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王府中格外的平靜,並沒有發現白岸汀已經離開。而日夜兼程的白岸汀也沒有感覺到辛苦,還在不停地趕路。因爲她相信祁景書一直在等她,她只有加快步伐,他們兩個人才能夠儘快相遇。
第二日一大早,玉蘅起牀後,並沒有像往常那般見到白岸汀。她還以爲白岸汀還在白淨閣裡睡着,未曾醒來。想來也是因爲這幾日以來發生的事情,白岸汀心力交瘁,難免會覺得疲累一些,就沒有去打擾她。
到了用早膳的時間,玉蘅還是沒有見到白岸汀,她不禁就有些擔心了。心急火燎的趕到白淨閣,玉蘅看到翠兒正拍打着白岸汀的房門,可是裡面似是根本沒有人應聲。
“翠兒,發生了什麼事?”玉蘅見狀,就覺得心裡頭有些不安。
翠兒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說道:“往日這個時候王妃應該已經起了,可是今天我卻沒有見到她。現在來她房裡敲門,也是一直都沒有人應聲。”
玉蘅想到昨天發生的事,大叫一聲“不好”,隨即她便猛地一推。這房門,一下子就被她給推開了。
白岸汀房裡一切都打點的非常整齊,被子看起來也像是沒有人動用過一般,玉蘅頓時就明白了幾分,知道白岸汀一定是去了江安縣。
“玉蘅太子,你快看看這是什麼?”翠兒在房間裡不住的打量着,想要發現什麼,果然在鏡子前發現了白岸汀留下的一封信。
玉蘅既然已經知道了白岸汀的去處,再來看這封信,心中自然不會再有太大的波瀾。信中所言,果然如玉衡所想。白岸汀告訴他們自己是去了江安縣,讓他們不要擔心。
翠兒聽到玉衡的表述以後,顯得頗爲擔心。
“玉蘅太子,我家王妃就這樣走了,該不會出什麼事吧?”翠兒的神色,顯得非常的着急,恨不得馬上就跟着白岸汀一起前去。
對於翠兒的忠心,玉蘅也是早有耳聞。爲了不讓翠兒擔心,玉蘅還是寬慰道:“翠兒,你放心,你家王妃不會有事的。”
說完,玉蘅就出了王府,打算去找宋君揚商議。
聽到白岸汀已經離開王府的事情,宋軍陽並不顯得驚訝。他看玉蘅一臉緊張的樣子,也只是輕聲寬慰道:“玉蘅,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了。至於王妃,她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我們也阻攔不了。”
說完,兩個人商議了一番,就準備出城去追趕白岸汀。
玉蘅和宋君揚一起快馬加鞭,出城之後又去追了很遠,並沒有看到白岸汀的影子。想來她也應該是日夜兼程,現在早已經到了城外很遠的地方。
“君揚,你說三王妃她現在到了哪裡?”玉蘅望着渺無人跡的前路頗爲擔心。
宋君揚嘆了一口氣,對玉蘅說道:“玉蘅,我們先回去吧!至於王妃,我會多派出一些暗衛護她周全。倒是你,你的身份比較特殊,還是先回城吧!免得到時候,再出一些事端。”
祁景書在臨走之前將整個王府的安危都交給了宋君揚,他自然是要在王府中守着。而玉蘅的身份又不合適出城,所以他們兩個人商量了一番還是打算回去王府等待。
白岸汀一走,整個王府看起來更是顯得蕭肅。至於她擅自離開王府一事,玉蘅和宋君揚也想辦法隱瞞了過去。
剛一回到王府,宋君揚就召集了祁景書的暗衛,派出去了一些人保護白岸汀的周全。
原本他們是想着如果能夠找到白岸汀那自然是最好,眼下找不到人,也只能是先想辦法隱瞞她離府的事了。只不過瞞得了一時,卻不知道白岸汀會在什麼時候回來。
安排下去以後,就有幾個暗衛一同出去尋找白岸汀了。宋君揚深知他們無法將白岸汀帶回,就讓他們找到了白岸汀,就一直護送她見到王爺爲止。
三王府的暗衛都是祁景書親自培養的,他們對祁景書都是忠心不二,同樣對白岸汀也是如此。祁景書離府以後,就把他們交給了宋君揚進行支配,眼下他們自然是想着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到白岸汀。
而白岸汀在經歷了一夜的行程之後,只是吃了一點乾糧,肚子裡面也只是灌了一些涼水,爲了不被宋君揚他們給帶回去,白岸汀一點也不敢懈怠。走在路上又過了整整一天,她是緊趕慢趕,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家旅店。
王府中,玉蘅和翠兒坐在一處,兩個人誰心裡也沒有好受一點。白岸汀這麼一走,翠兒更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做什麼事都提不起來精神。
因爲一路上勞苦奔波,白岸汀又一天一夜沒有睡覺的緣故,看到前方客棧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她知道她只有歇息好了,明日纔有力氣趕路。
“姑娘,可是要住店啊?這方圓十里之內,可就只有我這裡一家客棧。”客棧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男人,打扮的很是周正,說起話來也是乾脆利落。
白岸汀上下打量了一下這間客棧,看起來還算不錯。雖然是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但是看起來卻不顯得寒酸,可是不知怎麼的,白岸汀心中就升起了一些不安。
但是看這老闆也不像是一個壞人,白岸汀也是早已經在這四周打探過了,確實只有這一家客棧。
“老闆,給我來一間客房,住一晚。”白岸汀猶疑了片刻,用來觀察這客棧的老闆,並沒有見到他有任何的異樣,隨即也就放了心。
那男人笑了笑,說道:“好嘞,姑娘,樓上請。”
客棧入住一晚的價格並不貴,原本白岸汀以爲在這種荒山野嶺,老闆肯定會漫天要價,沒想到最後只用了一兩銀子,還包了一頓晚飯。見白岸汀掏錢的動作很是利落,那老闆不禁變得眉開眼笑。
白岸汀見那房間打掃得還算乾淨整潔,便謝過了老闆,“多謝了,老闆!”
“姑娘哪裡的話,飯菜稍後便會送到。這種天氣趕路,又溼又寒的,吃些熱的飯菜暖暖身子。都是些家常小菜,姑娘也別見怪!”老闆說着,就退了出去爲白岸汀準備飯菜。
出門在外,白岸汀牢記了祁景書從前的囑咐。對於這飯菜她是斷然不會吃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可是見這老闆也是個熱心腸的人,白岸汀原本想着拒絕,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她將自己的包裹放下,整理了一下牀鋪,就想着好好的修整一晚,明日就可以繼續趕路了。
不多時,老闆就將飯菜端了上來。
白岸汀謝過之後,就等着他離開。可是那老闆一直看着白岸汀說道:“姑娘,這些飯菜可都是我剛做的,您先嚐嘗和不和胃口。”
那老闆一直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離開,白岸汀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飯菜上,就更是不敢動筷了。
“老闆,你看這深更半夜的,小女子我明天還要去趕路,你就先請回吧!”白岸汀試圖去證明自己心中的猜想,她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兩個人僵持了許久,那老闆見她不肯用餐,似是非常的不悅。沒多久,他就退了下去。
而白岸汀在意識到問題以後,跟本是不想再在這裡住了。
可是沒等白岸汀收拾東西,那老闆已經招呼了人過來。被那些人包圍在一起的時候,白岸汀才意識到自己陷入了險境。
“老闆,你們這是做什麼?這樣吧!我把手裡的銀子全部給你們。”白岸汀見那些人將她的房間圍的水泄不通,乾脆就將錢袋拿了出來。
白岸汀出門的時候就留了個心眼,那些銀子也並非是她的全部家當。
一看到銀子,那些人就立馬變了一副樣子,想着去爭奪。白岸汀見狀,直接把銀子撒了出來,趁亂跑了出去。
可是那些人既要銀子,也想着在白岸汀的身上下手。因爲從一開始,這些人就將目標鎖定在了白岸汀的身上,他們見白岸汀長的周正,氣度又好,就想着把她賣出去。
所以,白岸汀剛一走出客棧,就被他們追了上來,
混亂之中,白岸汀以爲自己就要被這些人給抓住,畢竟她一個弱女子如何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就在白岸汀一籌莫展的時候,宋君揚派來的影衛找到了她。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活膩了?”
過來的兩個暗衛皆是目光凌厲,看向客棧老闆的時候恨不得殺了他。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那一羣人痛哭流涕,很快就把白岸汀留下的銀子交了出來。
“算了,留他們一條活路吧!”白岸汀素來都有着悲憫之心,雖然這些人不可饒恕,就這樣傷人性命她還是做不到。
可是念及他們還會繼續害人,影衛斬斷了他們的臂膀以儆效尤。
至於客棧,白岸汀是不願意回去了。因爲受驚過度的緣故,那兩個暗衛帶着白岸汀在森林中找了一個地方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