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沐清雅輕聲道。
“選秀?”端木凌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沐清雅平靜的神色,心中升起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出離的憤怒,他也沒有想到選秀兩個字從沐清雅口中說出來竟然是這樣的刺耳,“清雅,你說什麼?”
“你沒有聽錯,我說的就是選秀,你身爲帝王,後宮是你平衡前朝的手段,你就是再強也不可避免,這是你身爲帝王的責任!”沐清雅眼神冷漠許多,這就是她最初不願意再接觸皇宮的原因,在皇宮裡生活了那麼長時間,她見到最多的便是這樣的爭鬥,多少紅顏轉眼變成枯骨,就犧牲在所爲的飄渺的帝王寵愛之下。
端木凌煜心中一緊,緊皺着眉頭看着沐清雅:“清雅,你怎麼會這樣說?”
“我這樣說有什麼不對嗎?”沐清雅擡頭看向端木凌煜,眼神清澈見底。
被那樣的眼神看着,端木凌煜下意識的咬得牙齒吱吱響:“沒錯!你說的沒錯!哼,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清雅原來這樣大方!”端木凌煜快被沐清雅氣炸了,這個時候,她不應該吃醋嗎?女人不都是喜歡吃醋的嗎?即便是不吃醋,那也要表現的不甘一些啊,爲什麼清雅一點表現都沒有,難道她就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身邊有別的女人嗎?他知道身爲一個帝王,有這樣的思想簡直就是瘋狂,可是他就是想讓清雅獨佔他,他很難想象有別的女人站在他的身邊,成爲他的女人,想到那個場景,他心中就本能的泛起一股子噁心!不行,絕對不行!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只能是沐清雅,她是自己用血、用命換回來的,只有她才能被冠以他的姓氏,成爲他的女人!想到這裡,再也控制不住,上前就將沐清雅抱起來,緊緊的束縛在懷中,惡狠狠的說道,“哼,清雅,不許,我不許別的女人入宮,你別想着有了別的女人,我就會放過你,哼,這輩子我就和你耗上了!”
沐清雅一愣,堅實的的懷抱傳來的溫暖讓她推搡的動作停頓了下來:“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夠喜歡我,但你也不能這樣不在乎,你要吃醋,吃醋你知道嗎?你不會我就教你,就像是這樣……”說着,抱緊懷中纖細的身子,低頭咬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沐清雅還沒感反應過來,接着便感覺頸邊一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她……她……端木凌煜!手中的銀針從袖口滑出,向着他扎去,卻突然被他的話止住。
“清雅,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不要別人。我從不相信什麼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但和你,我願意用後半生去試。”他的聲音低沉,卻像是一泓泉水慢慢的侵潤到她的心中。
遲疑了半晌,慢慢的將銀針收了回來,耳邊染上一抹紅暈:“你放開我。”
感覺到了沐清雅的羞惱,端木凌煜不捨的放開懷中的人,感覺到空蕩蕩的懷抱,一陣不適應,第一次知道擁抱也可以讓人上癮:“清雅,你相信我嗎?”
沐清雅低垂着眼眸,眼底閃過微微的窘迫:“你胡說什麼?”雖然知道一個帝王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但心中的暖流卻是不可抑制的擴散開來。
將她的情緒收進眼底,端木凌煜心中一喜,清雅也不是全然不在意他的不是嗎:“清雅,你相信我嗎?”
“我……”沐清雅羞惱的擡頭,卻是正對上他炙熱的眼神,那樣的眼神她不止一次看到過,卻從來沒有這一刻感覺深刻,歷來遮掩的沒有情緒的眼眸就這樣純然展示在她面前,沒有遮攔、沒有掩蓋,心甘情願的將最真實的期盼展現在她的面前,突然就像不顧一切的去相信一次,贏了她獲得一生幸福,輸了她賠上後半生自由:“好,我相信你,只要你不讓我失望。”
端木凌煜先是呆愣了一下,今兒狂喜閃過眼眸,腦海中只有一句話,清雅答應了,清雅答應了,這種喜悅竟然讓他有種激動的想要落淚的衝動,這種感覺便是在端木擎傳位給他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哈哈,哈哈!”清朗的笑聲從心底發出,一步上前抱起沐清雅旋轉起來,直到沐清雅受不了的錘他的肩膀,才停下來,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麼都忍不住:“清雅,你答應了,你答應了!”
沐清雅勾起脣角,眼底染上一層暖意:“嗯,我是答應了。”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端木凌煜像個孩子得到了自己終日期盼的糖果一邊,眼中的光芒晶亮的駭人,甚至連額頭都激動的出了汗,抱着沐清雅在原地轉個不停。
看到他這個樣子,沐清雅眼中升起一絲縱容,自己的一個應允竟然能夠讓這個年輕的帝王如此失態,那麼也許自己的賭局會贏的吧……
過了好半晌,端木凌煜的情緒才稍微平復下來,卻還是抱着沐清雅不撒手,好不容易得到心愛之人的應允,他自然要好好的收取一下福利,期盼了這麼久的珍寶終於抱到懷中了,接下來就該好好思考一下,怎麼徹底將這件珍寶放在家裡,徹底擁有:“清雅,其實,你說的選秀,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想讓那些人進宮,即便是我不碰她們,但誰知道她們什麼時候會生出別的心思,我不會再讓你身處危險之中。”
沐清雅一愣:“那你打算怎麼辦?”
“哼,那些大臣就是太閒了,手都伸到朕的後院來了,既然他們這麼閒,朕就給他們找點事情做!”端木凌煜眯起眼睛,聲音冰冷的說道。
這是沐清雅第一次聽到端木凌煜在自己面前自稱爲朕,之前不管什麼時候,他都稱自己爲我,不得不說,那個朕從他口中說出來,帶着渾然天成的霸氣,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臣服,不過這樣的他既然願意在自己面前放棄身份,那麼她也會好好回報他。
“我知道你所想的,不過,這件事情你要聽我的,都說後宮不得干政,但後宮畢竟關係着那些家族的榮耀,他們不會立刻妥協,只能徐徐圖之。”
端木凌煜皺着眉思考了半晌,抱着她做到榻上嘆了口氣:“清雅,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你是我選定的人。”
端木凌煜裂開了嘴,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懷抱一再收緊,卻還是怎麼都感覺不夠,眼前這個少女,他怎麼能夠不喜歡。
敲定了終身大事,端木凌煜的心慢慢回到了原地,直到外面的衛熙三催四請纔不情願的鬆開沐清雅:“清雅,你什麼時候進宮?”
“我都說過了,等選秀開始的時候,我便進宮。”
“清雅,我不想選秀。”
沐清雅瞥了他一眼:“你不僅是我一個人的,你還是玉寒百姓的,那些秀女先選進宮去,事後我會處理,你不用再管,就是你想要偷腥都沒有機會。”
端木凌煜失笑,清雅怎麼能夠如此可愛,當下也知道事情在所難免:“好,既然如此,那事情就交給清雅了,我回去立刻讓人休整莊華宮,我們成親!”說也,不給沐清雅反應的時候,便縱身從窗口越了出去。
沐清雅回神,房間中已經沒有了端木凌煜的影子,無奈的勾起脣角,喚了樂棋進來。
“小姐。”樂棋進來看到沐清雅眉眼間的愉快,臉上便帶了笑容,“小姐什麼事情這般高興?”
沐清雅輕笑一聲:“怎麼樂棋丫頭想要知道嗎?”
樂棋訕笑:“小姐,您就不許奴婢好奇一下嗎?”
“好了,去告訴母親一生,我待會過去。”
“是!”樂棋轉身出去了。
高興?沐清雅擡起手,撫上嘴角,才發現自己嘴角的弧度竟然一直都沒有下去過,拿起桌上的繡架,襯上布面,慢慢的開始下針,幾支修長的蘭花躍然而上,儼然是荷包的樣式,打量着花樣,半晌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爲他做了一隻荷包……
手指慢慢的撫上繡品,眼中多了幾份迷茫:母后,這就是你說過的爲心愛的人持針線的感覺嗎?沒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心甘情願的沒有功利目的的爲一個人動用針線,母后,保佑女兒吧。
既然已經繡好了布面,沐清雅也不再多想,乾脆荷包剪裁好縫製了起來。半個時辰之後,沐清雅靜靜的擡起頭,動了動痠痛的肩膀,拿着荷包微微笑了笑。
“小姐,這荷包真好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樂棋站在了沐清雅身後,笑着道。
沐清雅挑眉:“你什麼時候來的?現在什麼時辰了?”
“奴婢早就來了,不過看小姐認真就沒有打擾,夫人那裡這個時候應該備好晚膳了,小姐,趕緊過去吧。”
沐清雅將荷包扔給樂棋:“給我送過去。”
“小姐,您這是要奴婢送去哪裡啊?”
沐清雅瞥了她一眼:“你這個丫頭膽子真是見長啊,竟然都知道打趣自家小姐了?”
“嘻嘻,奴婢該死,奴婢馬上就將荷包給皇上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