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雅的突然生病讓整個秦府後院忙亂了起來,馮氏毫不吝嗇的請了最好的大夫,一再交代定要讓她立刻好起來!
三皇子的請柬早已經送到了秦府,這個時候說不去那便是對皇室的不恭,這樣的罪名,秦家可撐不起來!再說,明天便是婉妃娘娘的生日,她生病不到那算是怎麼回事?
沐清雅躺在牀上,巴掌大的臉頰蒼白如紙,身形更顯得單薄,看上去格外揪心!
秦月坐在牀邊不聽的垂淚,緊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放開:“雅兒,你這是怎麼了?”
看秦月的樣子,周嬤嬤也跟着着急,夫人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啊,這要是萬一出了出了什麼亂子,可如何是好!
沐清雅輕輕地搖頭:“母親不用擔心,我只是這幾天太過勞累,休息一下便可好了!”
“雅兒,你……都是孃親的錯,孃親……”
“母親放心,我真是真的沒事,您若不信,大可過一個時辰再來看看,我休息一下,定然大好!”沐清雅伸手將秦月的眼淚擦乾淨。
周嬤嬤在一旁勸着:“是啊,夫人,還是讓小姐趕緊休息吧,您在這裡小姐也休息不好不是?”
秦月一聽有理,便起身叮囑樂琴和樂棋好好照顧沐清雅,才讓周嬤嬤扶着離開!
關上房門,樂棋說道:“小姐,奴婢去的時候,正好秦老爺和四爺都在,那面屏風兩人都已經過目,很是滿意,已經讓人收了起來,準備等婉妃娘娘的生日過了,便將屏風送到七皇子府上!”
沐清雅點頭:“你做的不錯!明日進宮,我是一定要去的,到時候我不便帶着你們去,你們就守在母親身邊,不要出院子!”眼神掃過樂棋,樂棋不着痕跡的點頭。
樂琴眨眼:“小姐放心,我們定然不出去!只是,小姐可有什麼安排,如果再不想辦法,那屏風可就被送出去了!”
沐清雅輕笑:“放心,那面屏風絕對送不出去!”她之前服下的藥,會讓人有勞累過度和風寒的症狀,雖然看上去十分嚴重,但卻不難治好,在大把上號藥材的作用下,沐清雅第二天已經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馮氏打量了她半晌,倒也沒說什麼!
淡淡的描畫了眉眼,換了件靛藍色的衣裙,沐清雅帶着沐靜瀾、沐詩靈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沐靜瀾和沐詩靈十分激動,臉頰邊的紅暈一直消不下去,手指緊緊地攥着帕子!
“清雅妹妹,你可聽說婉妃娘娘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沐靜瀾問。
“特備喜歡的東西?”沐清雅擡眼,“據說婉妃娘娘十分喜歡牡丹!”
沐詩靈眼睛一亮:“牡丹?姐姐,那在宴會上我們便跳一支牡丹花開如何?”
“嗯!”沐靜瀾點頭,兩人在舞蹈上十分有天賦,不僅將江南有名的舞師劉嵐的舞技學了個通透,還自行編纂了不少舞蹈,而牡丹花開是兩人自行編排的,舞蹈華麗、優雅、富麗堂皇,可謂是青出於藍!
沐清雅靜靜的看着兩人,等她們的情緒平靜下來才說道:“你們最好不要跳那隻舞!”
“爲什麼?”沐詩靈瞪眼問道。
“沒有人喜歡被別人搶風頭,婉妃娘娘也是如此!這次的壽宴她纔是宴會的主角,你們還是安分一點的好!”
沐詩靈撇嘴:“哼,你別想唬弄我們,婉妃娘娘深受帝寵,性格更是溫婉寬和,誰人不知道她的善名?她怎麼會因爲一支舞責備我們?”
看兩人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沐清雅也不準備再說什麼,反正話她已經帶到,兩人聽不聽就是她們的問題了!
很快便到了皇宮!沐清雅打量着硃紅的宮牆,眼神閃過一絲懷念,不管那面宮牆上塗了多少人的血,埋了多少人的骨,畢竟是她生活過的地方,雖然這裡已經不是蘭陵國,可這相似的皇宮卻讓勾起她心底的想念!
皇宮永遠是最神奇的地方,高大的宮牆的內外演繹的是天上人間之別!那面宮牆裡,圈起的是最美的景色、最高的權勢、最薄的親情、最無望的愛……恨不得,這裡的每一塊牆磚都帶着一段蒼涼的往事!
慢慢地收回視線,低垂下眼眸,沐清雅帶着恭順的姿態踏入婉妃的琉璃宮!
沐靜瀾和沐詩靈緊跟在沐清雅後面,儘管心中萬分好奇,也不敢擡頭打量!
秦錦和沐清雅走在前面,似乎對於這宮中很是熟悉,看到沐靜瀾和沐詩靈的表情,笑着說道:“兩位姐姐,婉妃娘娘生性溫和、善良,在宮中是出了名的,和姑母關係也是頂好的,你們不用如此拘束!”
沐靜瀾點頭,微微鬆了口氣,倒是放鬆了很多!
沐清雅眼神冷了冷,卻也不好說什麼!秦錦嘴裡的姑母,便是秦妃,她閨名秦冰,是秦府的嫡女,早年便進了宮,可惜卻一直沒有生下皇子,只生下一個女兒還早早的夭折了!倒也因此在宮中安穩的待了下來,因爲在宮中沒有封號,地位比婉妃等有封號的妃嬪低了一些,但她素來手腕圓滑,在宮中和幾位妃子的關係都還算不錯!
還沒進入正殿已經有隱隱的絲竹之聲傳了出來,聲音清新淡雅格外讓人心情放鬆!隨着女官進入大殿,沐清雅等人恭敬的行禮!
“起吧,錦兒,你可是有好久沒來了?我可是聽秦妃妹妹唸叨過好幾回了呢!”婉妃的聲音清零悅耳,音質清脆猶如碧珠落盤,當年她便是憑藉着一副好嗓子得到了皇上的注意!
秦錦起身:“多謝婉妃娘娘,錦兒也是格外想念娘娘呢!只是,祖父過壽耽擱了一些時間,還望娘娘勿怪!”
婉妃笑着點頭:“嗯!這三位可是沐家的小姐?我聽軒兒說起過呢!”
沐清雅身形半蹲,再次行了一禮,纔開口說道:“沐清雅攜家姐給婉妃娘娘賀喜!”
婉妃眼神中閃過一絲滿意:“嗯,快點起身,那麼多禮做什麼?擡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沐清雅微微擡頭,不說痕跡的掃了一眼座上的婉妃,隨即將眼神落在婉妃腳邊的地面上!
不得不說,身爲皇帝最寵的妃子,婉妃格外有資本,雖然年齡已經三十多歲,但面容卻猶如十八少女,清純之中透露着成熟的韻味,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合在一起,讓她格外吸引人!
打量了一下沐清雅的容貌,婉妃點頭:“到真是個清麗的人,入座吧!”
“是,謝婉妃娘娘!”沐清雅謝禮後,做到了秦錦旁邊!剛剛坐下便感覺到一道視線投射過來,微微側目竟然是之前見過的章婉,而距她不遠處,便是馮玉饒!看到這兩人,沐清雅微微詫異,雖然這兩人的父親有些地位,但也絕對夠不到參加這樣宴會的水準!那麼這兩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三皇子到!”
一聲通報過後,一身皇子服的端木凌軒大步走了進來:“孩兒見過母妃!”
婉妃笑意越發溫和:“軒兒趕緊起來!”
“多謝母妃!”端木凌軒上前走到婉妃旁邊,笑意滿滿的說道,“平日裡見到母妃便已經美得讓人不敢直視,今日一見才發現,母妃竟然比平日美了一倍!”
婉妃被三皇子的話逗得笑個不停,半晌才道:“看你這話說的,母妃可是已經老了,哪裡比得上這滿座的水蔥一般的小姐!”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她的眼中卻滿是受用!
“母妃,兒子可沒有說謊!不信,您問問在場的小姐們,是不是這個道理?”三皇子眼神溫和,聲音溫潤,明明是隨意說話,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
婉妃眼中的笑意更深:“好了,宴會可是要開始了!”
“是,母妃,說道宴會,兒子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說,上次在秦府上,兒子可是見過一段格外賞心悅目的歌舞!”
“哦?能讓你說賞心悅目那自然差不了!”婉妃點頭。
“母妃,何不讓衆位小姐展現一下才藝?您可是很快便能看到了呢!”
婉妃點頭:“那就也讓本宮開開眼界,諸位小姐可否願意一展才華?”
婉妃的口一開,下面坐着的各家小姐哪裡有不從的道理!本來在看到三皇子的時候,她們的七魂便被勾去了三魄,早就等着婉妃開這個口了!
沐清雅撫了撫鐲子,心中瞭然,怪不得會有各家小姐出席,原來這壽宴也是變相的相親宴!三皇子到了選妃的年紀了呢!
不一會兒便有人自願走了出來,沐清雅擡頭,竟然是馮玉饒!
她站在殿中,一身羅裙襯托着她越發靈動:“婉妃娘娘,玉嬈就先拋磚引玉如何?”
婉妃點頭:“好!”
馮玉饒和樂師交代了兩句,很快便有錚錚的琵琶之聲傳了過來!原本靜止的身子驀然而動,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柔軟的身姿仿若無骨一般,靈動的仿若翩翩起舞的蝶!琵琶之聲漸漸急促,猶如雨打芭蕉一般越來越急,而馮玉饒的動作亦隨之越來越快,衣袖翻轉清香四溢,竟如同想要飛出去一般!看得人不自覺屏住呼吸!驀地,樂聲一停,馮玉饒也驀地停了下來,熱烈戛然而止,只剩下回味無窮!而沐靜瀾和沐詩靈卻是變了臉色,這舞蹈分明和她們之前在秦府跳過的有十分類似,沒想到馮玉饒竟然打的這個算盤!
婉妃:“好,真是不錯!賞!”
馮玉饒得了賞,大大的眼睛中滿是笑意,眼神無意間掃過沐靜瀾和沐詩靈,笑意加深一分,輕巧的做到座位上!
有了第一個人,之後便是順理成章!不少小姐們紛紛拿出看家本領,只是,馮玉饒的表現太過出衆,到是將她們的氣勢壓了下去!
婉妃也有些意興闌珊!這時,秦錦起身:“婉妃娘娘,三皇子,秦錦也來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