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躺在地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七月,洛紫菲猶豫着,以自己的目測看,七月的內臟並沒有受創,只是失血過多,由於及時點了穴,也並無大礙,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做縫合術,她有把握能保住七月的命,可外面的人能給她這個時間嗎?
“我們有機會逃走嗎?”看着將自己和七月密密實實圍在中間的攬月閣的衆人,洛紫菲低聲問道。
死一般的寂靜,讓洛紫菲低聲一笑!
看了看包圍在屋外,二十多個頭戴銀色猙獰鬼臉面具的黑衣人,整個包圍的行動,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連呼吸的頻率都一致的嚇人,沒有一個動作,卻帶來了如地獄使者般索命的訊息。
那殺氣隨風而動,灌滿整個破廟。
好吧!如果老天還會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的話,我一定安安穩穩的做個醫者,“九月——,將我的自制的彎針和羊腸線拿給我!”
九月一愣,仍平靜的解開腰封將東西遞給洛紫菲。
“轟——”的一聲巨響,破廟已經徹底化作一片廢墟,一片塵土飛揚後,平地中只剩下努力抱成一團的攬月閣衆人。
一聲冷哼後,黑衣人係數向前躍進。
攬月閣衆人均快速的轉身,身體半蹲,用着攬月閣一貫的防守最佳姿勢,一層層將洛紫菲和七月包裹其中。
洛紫菲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後悔,後悔沒早一點勤練武功,否則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空有一身雄厚的內力,卻不能爲自己所用,只能極不甘心的當個累贅。
感覺到周圍強大的殺氣在向自己周圍聚集,洛紫菲加快着手裡的動作。
於是,在這柔和的月光下,就出現了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
一羣戴着銀色鬼臉面具的黑衣殺手,將一羣裝扮五花八門、明顯來自各行各業的人圍在其中,而最中間的,那美若仙子的紫衣少女,正坐在地上擺弄着一個人的——腸子!
就連頓足在兩丈外的鬼面殺手,都忍不住驚訝的看着那——‘專心致志’擺弄腸子的少女。
“說出幕後指使,留你們全屍!”一個冰冷的聲音自遠處飄來,隨聲而至的是一個面扣半張銀色鬼臉的白衣男子,露出來的薄脣如嬰兒般粉嫩,剛毅的下巴呈現着最爲完美的弧度,出口的聲音卻冰冷至極。
這聲音——低沉中帶着如千年寒冰般的冷冽,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幕後指使?這就是奕劍門要剷除攬月閣的原因嗎?有人指使攬月閣做了什麼事,觸犯了奕劍門的利益,所以才招來今日的禍端,——可是,是什麼事?
就洛紫菲所知,攬月閣最近一次接任務也就是三年前殺死僱主的那次,爲那個,不可能,若是——,三年前就剷除攬月閣了,何須等到今天。
再有什麼事?洛紫菲擡眸看向九月,九月搖了搖頭,二月也是一臉茫然。
對了!還有一單生意,就是十兩銀子要自己命的事,可這事怎麼會扯上‘奕劍門’,不可能的!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弄錯了!
悲催的!可這時候,就算你再多的解釋也沒用,在這些殺手眼裡,根本不在乎手上多一條人命,即便是弄錯了,爲了奕劍門的聲譽,也難保他們不將錯就錯。如此——,只能搏一搏了——,找殺手組織,應該是殺人的事吧?
只這短短几秒鐘的時間,洛紫菲手下縫合的動作不停,腦子裡卻已經百轉千回,在那半張鬼面的白衣男子未開口之前,洛紫菲輕聲一笑,從容不迫的輕啓朱脣道:“他——,根本沒死!”
“沒死?!”白衣男子明顯一愣,面具下的雙眸更是閃出一道厲光。
有反應!雖然這反應幾近微不可查,可在這些殺人不眨眼的職業殺手身上,能有這樣的反應,已經算是很強烈了,洛紫菲低垂的頭微擡,眼中精光一閃,手中清理腸子的動作有條不紊:“閣下想必也知道我們攬月閣的行事作風,僱主交代殺的人,最後殺不殺,也要看我們的心情!”
真大言不慚,拿無能當驕傲!估計那些個黑衣人面具下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畢竟洛紫菲此話一出,連‘攬月閣’衆人的臉都不由自主的紅了紅。
白衣男子冷哼一聲:“人呢?”
“你覺得我現在會交給你嗎?”終於縫完了最後一針,洛紫菲站了起來,再次掃了眼自己的‘傑作’,針腳寬了些。
再擡頭,迎向那道冰冷的視線,洛紫菲強壓住心頭的輕顫,不明白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以冷的如同一具千年冰屍,縱使隔着這麼多人,也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來自那白衣男子身上的寒意。
眼前的女子傾城絕色的小臉上,一雙桃花星眸最是魅惑人心,這眼睛——讓白衣男子冷銳的眸子裡再次被殺氣充滿:“殺了他們!”
話音剛落,二十多個黑衣人縱身一躍,動作快的如同一閃而近的旋風,出手的每一招都是直取要害的絕殺之勢。
二月帶人圍在外圍,半蹲的姿勢便於起躍躲避,可整個外圍的人沒有一個離開自己站立的位置,位置的限制讓他們不能盡情的施展自己的拳腳,可同時又因爲左右之間默契的配合,竟然也暫時將那些黑衣殺手冷銳的攻擊阻擋在了防禦之外。
猛的一聲慘叫,擊碎了洛紫菲剛衍生的一絲僥倖,九月栽倒在地,十二月快速的自內圈補了上去,手中長劍一伸,擋住了黑衣人直取九月頭顱的一刀。
“你們爲什麼不都上去?”洛紫菲盯着栽倒在地,一動不動的九月,她身下的一灘殷紅讓洛紫菲發狂般衝着身邊站立不動的二八月們喊道。
“衝上去,轉眼間就會一個不剩,這樣——,興許能留住一兩個!”二八月聲音沙啞的說道,說話間已經衝身向前,站在了剛倒下的四月身後。
“住手——!”洛紫菲狂喊!右手直指冷眼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
擡起的玉手——虎口處,已經大如玫瑰花蕊的赤紅色印記,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異樣的亮紅色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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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來啦!哇嘎嘎!打死纔好呢,直接大結局了!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