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巡之後,柳媛已然是意識不清。祁景書整理了一下衣容,看都不看在旁邊獨自安慰自己的柳媛,對於耳邊不斷充斥而來的喘息聲,更是感到真正噁心。
他一刻也沒有停留地走出了屋外,神色凝重。至於長風已經在屋外等候祁景書多時,見王爺總算是出來了,方纔舒了口氣。
長風還真怕王爺一時放鬆警惕,着了屋內妖女的道。
長風上前笑道:“王爺,人已經準備好了。”
祁景書冷着臉,目光則落在身後那名其醜無比的侍衛身上,對方使了個眼色,冷言道:“你進去吧。”
得了王爺的命令,侍衛滿心歡喜地走入了屋內。他因天生相貌醜陋,爲此到了四十歲都未曾娶親,如今有個女子送上門來讓自己快活一番,何樂而不爲呢?
見那侍衛推門而入,祁景書當即腳下生風的離開此地,他可再也不想聽到任何一絲聲響,着實令人感到無比的噁心不已。
翌日,柳媛昏昏沉沉的醒來,身下一陣舒暢。想着昨夜所發生的美好,柳媛睜開了朦朧的睡眼,她身子一側,引入眼簾的就是那張寬厚的身影,嘴角得意的微微上揚。
說是什麼癡情王爺,自己不過用一杯五石散就輕鬆對付了。昨夜在牀上那般飢渴難耐,恐怕這位王爺早早就對白岸汀不滿了吧。
柳媛隨手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心滿意足地走到祁景書的面前,而祁景書已然將衣物穿戴好後,瞥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道:“你暫且歇息片刻,本王那邊還有要事處理。”
經歷了昨夜的槍林彈雨,柳媛並沒有注意到祁景書話語中隱隱透露的寒意,她嬌羞地微微一笑,“王爺儘管去忙,奴家在府中等候着王爺的到來。”
送走了祁景書,柳媛收拾了一番後,也就悄悄離府。魚水之歡後,自己已然是得到了祁景書的信任,她需要將此事稟告給大皇子。
祁景端聽聞此消息後,大笑不已,什麼癡情之人,到頭來還不是倒在了外面的溫柔鄉里。這個祁景書到底只不過是個表面君子,內心還不是一個浪蕩之人。
祁景端命柳媛繼續在祁景書的身邊伺候着,既然已經博取了信任,接下來爭取能夠從祁景書的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到時候來通知自己便是了。
接下來的幾日,祁景書夜夜入了柳媛的屋內,日日清晨又從柳媛的屋子出來,發生過什麼可想而知。
一時間不光在王府之中流傳甚廣,甚至連京中大街小巷,短短几日就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這若是說,沒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定然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民間一下子傳來,自然而然就傳到了宮中。
白岸汀自入宮以來,一直都是鬱鬱寡歡。同翠兒在御花園閒逛的時候,無意從兩名丫鬟的口中得知這一訊息,當即猶如晴天霹靂。若非是翠兒在旁攙扶着自己,白岸汀恐怕是根本支撐不住,必然暈了過去。
人是沒有昏迷過去,可精神卻一落千丈,動了胎氣。腹下劇痛,在翠兒的攙扶下回到寢宮,皇后得知消息後,連忙命太醫過來查看。
得知白岸汀由於心神不寧,而導致腹中胎氣變動,若是白岸汀不能夠好好調整過來,只怕是最後腹中胎兒不保。
如今快要臨盆,胎兒不保,那可就當真是一屍兩命。皇后得知後,又不好同白岸汀發怒,只得氣沖沖地一人離去。
唯獨皇后身旁的一位嬤嬤沒有走開,反而留在了白岸汀的身旁,同翠兒照料着白岸汀。
這半日下來,苦悶着的白岸汀忍不住開口詢問:“嬤嬤,皇后已然離去,爲何嬤嬤遲遲不走?”
那嬤嬤和藹的笑了兩聲,停住了手中的針線活,回話道:“皇后怕王妃做出什麼傻事,爲此讓老奴來照顧王妃。”
原來是這樣,白岸汀點了點頭,隨即又悶悶不樂地望着窗外,心下空空,腦海之中一直在反覆思索着那兩名宮女所說的話。
嬤嬤看出來了,她們的王妃之所以悶悶不樂,是有心事壓着,爲此又再次開口問道:“王妃有什麼事情不如對老奴說說,老奴雖不曾見過什麼世面,但是安慰主子倒也可以。”
白岸汀淡淡一笑,卻並沒有說出心事的準備,“讓嬤嬤惦念了,我沒有什麼事情。”
聽着她有氣無力地說話聲,任誰也能後料到這必然是有心事的原因。老嬤嬤心疼地再次問起:“老奴知曉你心底難受,這心事憋在心裡憋久了,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心病。你就算是不爲自己想想,也該爲府中的孩兒想想。”
老嬤嬤頓了頓,忽然笑了起來,“可是爲了三王爺的事情?”
如此一番話,讓白岸汀的心中微微一動,她眸光略帶幾分驚詫地看向老嬤嬤,自己並沒有開口,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老嬤嬤看出了白岸汀臉上的震驚夾雜着幾分疑慮,又笑着解釋起來,“老奴跟隨皇后身邊多年,什麼風風雨雨沒有經歷過,這深宮內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久而久之也就學會了察言觀色。”
回憶起前塵往事,老嬤嬤忍不住嘆了口氣。不過很快就收拾好情緒,繼而又安慰起了白岸汀道:“老奴猜猜,王妃定然是爲了近日有關三王爺的傳聞,這才鬱鬱寡歡到現在。”
心事一一被老嬤嬤說中,白岸汀無聲地嘆息着。一時間恍若是尋得知己一般,白岸汀便將埋藏在心底的心事一一告知給了老嬤嬤。
祁景書將柳媛的事情告知自己的時候,白岸汀的心裡多少生出了幾分結締。更何況如今他和祁景書的事情鬧得滿層風雨,自己若是說不放在心上,那是遠遠不可能的。
老嬤嬤在聽聞了白岸汀的訴說後,非但沒有幾絲擔憂,反而忽然笑了起來,“傻孩子,就靠這些傳聞你就能夠斷定三王爺看上這被帶回來的小妾?三王爺敢愛敢恨,他若是當真不講你方便在心上,自然會來告訴你,他根本就不會將此事蠻在心裡,更不會一直瞞着你。”
白岸汀黛眉緊蹙,對於老嬤嬤說的這個問題並不能夠理解,忍不住問道:“嬤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嬤嬤和藹地笑着,繼續給白岸汀解釋起來:“三王爺自幼對於不喜歡的東西,他從來都會直說,沒有藏着掖着的準備。若是死亡也真的喜歡那個丫鬟,早早就告訴你,並且想你表露心跡,不可能會如此瞞着你。”
“既然到現在三王爺都未曾遲遲表態,那麼就說明在三王爺的心中,其實還是惦念着王妃的。”
當真如此麼?
白岸汀仍然有些不信,不過面前的嬤嬤也不是壞人,從她的話中不難聽出嬤嬤對四王爺很是瞭解的樣子。
“嬤嬤怎麼就能夠如此斷定呢?”白岸汀試問着。
嬤嬤淺淺一笑,眼前不由回憶起前程往事,慢悠悠地說道:“老奴是三王爺的奶孃,自小就在皇后的身邊伺候着三王爺,算是看着三王爺長大。爲此對於三王爺的瞭解,雖不及皇上、皇后和王妃,但也是綽綽有餘。”
嬤嬤這麼一說,白岸汀的眼眸中閃爍着幾道光芒,沒有想到此人居然會是祁景書的奶孃,實在是令白岸芷感到一絲意外。
不過得知了嬤嬤的身份後,白岸汀也漸漸敞開了心扉,將肚子裡的顧慮一一說了出來。老嬤嬤此人寬厚慈愛,對於白岸汀就像是看待自己的親閨女般,耐心地爲其開解。
不知不覺,白岸汀在嬤嬤的安慰下,心底的陰霾也隨之一掃而空,也確信這背後定然是有什麼緣故。
雖然在柳媛的事情上,白岸汀能夠做到諒解祁景書,但是祁景書一直以來都隱瞞着自己,這一點讓白岸汀不要生氣了祁景書的悶氣。
不過好在白岸汀的心境相比往常,也要開朗了許多。白岸汀更是暗暗下定決心,等到自己將腹中的胎兒生下來後,在慢慢找祁景書秋後算賬!
另一邊,在柳媛的熱情要求下,祁景書只好同其一起遊湖。
柳媛好端端要跑來遊湖,其中的目的不過是想將他們二人的關係越鬧越大,最好鬧得滿城皆知。
關於近日爲何城中謠言四起的原因,祁景書早就命長風下去調查。而調查出來的結果不出所料,正是祁景端所爲。
恐怕祁景端製造出這些謠言的目的,不光是爲了在朝中大臣的面前損害自己的形象,更重要的是讓父皇對自己失望。
類似於爲了一個官妓,不惜府中身懷六甲的王妃,將其帶回府內做丫鬟,還日日留戀此女的溫柔鄉,將堂堂王妃給氣到宮中安胎的謠言。
祁景書聽得耳朵都幾乎要起繭子了,只是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白岸汀。此事若是傳入宮中的話,不知岸汀聽聞後會作何感想呢?
對於同柳媛一日遊湖下來,祁景書完全是心不在焉,身在曹營心在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