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白岸汀在皇宮中過的相安無事,也並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對於她來說,很多事情都不必過於擔心了。因爲有祁景書在,那麼即便是有再多的困難也都能夠迎刃而解。
關於這一點,白岸汀心中明瞭。同時,她也不希望祁景書再因爲她的事情而擔憂而分心。
翠兒始終陪在白岸汀的身邊,看到白岸汀的臉上的笑容,她就會覺得有希望。
“王妃,今日的日頭正好,不如我們去花園裡坐坐如何?”翠兒希望白岸汀可以出去走動一下,因爲只要閒下來,情緒就會時不時的受到影響。指不定什麼時候,她又會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要是這樣的話,一切都會顯得不那麼好了。
白岸汀頷首,隨後她便準備隨翠兒一同出去。
“對了,王妃,今天的藥你還沒有喝呢!”翠兒這纔想起來白岸汀還沒有喝安胎藥,眼下她這肚子也是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
已經到了臨產的時候,不止是白岸汀自己,就連翠兒也是一樣的有着些許擔憂。因爲她們知道在這宮裡頭是有多少人在時刻關注着她們的動靜,只是因爲人心不古。
爲了腹中孩子的健康,本案經錦州正泰一的吩咐,每天都按時喝藥,從來沒有落下過一天。
翠兒親自去廚房煎了藥,自從進了皇宮以來,像這種事情卻而從來都是親力親爲,生怕有一點的疏忽。因爲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翠兒知道什麼事情她應該更加的重視。如今的翠兒,也不是從前那個冒冒失失的傻丫頭了。
約莫用了半個時辰,翠兒將藥煎好,端到了白岸汀的面前。
白岸汀在翠兒的侍奉下將那碗湯藥喝了下去,雖然味道苦澀難喝,但是爲了腹中的孩子,她便是什麼都忍了。
眼下正是秋日,御花園的深處有一大片楓林。遠遠的望過去像極了秋日裡的晚霞,直讓人覺得心情大好。
早些日子的時候,翠兒就曾想過和白岸汀一起來這裡看看。畢竟,偌大的皇宮裡,還有許多處她們不曾看到過的風景。對於翠兒和白岸汀來說,這些都顯得非常的難得。可是,礙於前些日子白岸汀的心情不是太好的緣故,翠兒也就不好提出這些事情來打擾她。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每一天翠兒都能夠看到白岸汀的笑臉,同時,她也看到了希望。
翠兒和白岸汀一直都是很開心的模樣,現在的白岸汀看起來很是幸福。因爲她有她和祁景書的孩子,還有着一個明媚而美好的未來。
“王妃,奴婢還爲您取了蜜餞。”翠兒笑着將一小碟子蜜餞遞給了白岸汀,那裡面裝着的都是白岸汀喜歡的吃食。
白岸汀含笑接過,同時也感慨道:“還是翠兒你最懂我,這些蜜餞不會影響了藥性,又能去除苦味,真是個好東西。”
主僕二人各自歡笑,接着她們就準備出去了。
就在白岸汀收拾妥當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通報聲,“皇后娘娘駕到!”
聽說是皇后來了,白岸汀和翠兒相視一笑,便起了身準備去行禮了。
皇后在宮女的攙扶下走過來的時候,白岸汀和翠兒也已經走了出來。
“臣媳拜見母后,母后萬福金安。”白岸汀的語調平緩,語氣裡也盡是恭敬。
如今的皇后和白岸汀看起來就像是母女一般,讓人覺得分外的親密。如果放在以往,這是她們誰也不敢想的事情。
皇后親自將白岸汀扶了起來,並對她說道:“岸汀,快快請起。本宮看你的樣子,可是要出門?”
到底是皇后,她一眼就看出了白岸汀有出門的打算。
白岸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臣媳原本是有這樣的打算,可是在臣媳看來,沒有什麼事情比陪伴母后更加重要了。”
皇后很是欣慰,就連一旁站着的幾個丫頭都顯得很是開心。因爲只有主子高興了,她們的日子纔會變得好過一些。
“岸汀,本宮這一次過來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讓鄭太醫再爲你複診,你自己也是一樣,應該開心一些纔是。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無論對孩子還是你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皇后是過來人,她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的。畢竟,很多事情她自己也是都經歷了。今日她能夠坐到那個位置,也是經歷了一番磨難。
或許經年以後,她們再次想起這些也只會覺得如同過眼煙雲一般。很多事情興許都是經歷的時候纔會覺得痛苦,好在如今的白岸汀已經熬了出來。上一世經歷的一切磨難也都成爲了她如今奮發向上的理由。
是了,眼前的種種,與她上一世的經歷比起來,真的也不是那麼的難以忍受了。
但是,無論到了任何的時候,白岸汀都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重演的。
鄭太醫在皇后的引薦下再次走了過來,因爲皇后的信任,鄭太醫做起事來更是顯得小心。原本太醫這個職業就是比較的高尚,因爲人命就在他們的一念之間興許就會隕落。
服藥的這些天以來,白岸汀並未察覺出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此時,她自然也是沒有感到懼怕。接下來,就由太醫爲她診脈了。
頃刻之間,鄭太醫的臉色大變。
這是白岸汀和皇后都沒有想到的事情,未及皇后開口,鄭太醫就已經跪了下來。
“啓稟皇后娘娘,三王妃,王妃……王妃一切安好,就是日後切莫憂心過度。”鄭太醫看到了皇后對他的提示,這纔沒有將白岸汀中毒的事情說出來。
白岸汀見鄭太醫神色慌張,她的心也是猛地一抽。因爲單單從鄭太醫的表情來看,她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一些問題。
“岸汀,這些天你也別再胡思亂想了。眼下對於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因爲鄭太醫剛纔也說了,你現下一切都好,除了心情這方面對健康產生了影響,別的一切都好。”皇后見白岸汀有些發怔,便想着開解幾分。
畢竟,眼下對於白岸汀來說最重要的的確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皇后心中已經料到了問題,可是眼下這個時候也斷然是不能讓白岸汀動了胎氣。
鄭太醫並沒有再說其他,只是給白岸汀還開了一些解毒的藥。經過皇后的提醒,他也意識到了什麼事情纔是最重要的。但是,細細想下去卻是讓人覺得更加的害怕了。這些日子以來,皇后原本就已經在白岸汀的身邊安排了自己比較信任的人選。可是,終究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聽了皇后的話,白岸汀心中依舊還是顯得有些不安。畢竟,像這樣的事情是騙不了自己的,儘管她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是既然太醫說一切安好,那麼她就不用太過擔心了。
“有勞了鄭太醫!”白岸汀朝着鄭太醫一福,算是謝意,同時她也希望鄭太醫能夠幫她解決這一切困難,直到孩子平安出生。
鄭太醫又囑咐了白岸汀一番,接下來他就和皇后一同離開了。
在此期間,皇后一直都保持着微笑。因爲她知道只有自己表現的放鬆一些,白岸汀纔會不那麼擔憂。
出了白岸汀這裡,皇后的臉色立馬就變得陰沉了下來。
“鄭太醫,你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皇后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鄭太醫心中也是一陣忐忑。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必須將實情儘快告知皇后。如此,纔可以得到一個好的機會來處理。這樣的事情是如何也不能夠聽之任之的,一刻也不能。
鄭太醫已經跪下了,這藥是他開的。雖然說是因爲在中途被人換了藥的緣故,白岸汀纔會中毒。但是,論起前因後果,這件事情也是與他自己脫離不了干係。
“皇后娘娘息怒,都是老臣該死,沒有能夠早一點查出三王妃中毒的事情。但是老臣有一事不明,這藥明明是老臣親自開的藥方,又是三王妃身邊的那個婢女翠兒去取的藥,如何就會出了問題?”鄭太醫說話的時間也是忍不住的搖頭,因爲他實在是想不出一個很好的理由來說明這一切。
皇后微微閉上了眼睛,她的內心卻是一陣翻涌。
“你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王妃她怎麼會中毒?還有這毒真的和你開的藥一點關係也沒有嗎?”皇后似是已經沒有了耐性,畢竟她已經痛失了一位皇孫,這一次可是不能夠再有任何的閃失了。
鄭太醫的額上已經盡是汗水,他誠惶誠恐的說道:“啓稟皇后娘娘,三王妃服用的的確不是老臣開的藥。至於這件事情是誰人所爲,老臣也不是十分清楚。”
皇后自是信得過鄭太醫的,但是眼下卻是因爲白岸汀的緣故,她對誰都少了幾分信任。
確認鄭太醫可以解除此毒以後,皇后才放了心。緊接着她就開始命人着手對這件事情進行排查了,畢竟涉及到白岸汀與小皇孫的人身安全,自是不可以姑息養奸的。
一層層抽絲剝繭,一件一件的查過來,皇后發現除了翠兒並沒有其他人經手過白岸汀所服用的那些藥。
可是,翠兒是不會加害於白岸汀的。莫說是白岸汀,就連皇后也是相信這一點的。
皇后找了一個由頭傳話了翠兒,雖然翠兒有些驚訝,但是她知道皇后找她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議。
“奴婢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點了點頭,直接說道:“翠兒,本宮問你,這些日子以來,王妃可有按時服藥?”
翠兒對皇后的問話不甚明瞭,但是她還是仔細思索了一番,如實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王妃每日都有按時吃藥,這一點是錯不了的。”
“那本宮問你,這些藥可都是你親自煎制的?”皇后緊跟着就問了出來,她的話語間也不曾有過停歇。
翠兒忙答道:“是的,這些都是奴婢親力親爲,從來都沒有假過他人之手。”
皇后冷冷的開了口,“翠兒,你可知道你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
翠兒誠惶誠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請皇后娘娘明鑑,奴婢真的不知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還請皇后娘娘息怒。”一直以來,翠兒對白岸汀都是盡心盡力,她哪裡有想過自己會面臨這樣的處境。
皇后擺了擺手,說道:“也罷!你先起來吧!本宮也不妨直接告訴你,三王妃中了毒。而且林太醫也說了,這些天以來,三王妃喝的並不是他開的藥。本宮信你定然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但是你總得想想問題的關鍵在哪裡。”
一聽說白岸汀中了毒,翠兒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白了。
“啓稟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什麼也沒有做過。娘娘,奴婢求你快些告訴奴婢王妃她的身子要不要緊。”翠兒險些哭了出來,因爲白岸汀在她的心中也是無比的重要,她從來都不希望白岸汀出事。
幾乎是在同時,翠兒突然就想起了那一日她被人撞倒的事情。因爲除此之外,她也是已經想不到其他任何有關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