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取燕語而代之？”蘇驚墨自然明白蘇若鳶的用意，罰了燕語，升了燕芯，一是保了心腹，二是討好燕芯讓她壓住悠悠衆口。恐怕沒想到燕芯會這麼大的胃口，她滿足的可不是那幾兩銀子。
“燕語仗着自己久在蘇若鳶身邊，在私下裡作威作福，奴婢們早已經不服。大小姐好好想想，燕語再怎麼也是個丫鬟，跟着二小姐忠心耿耿，待遇更是比一般人高了不知多少。她買冒着那麼大危險買睡散，還下到了香爐裡做什麼？”
燕芯看着蘇驚墨也頗爲同意的表情更加涌上了幾分自信。
“依着你看，燕語也是受別人指使。這睡散也是個好東西，就是不知道買了想用在什麼地方。這幾日你在伺候二小姐可看着有什麼身子不舒服的？是否也給二小姐守過夜，二小姐亦有沒有不入眠的症狀。”
蘇驚墨輕笑一聲反問，燕芯果斷的否認也在她意料之中。
“是覺得怕銷燬證據是真，害了二妹是誤會，恰巧趕上陸公子來找二妹，看二妹無力趁機犯了賊心？”
“大小姐且想想，若是受人指使，怕是要對付不合之人了。”
蘇驚墨聽着燕芯確鑿的語氣暗自點頭，燕芯分析的也差不多，這副模樣倒是越說越覺得自己猜透了事情原來。這燕語是蘇若鳶的貼身丫鬟，除了蘇若鳶誰還能指使她，內涵至此，燕芯相信她能明白。
“你的意思是，燕語受人指使買的睡散是想要對付我，或者四妹？”蘇驚墨讚許的眼神流露。沒錯，蘇若鳶正是要對付她的。燕芯這番引導也真好，既能挑撥了她和蘇若鳶的關係，又能爭取她的信任。
四妹與蘇若鳶相互看不上，她也是對蘇若鳶愛答不理。這不合之人可不是說她們麼。她和四妹交好，不管是蘇若鳶要對付誰，她都會蘇若鳶產生芥蒂。
只有她和蘇若鳶產生敵意，燕芯纔有存在的意義，她才能拉上燕芯不是。這小算盤打的不錯，她其實也正有此意。
燕芯藉着手除了燕語，蘇驚墨也樂見其成，燕芯比燕語聰明，缺少了分忠心，這樣的人危險也安全，放在蘇若鳶身邊倒也有趣。
“沒有二小姐的信任，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並無什麼差別，依舊要看燕語的臉色行事。奴婢願意幫大小姐留意二小姐，也求大小姐幫奴婢一把。奴婢一定爲大小姐忠心效力，心無二主。如違此誓天打雷劈。奴婢不求出人頭地，只求能在丞相府有一席之地。”
燕芯又跪在地上加了一把火。
“幫我留意二小姐？你就不怕我將你這一番話告訴二小姐？”蘇驚墨撐着頭好笑的看着燕芯，這丫鬟倒也是膽大，怪不得人家說富貴險中求，不知燕芯算是不算。
“您不會的，大小姐。”燕芯話音一轉，聲音明顯輕快了許多：“何況奴婢又不是做壞事，奴婢是真的要好好伺候二小姐。大小姐是掌家，奴婢只是把不利於相府安寧的事情告訴大小姐，這又有哪裡不對？”
當然，她要是把燕芯這番話告訴了蘇若鳶，蘇若鳶也不會感激她。甚至會以爲身邊還有她的人。蘇若鳶日後對身邊兒要求的就更嚴，她來管理家務也更不容易。甚至說她是跟燕芯合謀陷害蘇若鳶。
蘇驚墨端起參茶微微抿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嗯，這參茶確實不錯。看燕芯怕是說的也口乾了。蘇驚墨將參茶往前伸了伸遞在燕芯有些疑惑的面前。
“潤潤嗓子。”蘇驚墨輕笑，燕芯看着那清亮的雙眼機械的接過杯子，不知道蘇驚墨這是接受了沒有。
“多謝大小姐。您看我……”燕芯訥訥謝恩。
“忠心有能力的人相府自然不能屈就，只是二妹的信任可不是我說她就聽的，她有自己的判斷力你要自己爭取才是。至於燕語……不能平白趕出去，要按規矩處理不是？”
“哎，你說平時好好的，怎麼就犯了這麼個失誤，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在犯錯，要是不改怕是也沒必要呆在相府了。免得拖累二妹名聲。
你說呢，燕芯？”蘇驚墨嘆息又帶着惋惜，一番話的弦外之意撩撥的燕芯眼睛大亮。
“是！大小姐說的是，奴婢多謝大小姐，以後定然不負大小姐的提拔，做好分內的事情，爲大小姐分憂替相府出力。”燕芯激動的連忙道謝，一次又一次的說着自己的忠心。
“謝就謝自己，我又沒做什麼，不過是按規矩行事罷了。好了，天色這麼晚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伺候二小姐，沒精神可不好。”
蘇驚墨擺擺手，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若是安分着誰又能抓着把柄，若是真做了，她也只好公事公辦了。蘇驚墨擡手挑燈花，燭火晃花了一張笑顏。
蘇驚墨側頭聽着燕芯說了兩句吉祥話，懷着興奮的心思端着參茶重新退了出去。緊抓着托盤的手微微激動，高傲的仰起頭。翻身的日子不遠了。
她說得對不是麼，燕語再犯錯的話，蘇若鳶也不好保她，到時候她如果也幫着的話，燕語還能有什麼氣候？
“小姐，你真的相信她？我看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會不會是二小姐派來故意投誠的？”落星翻身從軟榻下來，她怎麼說也是有武藝在身之人。自從燕芯靠近她就醒了。那一番話一個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她的話八分真，兩分假。除了燕語對我們也有好處，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蘇若鳶身邊沒了忠心的燕語，多了燕芯這個牆頭草豈不妙哉。”
蘇驚墨淺淺打了一個哈欠。既然燕語遲早都要除掉，索性就讓燕芯來吧，她只需要順水推舟而已。至於燕芯是不是蘇若鳶派來的，那就日後見真章把。
“今晚不用守夜了。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喊你就好。”蘇驚墨看着落星擔憂的模樣會心一笑。又勸又命令着落星才三步兩回頭的回房休息。
她又不是傻子，燕芯所說她總要考量考量的，若真是蘇若鳶放棄了燕語，那這戲做的真好，而且萬不會招人口舌。騙她也無妨，要求回報，蘇若鳶總要出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