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衆人紛紛震驚,前段時間才爆出來千禾肚子裡懷着的孩子是大皇子的,皇上更是因此還落了皇貴妃的面子,這才過了多久,就有人來說這件事情搞錯了?
韓玲瓏微微的笑了笑,眼神掃過沐清雅笑容不變的臉,心中不禁暗誹,沐清雅,你現在還在故作鎮定,就是不知道待會你還能不能保持的住這幅表情,哼,賤人,今天就讓你的名聲徹底的掃地,讓你再一副高高子上的模樣。
感受到韓玲瓏的目光,沐清雅倒是沒有多在意,只是她身後的端木凌煜的眼神頓時凜冽了許多,隱隱的可見其中的冰冷殺意,他和清雅可不同,不會爲了顧及韓家而忌憚韓玲瓏,更加不認爲韓仲宣會爲了韓玲瓏而怎麼樣,身爲男人,他自然瞭解的很,在韓仲宣那樣的人手中,他最在乎的自然是自己的權勢和地位,一個女人死了也就死了,如果此生不是遇到了清雅,恐怕他也會變成莫君崚以及韓仲宣的模樣,雖然可以一生權貴,但是想想卻覺得冰冷異常,想着溫暖的眼神落在了沐清雅的背上。
沐清雅似有所感,微微的偏轉了一下頭,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意,如花的脣瓣微微上翹,眼中的清冷被暖意取代,在滿是算計的宴會氣氛中顯得格外的吸引人。
莫敖此時神色難辨,一雙如鷹的眼眸緊緊地注視着跪在地上的秋菱:“你可確定?”
“回稟皇上,此事事關重大,奴婢怎麼敢胡言亂語,千禾的情人的確是在宮中當差,而千禾也見過他。”
莫敖冷哼了一聲:“朕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確定千禾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大皇子的?”說起來,他心中是有懷疑的,當時血衛可是調查的很清楚,大皇子的確是寵幸過千禾,但是如果千禾還和別的男子有牽扯,那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脈還真是有待商榷。
秋菱微微眼眸看了一眼韓玲瓏,接觸到她如刀的視線,立刻狠狠地咬牙道:“回稟見皇上,奴婢確定,那個千禾的確是和他的情人有染,那個孩子的確不是皇家血脈。”
沐清雅輕笑一聲,這個秋菱還真是愚蠢的,如果她說不確定,皇上也許心中還存着一切懷疑,但是她這樣斬釘截鐵的確定下來,卻是讓皇上不再相信她。
這宮中的事情可是複雜的很,秋菱和千禾同樣都是宮女,千禾那個模樣一看便知道是行事穩妥的,這樣一個穩妥的人和情人私會會被人發現?還讓她最後在這樣的宴會上揭穿出來?真是好笑,還以爲韓玲瓏經過這些事情終於長進了,沒有想到行事還是如此魯莽。
想來她這樣的性格和皇后是脫不了干係的吧,畢竟皇后可是想讓她進宮當太子妃的,性格簡單了纔好控制。
韓玲瓏此刻卻是沒有意識到經過秋菱的那一眼,讓莫敖心中已經生疑,正暗自在旁邊得意。
莫敖微微迷了下眼睛,冷眼打量着秋菱:“既然你說的這樣肯定,那就將你的證據拿出來吧。混淆皇室血脈是死罪,如果查證這件事情是真的,那朕就將千禾等人一併處置了,如果查證是污衊,那麼朕……就將你碎屍萬段!”
爲莫敖的威壓一壓,秋菱猛地一顫,心中終於升起一股畏懼的情緒,這種情緒讓她頓時臉色煞白,冷汗出了一身,雖然心中後悔萬分,但是卻死死地咬着牙不敢開口,因爲背叛韓玲瓏的代價她付出不起。
“奴婢……奴婢沒有說謊,千禾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皇家血脈,而是千禾情人葉志仁的孩子!”這個時候,她只能寄希望於韓玲瓏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沐清雅冷眼看着面無人色的秋菱,心中剛剛升起來的同情瞬間消弭下去,看她的樣子便知道有什麼把柄掌握在韓玲瓏手中,如果她當着皇上的面將韓玲瓏威脅她的事情講出來,頂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至少性命能夠得以保全,現在看來,恐怕她的九族都難以活命了,真是個拎不清的!
莫敖冷聲吩咐:“來人,將剛剛這個奴婢口中的葉志仁押過來。”
皇帝一聲令下,衆侍衛自然快速的行動起來。夏靜言一張美豔的臉上滿是怒意,凌厲的眼神幾乎要將韓玲瓏凌遲,這個賤人,竟然再次攪了她的宴會,這不是要將她的面子放在地上踩?這個賤人!
不管心中恨成什麼樣子,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得體的找不到絲毫的錯處,輕聲安撫着怒氣衝衝的莫敖:“皇上,您可千萬不要太過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得了。”
莫敖點了點頭,但是臉色卻沒有好多少。
夏靜言心中恨得更加厲害,皇上竟然給她臉色看,都是因爲這些賤人!
很開,一個長相很是英武的侍衛被押着走了過來,剛到莫敖面前便撲倒在地上恭敬的磕頭行禮:“奴才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莫敖冰冷的眼神落在他的背上,讓葉志仁心中越發的顫抖:“你就是葉志仁?”
“回稟皇上,奴才就是葉志仁。”
“嗯,今天有人稟報,說你和千禾有染,還和她暗通曲款,企圖混淆皇室血脈?”
葉志仁臉色刷的慘白,恭敬的磕頭連聲說道:“回稟皇上,便是給奴才一萬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奴才冤枉請皇上明察。”
“哦?這麼說你是無辜的了?”
“是,皇上,奴才雖然和千禾自幼定親,但是後來因爲千禾進宮,奴才家中也發生了變故,所以便將婚事取消了,只不過因爲我們兩家父輩交情很深,便沒有大肆宣揚這件事情,奴才一心想着報效國家,所以便去參軍,幸好得到皇上庇佑,才得以進入皇宮,伺候皇上,行動不敢有絲毫錯處,怎麼敢違反宮規和宮女發生私情。”
葉志仁這話說的情真意切、條理清晰,讓莫敖的神色緩和了許多:“照你這麼說,你一片真心,那宮女秋菱便是在冤枉你了。”
“回稟皇上,秋菱和千禾以及奴才都是同鄉,原本在老家的時候,秋菱便時常因爲容貌不及千禾而對她多有諷刺、責備,這件事情奴才家鄉的長輩都可以作證。”
莫敖冷哼一聲:“大膽秋菱,這就是你說的證據?”
秋菱滿身冷汗,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韓玲瓏,心中滿是恐懼,韓玲瓏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不是說葉志仁一定會承認和千禾的私情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不僅僅是秋菱震驚,韓玲瓏心中也早就怒火滔天,這個葉志仁竟然臨陣變卦,他是真的連自己的家人都不顧了嗎,竟然敢反悔?
她之所以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讓秋菱狀告,就是因爲她早就和葉志仁打成了協議,這個人竟然是連自己的家人都不顧了嗎?想着,不禁開口暗示:
“葉侍衛,說話不能只憑口頭之言,一些話說出來可是要付出代價和責任的。”
葉志仁擡頭看向韓玲瓏,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韓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奴才雖然身份卑微,但也知道忠君愛國,皇上有所疑問,即便是粉身碎骨亦不敢有任何隱瞞,更何況,這件事情事關皇室血脈,奴才更是不敢有任何隱瞞。”
莫敖冷眼看着韓玲瓏:“韓玲瓏,這件事情也有你的參與?”
韓玲瓏心頭一顫,連忙跪在地上:“沒有,玲瓏只是看不慣這件事情,皇上明鑑。”
“哼,皇家血脈面前也有你插嘴的份?”
“玲瓏不敢。”
夏靜言微微一笑,開口提醒道:“韓玲瓏,你的身份在皇上面前還是自稱奴婢的好。”
韓玲瓏猛地一顫,狠狠地攥起拳頭,因爲屈辱臉色越發青白的厲害:“是,玲……奴婢知錯。”
“秋菱,這件事情你還有什麼話說?”
“不,皇上,這件事情……奴婢……”
“哼,來人,將這個賤婢帶下去亂棍打死!”莫敖冷聲下令。
“不,皇上,”秋菱心頭一顫,看韓玲瓏真的沒有按照之前說好的進行,心中徹底絕望了,破釜沉舟的說道,“皇上奴婢還有話說。”
“講!”
秋菱聲音發顫,語氣滿是慌亂:“皇上,這件事情是韓玲瓏指使奴婢做的,是韓玲瓏說她已經找好了對策,一定會保證奴婢平安,都是她逼迫奴婢的,她關押了奴婢的家人,說如果奴婢不按照她說的做,就會將奴婢的家人全部處死,奴婢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求皇上饒命啊。”
莫敖眯起眼睛,眼中閃過危險的氣息:“韓玲瓏,你好大的膽子。”
“不,不是這樣的皇上,玲瓏……不,奴婢沒有逼迫她,是她在誣陷奴婢。”
夏靜言輕笑出聲:“說起來這件事情倒是巧的很,前段時間韓玲瓏不是還和千禾發生了些不愉快,不是聽聞韓小姐已經下跪請罪了嗎?怎麼現在還拿這件事情說事?”
沐清雅輕笑一聲,看來這位皇貴妃開始出手了,這話可是在暗示韓玲瓏在蓄意報復了。
韓玲瓏猛地擡頭,緊緊地咬着牙,卻是不敢大聲駁斥,只僵硬的說道:“皇上,皇貴妃娘娘,這件事情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沒有……“
她沒有說完,韓仲宣突然站起來,跪倒殿中,一句話將韓玲瓏打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