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柳媛都是白扶風的表妹。雖然說白扶風可以不顧骨肉親情傷害自己的妹妹和弟弟,但是柳媛從前都是同他站在一條戰線上的。這一點,就給了白扶風一個救她的理由。
白扶風這個人,雖然陰險狡詐,但是他的腦子也是特別的好用。如果不是被嫉妒與仇恨矇蔽了雙眼,他的日子也不會如此的難過。興許如今的白扶風還可以做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終有一日是可以得到重用的。
但是,他既然選擇了眼下的這條路,也就已經註定了一個悲苦的結局。在大王爺的眼裡,白扶風也不過是隻有用的狗而已。先前的時候,大王爺可以爲了自己的利益出賣南疆國師,如今他就可以再一次的將白扶風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很多事情白扶風不是沒有考慮到,只不過他已經沒得選擇。因爲在他的眼睛裡只有恨,他恨白岸汀,恨白敬業,甚至可以說,他恨白府的一切。
想到這裡,白扶風更是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了。柳媛雖然沒有多少能耐,但是最起碼得一點,她還是有一些姿色的。
“王爺,切不可如此衝動。眼下柳媛還有用處,畢竟她留在三王府還是可以爲我們通傳消息的。若是此時殺了她,那麼我們先前我們所有的努力也都是付諸東流水了。還望王爺三思,我們已經讓白岸芷跑掉了,眼下切記不可大意。”
大王爺的臉色陰晴不定,但是很容易就能讓人看出裡面的不甘。
“白扶風,是不是因爲柳媛是你的表妹,你才替她求情的?”大王爺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同時他也是心中懷疑了。
大王爺知道如果自己在此時殺了柳媛,白扶風和柳毅的心情肯定會變得低落。甚至,他們有可能會爲了替柳媛報仇而做出一些比較極端的事情。因爲這兩個人早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在他們的眼裡,其他的東西都顯得不重要了。
白扶風倒是絲毫也不懼怕大王爺的追問,因爲到了這個時候他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在白扶風的眼裡,什麼也沒有報仇顯得重要。
“王爺多慮了,在草民的眼裡,親情早已經不重要了。比如草民那個所謂的父親,所謂的兄弟姐妹,如果不是因爲他們,草民也不會有今如今天。草民如今已經是王爺的人,就會盡心盡力爲王爺做事。至於柳媛,我們留下她還是大有用處的。畢竟,柳毅還在我們手裡,有些事情她即便是不願意也都去做。”
聽了白扶風的分析,大王爺的心情纔好了一些。至此,柳媛算是留下了一條命。
祁景書直接將白岸芷送到了白府,通過一番悉心照料,她恢復的也是很快。白岸芷醒來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景燁,我好怕……”
這是白岸芷第一次在祁景燁的面前表現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子,以前的她總是會讓人覺得她比男子都還要大膽。也許,正是白岸芷身上這種氣質吸引到了四王爺,讓他魂牽夢繞。
“岸芷,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經歷這樣的事情了,你相信我,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祁景燁的目光澄澈如水,望向白岸芷的時候,裡面又盡是柔情。
白岸芷自然是相信他的,因爲她這一次也的確是懷揣着這樣的希望才能到了現在。此時白岸芷只想大哭一場,來宣泄這麼久以來的擔憂與害怕。這麼些個日日夜夜,她都是一個人在那漆黑不見天日的密室裡度過的。有時候無端驚醒她都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但是她的心中一直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要等,等待着祁景燁過來救她。
果然,她等到了這一天。
看着相親相愛的兩個人,白父白母心中也是十分的欣慰。因爲他們知道岸芷的心思,同時,四王爺也正是那個可以照顧白岸芷一生一世的人。關於這一點,誰也沒有過懷疑。
自從救出了白岸芷,四王爺與大王爺就撕破了臉皮。四王爺直接同他攤了牌,“大哥,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臣弟還是勸大皇兄多做一些善事,只有這樣,才能夠得到好的回報。”
大王爺一直都在因爲這個事情煩心,此時聽到他提起來,心中便是更加的惱火了。
“呵呵……四弟,想不到你在那個時候都在耍我。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會留下那個女人的性命,也好讓你一知道誰纔是能夠主宰一切的那個人。”
聽到大王爺如此出言不遜,四王爺也只能是在心裡感嘆幾句。畢竟,這是大王爺一直以來的習慣,這樣的習慣從來都是非常的難以清除。更何況是到了如今,他的心裡盡是不甘。
“大皇兄好自爲之,臣弟告辭了。”四王爺沒有再說其他,就直接從大王爺的眼前離開了。
這時候,四王爺和白敬業兩個人都已經不再懼大王爺了。畢竟,白岸芷已經被救出,其他的那些事情這都不是她們關心的了。眼下,他們最重要的就是穩定朝勢,不能讓大王爺趁虛而入。
朝堂之上,四王爺和白敬業一改先前的作風,他們處處針對大王爺。很多時候都讓大王爺覺得無話可說,同時,也讓貞宣帝對大王爺的印象大打折扣。
從前的時候,四王爺從來都不理會朝政,他對這些事情倒是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這些日子以來,因爲對白岸芷的事情十分的上心,他跟在祁景書的身邊耳濡目染,倒是明白了許多。所以,到了此時,也已經足夠針對大王爺了。
對於這一點,大王爺心中更是憤懣難忍,他就想着去找茬。
下朝的時候,大王爺故意讓人在祁景書回去的路上倒了一些水,他原本是想着激怒大王爺。可是到了最後才發現,祁景書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很多時候,大王爺總是喜歡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卻沒有想到別人都不按照他說的來。
這一天,貞宣帝特意宣了大王爺,四王爺以及祁景書進宮議事。
其實,貞宣帝的目的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他們對皇位是什麼樣的看法而已,並沒有其他特別的目的。
看到祁景書和四王爺的時候,大王爺臉上的那一些得意之色也都消失殆盡了。原本他以爲貞宣帝只是宣了他一個人進宮,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有祁景書和四王爺。
“景端,景書,景燁,你們都過來坐到父皇身邊。我們父子三人也有很久沒有這樣相對而坐了,父皇真的很懷念你們小時候的時光。”貞宣帝像是陷入了沉思,他的神色看起來有些奇怪,讓人分不清是落寞還是開心。
大王爺爲了表現自己,急忙說道:“父皇說的是,兒臣一直以來都特別的想要多陪一下父皇。可是,父皇政務繁忙,日理萬機,兒臣也怕驚擾到了父皇。”
貞宣帝點了點頭,沒等祁景書和四王爺說話,他就再一次說道:“是啊!坐在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都是由不得己的。別人都羨慕朕擁有了天下,可是朕也一樣的羨慕他們。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夠兩全的。這一點,朕真的是有着深切的體會。朕不知道你們幾個都是如何看待皇位的?今日只有我們父子幾人,有什麼儘管直說。”
一下子祁景書就明白了貞宣帝的真正意圖,他是想要看看自己的這幾個孩子對究竟有沒有覬覦,然後從中選出一個最合適的人選出來。
三個人面面相覷,大王爺自然是不願意第一個出面的。因爲他知道自己不能比祁景書差,否則的話,又會落得一個失利的局面。
祁景書朝四王爺點了點頭,他們就明白了彼此的意圖。接下來,祁景書上前一步對貞宣帝說道:“兒臣以爲,這天下是父皇的。父皇在位,天下百姓無一人不是交口稱讚,現下國泰民安,百姓和樂安康,這些都是父皇的功勞。”
聽了祁景書的話,貞宣帝倒是顯得非常的高興。從來,祁景書都能將他心中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四王爺也跟着說道:“三皇兄說得對,父皇真不愧是一代明君。”
雖然這句話簡短,但是四王爺的語氣聽起來很是驕傲,因爲眼前的這個人,他不止是皇上,還是自己的父親。
見這兩個人都已經回答,大王爺顯得有些侷促。因爲他眼下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附議,雖然他希望可以找出不一樣的答案。
“兒臣以爲三皇弟和四皇弟說的都很對,父皇真的是一代明君。這天下在父皇的手中,真是天下蒼生之福。”
貞宣帝對於這樣的回答很是高興,同時他也在心中計劃着以後的事情。
接下來,他們父子四人又說了一些別的事情。因爲有貞宣帝在,大王爺表現的就真的像是一位兄長。
最後,貞宣帝留下了祁景書一個人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