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雖然沒能去寺院祈福,好在這一場驚嚇也是有驚無險,皇后看着躺在牀上的左恩瑾,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如果沒有左恩瑾,自己這一次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自從回了皇宮以後,皇后就立即派了太醫爲左恩瑾治傷。
白岸汀見皇后面色緊張,似乎對左恩瑾很是關心,她就知道這一次是賭對了。果然,祁景書還是最懂皇后的那個人。主意是祁景書出的,只是苦了左恩瑾受了些皮肉傷。但是,這一次也是有機會真的救她脫離苦海。莫說是那一劍,即便是讓她捱上一刀,她都覺得心甘情願。
突然之間,皇后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對白岸汀說道:“王妃啊!你去派幾個人查探一下那幾個劫匪什麼來頭?竟然敢在本宮的面前撒野,這一次如果沒有這位左姑娘,恐怕遭殃的就是本宮了。”
白岸汀面色凝重,說道:“這一次是臣媳不好,讓母后受驚了。這件事情也已經安排下去了,王爺說他會處理好的,他也在自責。希望母后不要再憂心了,等左姑娘清醒了,臣媳定會替母后好好感謝她纔是。”
皇后聽說是祁景書在處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就又看向了左恩瑾。只見左恩瑾雙目緊閉,太醫還沒有趕來,皇后倒是先急了起來。
白岸汀一邊撫慰皇后,一邊焦急的等待着。這一次,那劫匪也是把我好了分寸,那一劍刺入的時候,也沒有用太多的力氣,但是爲了保險起見,還是讓左恩瑾受了些苦楚。畢竟,既然是做戲,就應該演的真實一點。
林太醫急匆匆的趕來,他看到皇后一直守在牀側,就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有多麼的艱鉅。他忙上前去替左恩瑾診了脈,又看了看那傷口,隨後,林太醫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幾分,對皇后說道:“啓稟,這位姑娘只是受了些皮外傷而已,沒有什麼大礙的。老臣等下給她開上幾副藥,她喝了之後就會好了。”
皇后聽說左恩瑾並不大礙,也終於放下了心。
林太醫剛走了沒多遠,左恩瑾就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讓她吃了一驚,她一睜眼便對上了皇后那雙充滿慈愛的眸子,那是許多年以來,左恩瑾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穿不暖的日子,看着左恩瑾表面上穿的還很不錯,皇后哪裡會想到她的處境。又想起來還不知道左恩瑾的身份,只是知道她姓左,皇后看着左恩瑾的臉,見她面色確實有些蠟黃,心下不忍,便問道:“丫頭,你家裡可是有什麼難處?這些你都可以跟本宮說的,聽林太醫的意思,你這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必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左恩瑾一下子跪到了地上,說道:“多謝恩典,民女其實是左丞相的二女兒。家中並沒有苦不堪言,只是……”
左恩瑾不語,只是一直跪於地上。
初見左恩瑾之時,皇后見她無論是談吐,還是衣着,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又知道她姓左,當時皇后就想到了相府。
只不過,一個相府的小姐,怎麼會淪落到這個下場?竟然會因爲捱餓而變得體弱,這些讓人聽了去都覺得不可思議。
“丫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既然是相府的千金,又怎麼會挨餓受凍,落到這步天地?”皇后將左恩瑾扶起,臉上暗含焦慮,其中更多的則是不解與疑惑。
左恩瑾沒有再說一句話,眼淚卻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而白岸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說道:“恩瑾,我聽說這幾日左相他一直在找你。還有,現在外頭都傳遍了左相要把你嫁給孟家的老爺子。”
左恩瑾點了點頭,哭着說道:“孟家的老爺子今年都已經六十九了,我也是前幾天纔在家裡聽說了這個事。只不過是父親的決定,我這做女兒的只好唯命是從。”左恩瑾哭的梨花帶雨,一張臉上滿是淚水。
皇后聽得心驚,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她也知道左恩瑾是一個好女孩。左相竟然會起了心思將她嫁給一個老頭,想必也是爲了一些見不得人的目的。當即,皇后大怒,“左相他真是欺人太甚?這個世上哪裡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這些怪不得父親和母親的,只是他們讓我嫁,我不得不嫁。說起來,他們這幾天不一定急成了什麼樣子呢?”左恩瑾並沒有說左相與相國夫人一句不好,這讓皇后更加的覺得她懂事。
同時,皇后也是愈發的覺得左相的行徑很是過分,對左恩瑾的遭遇也是萬分的心疼。看着一直哭泣的左恩瑾,皇后說道:“好丫頭,你先別哭了。這件事情由本宮來替你做主,以後斷然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左恩瑾得了這句話,心裡頭更是覺得高興。她的日子總算是有了盼頭,想到這裡,眼淚更是流個不停。她一句接一句的向皇后道謝,“民女謝過。”
“丫頭,本宮想要收你做義女,不知你意下如何?”皇后含笑,她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左恩瑾的出現,倒是給了她希望。
左恩瑾一聽,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榮耀,立馬跪了下去,說道:“民女多謝開恩。”
如此,皆大歡喜。左恩瑾被皇后封爲嘉禾郡主,即日行冊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