦弈一時有些怔忪,不過,馬上就明白了顧清苑問的是什麼,剛緩和的臉色瞬間又黑了下來。
凌菲的心再度的提了起來,小姐別再來了,老虎鬚捋一下就行了,多來幾次,會出事兒的呀!
“你、希、望、本、世、子、看、到、什、麼!”夏侯玦弈一字一頓,聲音沉到底。
“當然希望世子爺什麼都沒看到了。”萬幸,正常的回答,正常的心理,可話鋒一轉,顧清苑接下來的話,卻讓人想吐血。
“不過,世子爺看到一個美人在眼前寬衣解帶,竟然叫停,世子爺你果然是君子。”入耳,怪異的誇讚,更像諷刺,無法適應。
而個清苑也不給你適應的時間,忽而,神色不忿道:“可是,世子爺你可知道你這樣,可是太傷人自尊心了,本小姐美人一枚,可世子爺卻不屑一看,讓人很受傷呀!”
夏侯玦弈:……
片刻後。
“你想讓本世子看?”夏侯玦弈聲音裡是完全的怪異。
“夏侯世子想過要看?”顧清苑完全的好奇道。
靜寂,完全的靜寂。
夏侯玦弈嘴巴緊抿,緊緊的盯着顧清苑,特別的丫頭,特別的可惡!
顧清苑眼睛晶亮的看着夏侯玦弈,忍住,忍住,不要笑!
凌菲完全的發暈,小姐怪異,主子反常,自己命苦。
沉默良久,就在顧清苑感覺自己快要變成鬥雞眼的時候,夏侯玦弈終於開口。
“顧清苑,不要玩兒過了。”
“是。”顧清苑恭敬應着,善解人意道:“世子爺不回答就是沉默,沉默就是承認,所以,世子爺的答案我已經知道,以後道不會再問了。”
“顧清苑,你……”夏侯玦弈忽然起身,顧清苑幾乎同時,快速問道:
“世子爺,你今晚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嗎?”
“顧清苑,再有下次,本世子就…。”夏侯玦弈說着,頓了一下,最後沉沉的吐出幾個字,“就,絕不輕饒。”決不輕饒幾個字,聽在顧清苑的耳裡是警告,可只有夏侯玦弈知道他忽然不知道該拿顧清苑如何了。只有用上了,這完全無用的口頭威脅,這讓夏侯玦弈在無力的同時,有種莫名的心驚!
凌菲亦是感到心驚不已,沒殺氣,沒怒氣,沒動手,只有無奈,主子他…。小姐在主子的心裡到底是什麼地位,無法想象!
夏侯玦弈看顧清苑這會兒乖巧,直奔主題,直截了當問道:“明日會去祁家?”
顧清苑聞言,對於夏侯玦弈這麼快就知道某些事兒,沒有驚訝,沒有不喜,平靜迴應道:“是。”
“意圖可知?”
“聽佛法。”
“你以爲呢?”
“看美人兒。”
夏侯玦弈忍着不讓自己急,不急,不氣,可還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氣,跟這丫頭說話—減壽。
“你猜到了?”
“一部分,是與否難說。”
“如果是呢?”
“那,祁御醫有福氣了。”
顧清苑這話一出,夏侯玦弈臉色無端的好看了很多,狹長的雙眸閃過亮光,終於聽到一句順耳的話。
“既然知道,你自己該怎麼做,可知道。”
“知道。”
“說來聽聽。”
“我一定好好表現,在那羣花中,脫穎而出,驚豔演出,惹人刮目相看,不辱沒我這個未來世子妃的頭銜,不給世子爺丟臉。”顧清苑拿出入黨時的態度,認真的表示着自己的決心,然後看着夏侯玦弈隨着自己的話,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顧清苑,如果你敢那麼做的話,最好先想想後果。”
“後果?會得到世子爺的誇讚嗎?”
“不,本世子會收回給你的那十萬兩銀票。”夏侯玦弈話出,看到顧清苑的臉色僵住了,咬了咬牙根,特別,特別財迷的丫頭。
“所以,你該怎麼做,最好心裡有數。”
“我會默默無聞。”
“乖…。”
夏侯玦弈此話落,顧清苑嘴巴抽搐,夏侯玦弈僵住,回神後,閃身消失,而凌菲已經真的暈了,呢喃,幻聽,幻聽!
顧清苑看着夏侯玦弈消失的地方,臉上情緒完全收斂,神色不明,可心思清明,眼神莫測,有些東西測試出來的結果,往往是那麼的出乎意料,是驚,是撼,可卻無法改變決定,過程偏離了軌道,已無法改變,可結果,一定要爲自己掌控。
看夏侯玦弈剛纔的神色,想來,意外,吃驚的不只是自己吧!
祁家
常嬤嬤起的比往日早了小半個時辰,去了太夫人哪裡,本以爲太夫人還沒起身,可去了看到太夫人已經坐了起來,常嬤嬤看此,疾步走了過去,“太夫人贖罪,老奴來遲了。”
“無礙!是我起早了,人老了覺就少了,睡不着呀!”
“就是睡不着,太夫人也該多躺會兒,好好養足精神,今日待客太夫人還要受累呢!您不休息好,身體會受不住的。”常嬤嬤擔心道。
“沒事兒,待客也沒什麼受累的,不過就是比往日多說幾句話而已。”太夫人很淡然道:“待客的東西可都一應俱全了嗎?”
“是的,老奴都準備好了,老奴給太夫人報備一下。”
“不用了,你做事兒一向妥帖,我很放心。”
“太夫人信任,老奴之幸。”
太夫人聽了淡淡一笑,沒多說,轉而問道:“劉氏哪裡可有什麼動靜?”
“三夫人讓丫頭請了孃家嫂子和表小姐過府,說是想表小姐了。”常嬤嬤平淡的迴應道。
太夫人這十幾年看似什麼事兒都不管了,可府裡的事只要太夫人想知道,沒有那件事兒是可以逃離太夫人的眼睛的。
“看來,她還是沒學會,也不知道如何做一個母親呀!”太夫人聲音裡帶着冷意,還有遺憾:“隨她折騰吧!我老了,現在只希望塵兒能安定下來,其他的我也管不動了,每個人所求的不同,最後結果是苦,是甜,都看個人的造化了。”
常嬤嬤聞言,也嘆了口氣,塵少爺爲何和她不親近,三夫人她是真的不明白嗎?恐怕是刻意的迴避,推脫吧!哎!她有沒有想過,她越是如此只爲自己考慮,塵少爺離她越遠呢!母子情分也只會更加的淡漠呀!
伯爵府
麒肆,麒一很是吃驚的發現,主子現在的臉色比去顧家的時候更加的難看了,眉頭皺的緊緊的。
麒肆,麒一看此,對視一眼,不對勁兒。
“麒肆,主子每次見過顧小姐,雖然不是很明顯,可還是多少能看的出來,主子的心情都挺好的,可這次,好像…。好像不高興。”麒一說着有些不確定道:“眉頭皺的緊緊的,是不高興吧!”
“嗯!也許吧!”麒肆淡淡道。
聞言,麒一白了他一眼,自從有了上次自己說他不聰明的事兒後,麒肆就開始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對自己所有的問題,都是這麼模擬兩可的迴應,這傢伙心眼可真夠小的,他笑話自己那麼多年了,自己就笑話他一次而已,他就給記住了,大男人,針尖兒心,小的緊。
切,他不說,自己慢慢想,麒一很有骨氣的轉頭,自言自語的分析起來,“主子這樣肯定是和顧小姐脫不了關係了,就是不知道這次那位主子又做了什麼事兒,惹到了主子…。”
麒一好似無意的說着,可麒肆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明知道自己同樣好奇的不行,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不過就是等自己忍不住了答他的話而已,麒肆心知肚明,可就是因爲這樣才更加的惱火,該死的麒一!自己以前真的是看錯他了,這傢伙根本也是個陰的。
麒肆知道,瞭解這是麒一的計,只要有骨氣就絕對不該接話,可,該死的,好想回應呀!
麒肆在這裡糾結不已,而書房裡,夏侯玦弈同樣也在陷入糾結,苦惱。
夏侯玦弈眉頭緊鎖,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思不定。
明明知道那個丫頭是故意挑釁,惹自己生氣的,可,自己卻連懲罰她的辦法都想不出,這,超脫了自己本以爲的掌控。
明明看的出,那個丫頭對自己並不上心,可自己卻漸漸的在在意,在知道祁太夫人的用意後,抑制不住的去了顧家。
明明瞭解,以那個丫頭的聰明,絕對知道明天會怎麼做的,心裡卻會不安。
在聽到那個丫頭故意說會好好表現時,會惱火。
在看到她對祁逸塵並不在意時,會暗喜。
在看到她乖巧聽話時候,猛然出口的寵溺,讓自己心驚。
情緒不自覺在隨她波動。無論她如何挑釁,都可以忍受,這,一切都讓夏侯玦弈清楚的知道,很多事兒,超乎了他本以爲的程度。
顧清苑,她可以入眼,可卻決定不能入心,那,絕對不是好事兒,如果有一天她成爲了自己的軟肋,脫離了掌控,結果將會很難說,或者,自己放手,要麼就是…。
顧家
一大早上,顧清苑剛梳洗完畢,準備妥當準備去老夫人哪裡,顧清素,顧清雅兩姐妹就過來了。
擡眸,看着裝扮精緻,穿着精美的兩個少女,顧清苑眼神微閃,昨日就知道她們兩個會跟着一起去祁家,也知道她們昨日去街上逛了一天,清楚她們對這次的回京後,第一次去別家做客很是看重,不過,如此精心的裝扮,還真是有些耀眼了。
顧清雅,顧清素看到顧清苑雖然得體,大方可明顯比起她們的要簡單上很多的裝扮,微微愣了一下。
顧清雅看着顧清苑打扮,皺眉道:“你今日不去祁家嗎?”
“祖母說要去。”
“你就穿這個去嗎?”顧清雅不敢置信道。
“是呀!堂妹覺得那裡不好嗎?”顧清苑淡笑道,她當然知道顧清雅想說什麼,覺得自己穿的太寒酸了嗎?
“沒…。沒有,你這樣穿,很漂亮,很好看。”顧清雅完全不走心的誇讚道,心裡卻暗嗤:顧清苑在穿着打扮上,還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以前是俗氣,現在就是寒酸。
“清苑妹妹,你這樣去人家做客,會有些失禮的,我看你再換一件衣服吧!”顧清素皺眉道:“如果你真的沒衣服的話,我哪裡有,要不…。”
顧清素的話未說完,梅香就接了過去,客氣卻強勢的維護道:“清素小姐客氣了,不過,不用了。我們小姐有衣服,只是小姐身上這件衣服,是老夫人在小姐及笄的時候特別爲小姐做的,小姐很喜歡,所以,就不用勞駕清素小姐特別的麻煩了。”
梅香的話落,顧清素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這個丫頭實在是太無禮,也太沒規矩了,不過,這衣服祖母爲顧清苑做的?那她是不好說什麼,繼而淡淡道:“是嗎?祖母做的衣服挺好看的,清苑妹妹穿上很合適。”
“我也覺得很合適。”顧清苑亦同樣微笑道。
不過,顧清苑的笑,落在顧清素的眼裡總覺得帶着莫名的諷刺,繼而不再答話,只是冷笑:如果不是看顧清苑穿成那樣丟了自己的臉,她才懶的說她。
顧清雅在一旁看着,譏諷的笑了笑,顧清素真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