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子嘴角抽了抽,心道原先沒覺得自己這道題目如此噁心啊,怎麼越尋思,自己也想吐了呢?“這個……不必、不必如此,能將珍珠取出來就好了。”
旁邊那位等待開膛破肚的男人臉色也開始發青,忽然不想比了。
元蒼擎強忍着不適,好氣又好笑,紫槿想贏是沒錯,可也不用這樣爲難自己吧?說到這般地步,她今天是不想吃飯了嗎?
木紫槿卻無視所有人的窘迫,點頭道,“我明白了,就是說只要將珍珠取出來,開膛破肚到何種地步,沒什麼要緊,是吧”
燕太子快要繃不住吐了,就盼着她不要再問了,趕緊揮了揮手,“是,就如淮王妃所說。”
“好,諸位也都聽到了,是嗎?”木紫槿轉臉向四周掃視一圈,意即燕太子在言在先,不得反悔。
衆人哪敢看她,這根本不是天女好吧,整個就是一魔鬼!再說她一定要問清楚這個有什麼用呢,你要不把肚腹剖開,怎麼可能拿到珍珠呢?
不對,好像有什麼不對勁,是哪裡呢?
木紫槿笑吟吟地對元蒼擎一擺手,“夫君,借一步說話。”
嗖,元蒼擎眨眼間就來到她面前,“紫槿,何必這樣爲難自己,這一局輸了也罷。”
“那可不行,一定要贏的!”木紫槿一臉認真,附在他耳朵邊低語幾句,“知道了嗎?”
元蒼擎忍不住笑道,“知道了。”說罷轉身走了回來,對宣德帝道,“皇兄,臣弟欲讓姜霆應戰,可否?”
宣德帝也才因爲木紫槿的話吐了好幾口酸水,聞言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隨、隨你。”
“臣弟遵旨。”元蒼擎即將姜霆叫過來,吩咐兩句。
姜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應道,“屬下遵命。”
所有人都很好奇,木紫槿究竟教了什麼方法給淮王,難道一定不會死人嗎?
元蒼擎道,“燕太子,可以開始了嗎?”
燕太子皺眉,“可以。”一定沒有人願意把命搭在這裡的,淮王妃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來人,把珍珠拿上來。”
一旁的侍衛拿上珍珠,燕太子再問一遍,“除了魏朝之外,還有人要應戰嗎?”
等了一會,不見有人應聲,燕太子也不再多問,既給了自己這邊的人一顆珍珠,再給了元蒼擎一顆,“可以開始了。”
元蒼擎將珍珠交給姜霆,“吞下去。”
姜霆依言接過,瞬也不瞬地吞下,然後反手脫掉上衣,露出的精赤的上身來,右手翻腕,亮出一把鋒利的短刀。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膽小者更是以手掩面,卻又忍不住從指縫裡看,畢竟這樣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他們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宣德帝抿緊了脣角,雖說當年征戰沙場,他也是殺人無數,但這樣活生生地看自己給自己開膛破肚,也真是頭一回。
姜霆反手將刀尖對着自己肚腹,閃電般劃下!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沒等衆人驚呼出聲,就見他一掌擊在自己肚子上,然後嘴一張,剛剛吞下去的珍珠就從嘴裡吐了出來。
從嘴裡吐出來?
所有人都傻了眼:這樣也行?
再看姜霆肚腹上的傷痕,很淺,也就一分深,則好夠鮮血流出來而已。反正剛剛主子交代了,肚子上劃刀只是做做樣子,越淺越好,關鍵是珠子要從嘴裡吐出來。
木紫槿一拍手,“成了。”
燕太子大叫,“不行,這不算!”
其餘各國也都叫起來,“這算什麼開膛破肚,太耍賴了!”
“就是,這樣我們也行!”
“魏朝這是欺負人嗎,明着破壞規矩,不算不算!”
一片非議聲中,木紫槿神色自弱,待人聲漸小,她不緊不慢地道,“各位是不是忘了,我事先問過燕太子,這一局是重過程,還是重結果?”
衆人一愣,面面相覷:就是說,淮王妃這是明着擺了他們一道了?
燕太子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淮王妃,你……你別欺人太甚!”剛剛就用一手難看的字贏了周朝,還以言語提示溫陌玉贏了一局,以爲他不知道嗎?
現在倒好,明着耍起賴來,真當其餘各國是傻子嗎?
木紫槿冷笑,“燕太子說話放尊重些!是我欺人太甚,還是你自己思維不嚴謹,讓我有機可乘?”
“你——”
“剛剛說好的,這一局最終的目的是把珍珠取出來,開膛破肚到何種地步,並無要緊,不是嗎?”木紫槿挑眉,我就在這兒等你呢,你還想不承認!
燕太子頓時啞口無言,話是他說的沒錯,可他哪裡想得到,木紫槿這樣算計他!
周太子一拍桌子,“淮王妃,你太奸詐了,用這樣的手段贏,我們不服!”
“對,我們不服!”
“這不算!這樣我們也行!”
木紫槿冷笑,“可惜你們沒有先這樣做,否則我魏王朝照樣認輸!”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閉了嘴,可不是嗎,木紫槿早就有言在先,誰讓他們沒想到這樣呢?
燕太子氣急敗壞地咬牙,完全沒有了剛纔的風度。
元蒼擎冷聲道,“願賭服輸。”
宣德帝將愛慕的目光從木紫槿身上移開,擺出非常威嚴的架勢來,“既然大家對這一局有爭議,朕說句公道話,這一局作廢,無輸無贏,如何?”
燕太子纔要反對,可誰讓他自己先把話說死,如果硬爭執下去,也沒什麼結局,不如直接取消,後面燕國還有贏的機會。“既然皇上開口,那小王也不能不給皇上這個面子,這一局作廢,繼續比試吧。”
衆人都咂咂嘴,提不出意見。
木紫槿得意地挑挑眉,這也是她要的結果,這一局都不加分,魏朝的分數還是最高,接下來還有五局,形勢還不錯。
元蒼擎向她微微一笑,回到宣德帝身邊。
然而看到他們兩個如此心有靈犀,宣德帝心裡的妒忌像野草一樣瘋長,要得到木紫槿的心也空前強烈,恨不能現在就把她狠狠勒進懷裡!
木紫槿,朕要得到你,一定!
燕朝白白失了這一分,燕太子又氣又無奈,要是再
爭辯下去,結果更糟,不如寄希望於後面的比試。
當然燕朝這一局輸了,人人都很生氣,唯一得了好處的,就是那位準備開膛破肚的,倒是省了一番疼痛了。
宣德帝定定神,強迫自己把視線從木紫槿身上移開,聲音都有些沙啞,“接下來,周朝出題。”
周太子早急了眼了,他們才只得了一分,要想贏,接下來幾題必須全部獲得加分才行。宣德帝話音還沒落,他就“騰”一下站起來,大聲道,“我朝題目,比吃!”
宣德帝一愣,“吃什麼?”
“吃饅頭,”周太子洋洋得意,“每人一百個饅頭,吃光或者吃的最多的爲勝。”
吃光一百個饅頭?這是要比誰胃大了?光是用想的,也要吐了!一百個饅頭,不是一百口,就算豬,一頓也吃不了吧?
木紫槿聳一下肩膀,表示自己無能主力,她就算放開了吃,最多吃兩個而已,還會撐的很難受。
宣德帝微一頷首,“好。來人,準備饅頭。”
“遵旨!”
其實江南三朝的人平時很少吃饅頭,周朝估計是看準許這一點,纔出如此題目,真要說起來,也就粗壯的陳朝人能與他們一較高下了。
一個時辰後,六百個饅頭才準備好,每個參加比賽的面前都放了滿滿一筐,個個盯着這白花花的饅頭,一副苦大仇深樣。
木紫槿看了看周朝那位,比平常人要高了一個頭,虎背熊腰,嘴也是平常人的一倍大,赤着的上身塊塊肌肉鼓起,絕對是個標準的吃貨。
宣德帝大概也估摸着,這一局必輸,而且這種比試完全是實打實地拼,沒有訣竅,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準備好,開始!”
一聲令下,所以人開始吃饅頭,一開始都吃的很快,基本是三口兩口一個,感覺像是餓了好幾天一樣。
吃到十幾個之後,速度都慢下來了,好一會兒才吃下一個,只有周朝的人還是原來的速度,已經顯出優勢來。
超過二十個之後,場上的人已經不是在吃,而是在塞,看他們那們表情痛苦、面容扭曲的樣子,感覺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吃饅頭了。
木紫槿捂着胸口,做了個噁心的表情,“我想吐。”
安瑋沉默一會,忽地喜道,“王妃有身孕了?”話出口又覺得不好,這是要提起王妃的傷心事嗎?
木紫槿擡頭瞄了她一眼,“我有個鬼啊,我是看他們吃,我要吐了好不好!”
沒有這麼糟蹋糧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不飽、穿不暖呢,周朝出這樣的題目,真是奇葩。
終於,各國參加比試的都頂不住,先後吐着離開,周朝選手沒有懸念地贏了這場比試,直到宣德帝宣佈他贏了,他還意猶未盡,兩手各抓了一個饅頭,一邊吃一邊退了回去。
木紫槿嘴角抽了抽:這不是人,這是洪荒時期的獸類吧?
終於扳回一局,周太子心情大好,哈哈笑道,“承讓了!”這一來他跟其他國都是兩分,又有機會勝過魏朝了。
其餘人都客氣一句,臉上表情越發嚴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