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崚頭上帶着一層冷汗,看向莫君崚帶笑的臉龐,心中的情緒越發的複雜,最終卻是對着自己人下令道:“血衛意圖謀反,刺殺朝中大臣,對皇室不敬,已經威脅到了皇家的安全,將他們全部誅殺!”
“是!”
莫君崚話音一落,莫君卿也同樣叮囑自己的人動手,不多一會兒,血衛便被兩兄弟聯合起來的勢力砍倒在地上,漸漸地沒有了聲息。衆人紛紛鬆了口氣,血衛實在是他們的噩夢,現在這個噩夢終於被打破了。
密室中,沐清雅看着最後一個血衛倒在地上,轉頭看了看端木凌煜,心中暗自忖度,想來這就是他的目的了,那些血衛只要存在定然是一個大問題,如今,因爲莫敖死的突然,莫君崚根本沒有來得及接收應該屬於自己的血衛的令符,原本屬於莫敖的血衛也全部都死了,這樣一來,滄瀾最令人忌諱甚至可以說是聞風喪膽的勢力,就這樣消失了。
端木凌煜笑了笑,對着沐清雅輕輕地眨眼,笑意格外的溫和純良。
沐清雅不理會他,轉頭繼續看向乾寧宮的場景。
莫君卿收回自己滿是鮮血的長劍,在就近的一個血衛身上擦拭乾淨劍身,他帶來的人在最後一個血衛死掉的時候,就紛紛站在了大殿的左側,和集中在大殿右側的莫君崚的勢力隱隱的對望,氣勢不斷的交鋒。
莫君崚不顧大臣們的阻攔,走到莫君卿的面前,眼神直直的看向莫君卿:“君卿,你我是親兄弟,你有什麼想法不防告訴我,如果我能夠做到,皇兄定然不會推辭。”
莫君卿毫不避諱的回視着莫君崚的眼睛,微微的笑了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不過是看皇位挺好玩的,皇兄不防交給我做兩天,等我過完了這個癮,也就還給皇兄了。”
“君卿,你歷來喜歡開玩笑,這皇位是父皇最爲重視的東西,我們身爲人子,怎麼能夠這般隨意對待。”
“皇兄,我之前混混噩噩的過了那麼多年,如今清醒了,也就剩下這點想法了,父皇重視皇位是自然的,皇兄手中也有傳位的聖旨,不過,你我既然是親兄弟,想來有些事情也不用避諱的,就像是之前廣寧宮的事情,我們不都是瞭解的極爲清楚,皇兄就成全弟弟吧。”
莫君卿說的平靜,可是莫君崚心中卻是各種情緒交雜翻滾,看着莫君卿神色晦暗不明,剛剛他提到了廣寧宮,分明是在提醒他,他是知道真相的,這也算是他的一種威脅了。
真是沒有想到,爭奪了那麼長時間,到最後竟然是他們兄弟之間拔刀相向。
“君卿,你之前分明沒有這個想法,爲何如今卻是對皇位產生了興趣?”
莫君卿一笑:“之前沒有那麼多事情發生,我只想着過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可是沒有想到最後才發現有些事情只能站在高處解決,所以便過來爭一爭了,說起來,我能夠意識到這一點,還有皇兄的作用在裡面呢。”
莫君崚臉色發青,語氣十分肯定:“你是爲了沐清雅?”
莫君卿臉上的笑容淡了很多:“皇兄多慮了。”
一看他這個樣子,莫君崚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沐清雅的名聲被自己毀了,她要平息流言,想要回到玉寒、進入端木凌煜的後宮,這個禍國妖女的名頭就是最大的障礙,君卿這是在爲她鋪路!
“那個沐清雅就這樣好,值得你這樣爲她拼死拼活?難道你一輩子就是爲了她活着的嗎,我身爲你的親兄長,還比不上一個女人?”
莫君卿眼神清冷:“清雅不是其他的人,也許換了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唯獨她不可以。”
莫君崚看着他認真的神色,心中終於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的感覺,如果當初不是他暗中出手,讓沐清雅的名聲也不會毀掉,而他也就不用面對今天的分爭,難道一切都是天意註定?
“君卿,我會……”
“皇兄,”莫君卿打算莫君崚的話,語氣中帶着淡淡的笑意,“有些事情還是自己來做的最爲放心,我既然能夠爲了清雅爭奪今天的皇位,就說明了我不放心將她的事情交給別人。”他明白莫君崚想要說什麼,可是他不放心。
莫君崚眯了眯眼睛,眼底凜冽的情緒閃過:“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兄弟就正式的爭一爭吧。”
莫君卿笑了笑,對着身後的的士兵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
莫君崚愣住,一旁的大臣更是連擦汗的動作都停住了,不知道爲什麼莫君卿突然下了這樣的命令。
“皇兄,雖然我要和你爭奪皇位,但是我們是親兄弟,皇兄對我有恩,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和皇兄刀劍相向,平白傷了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我會用自己的方式爭奪皇位,還請皇兄做好準備。”說完,不等莫君崚說話,徑直的走到莫敖的棺槨前面,對着他的牌位恭敬的行了一個三跪九叩的大禮:“父皇,兒臣不孝,驚擾了父皇,還請父皇不要怪罪兒臣,想來兒臣的話您也聽到了,就請您做一個憑證,兒臣和皇兄就各憑本事正大光明的爭奪皇位了。”
莫君卿的話音落下,只見桌上擺放着的燭火彷彿是被風吹到,猛烈的搖晃了幾下,才慢慢的穩定下來。
衆位大臣紛紛跪伏在地上,口中驚呼萬歲,不少人戰戰兢兢滿頭冷汗。
密室中,沐清雅看了一眼正對着密室的縫隙發送內力讓燭火搖晃的越發的厲害的端木凌煜,有些哭笑不得。那些大臣生前是真的被莫敖嚇破了膽,哪怕是如今莫敖已經死了,他們心中仍舊留着這位殘暴帝王的陰影,這輩子恐怕都抹不去了。
莫君卿行完禮之後,起身走向門口,帶着自己的兵將浩浩蕩蕩的離開。
沐清雅笑了笑,心中對莫君卿的行爲很是讚賞,端木凌煜握住她的手,帶着她從密室的另一頭回到敬寧軒。
樂棋早已經準備了茶點在等待,看到沐清雅進來,細細的查看了她一下,發現她身上沒有絲毫的不妥之處,才鬆了口氣,笑着退了出去。
沐清雅無奈的搖搖頭,這個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太過擔心,這般細緻妥帖的照顧,彷彿自己是個琉璃做的一般。
端木凌煜坐在一旁喝了口茶水,開口說道:“真是沒有想到,莫君卿竟然打算用這樣光明正大的方式,看來他是真的吃準了朕會幫他。”
“就算是你不幫他,他同樣也會選擇這種方式。”沐清雅笑了笑說道,莫君卿心地坦蕩,面對還是對自己有恩的皇兄,因此,他不屑於用見不得光的陰險手段對付莫君崚。
端木凌煜向身後的椅子靠背上靠了靠,微微的笑了笑:“是,莫君卿的胸懷倒是夠坦蕩的,是個真漢子。”這也是他爲什麼能夠容忍莫君卿對清雅抱着不單純的感情的原因,他之前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讓莫君卿毫不知覺的死去,但就是因爲這份胸襟,他下不去手。對付小人怎麼樣都不過分,但是對付君子,就不能太過陰險。
“凌煜,現在可以讓暗衛活動活動了。”沐清雅眼中含笑,血衛已經被消滅乾淨,暗衛在滄瀾的活動失去了最大的威脅,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端木凌煜臉上的笑意也加深起來:“嗯,的確是時候了。”
因爲這次的佈置,莫君侓的心腹勢力幾乎被打擊的一點不剩,今天守在皇宮外面的人差不多有八千,血衛用了所有的藏毒,直接滅掉了將近六千,剩下的那些跟着一起反叛的大臣和兵將,自然有莫君崚去處理,他就不用管了。莫君卿和莫君崚的勢力雖然最後保留了下來,但是在暗衛的攪合之下,也是元氣大傷,想來短時前內恢復不了。這個時候,暗衛自然是如魚得水了。
不過幾天,民間就多出了不少聲音。三皇子純孝,爲了給皇上祈福願意用自己的婚事來沖喜,如果不是韓家突然反叛,想來皇上已經大好了。再加上不知道怎麼,他要光明正大的爭搶皇位的消息也傳了出去,一時間民間不少百姓對三皇子越發的崇拜,甚至有人將他的事情編寫成了話本,做成戲文在戲院裡演出。
雖然只是演出了兩場,便被京衛軍查封,但是有這兩場的作用,民間對三皇子越發的崇拜起來。
後來,有人甚至將之前的事情扒出來,說是之前的瘟疫能夠那麼快解決,也是因爲三皇子和玉寒的沐郡主熟悉,這才從沐郡主哪裡得到了藥方,雖然因爲之前沐清雅禍國妖女的名聲,很多人不願意相信,但還是有一部分人認爲這件事情是真的。
莫君崚想要一邊要穩定朝中的秩序,一邊要調查民間的動向,損失了衆多的手下根本忙不過來,一時間手忙腳亂,百姓看到即將登基的新帝沒有出聲,越發的肯定三皇的功勞偉大,連皇上都默認了,等莫君崚反應過來在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就像是古文裡面說的,三皇子莫君卿就如同九天大鵬,真的是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的百姓之中的威望扶搖直上,隱隱的有和莫君崚比肩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