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啊,是越來越暖和、呸,是越來越熱了,阿楚在家裡帶着三個孩子,閒着的時候,把前面的一塊空地收拾了下。倒不是顯得她勤快做的,而是這塊地,本就是之前的胡孬開發好的,她現在也只是重新收拾了一下。
隔壁鄰居的王小美,嘴裡說着不喜歡阿楚,卻見天的坐在她家門口,往這邊看。
聽到阿楚家的混世小魔王哭,就跟着對阿楚嚎,你們家孩子肯定不是尿了就是拉屎了。
阿楚一聽,立刻就往屋裡跑,有時候她在想,要不要弄條夠在家裡,但是一想有王小美時刻盯着自己,倒是不用買了。’
反正孩子一哭,王小美肯定會喊她。
因爲王小美誠心想找她事兒了,看着她手忙腳亂的樣子,非常開心。
阿楚抱着孩子,在屋裡一次餵了一圈。
她分不清孩子哪個是哪個,但是有妙招,從搖牀上抱起孩子,餵了之後,放到炕上,接着一次喂完了,再抱到搖牀上去。
三個孩子,不容易帶,真心累的不行。
阿楚這邊餵了孩子之後,又趕緊去空地上,把讓大柱子給帶的蔬菜種子撒下去,又從鄰居家抓了四五隻小雞仔和兩隻鴨子,用樹枝一圍,這就算收拾好了。
今日大柱子去城裡賣農產品去了,阿楚給了她銀子,說給帶兩隻燒雞,還有一家和自己同名字的滷肉,她喜歡吃那個味道。
大柱子賣了東西之後,給阿楚帶了她要吃的肉,就回來了,在進村子的時候發現一羣人,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他架着牛車,慢吞吞的從這路上過去。
剛走幾步,就被攔住了,“你家是哪裡的?”
大柱子看着眼前身材高大挺拔,面色陰沉似黑煞的男人,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就住在山中的村子裡,你、你有啥事嗎?”
“你們村子裡有沒有陌生的人?”這次換了一個很年輕的男人問。
大柱子搖搖頭,“沒,沒有,我們村子裡的人幾乎不出山。”
後來問話的年輕男人放開了大柱子,走到那個渾身黑衣的男人面前。
“將軍,這地方我們來了三次了,應該不會找到了。”
“嗯,回去吧,我在這裡呆一會兒。”宋臨辭站在原地,看着周圍的一切。
這地方是他來的第三次了,阿楚還是沒找到。歐陽玲玲說,阿楚已經死了,是衣晚清親手打死的,他砍了衣晚清的手,把玉鐲拿了過來,而衣晚清徹底瘋了,要不是趙氏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他肯定一刀直接殺了衣晚清。
殺妻之恨,豈能如此簡單的就被化解。
方纔說話的年輕將軍是孔鯉生,現在李赫是副將,全是宋臨辭一手提拔上來的。
蘇以恆現在被打壓的什麼都不敢說,而宋臨辭卻成了皇室唯一一個沒血緣的王爺。
當然,單于靜的功勞自然不少,可那又如何?是她自己願意往他身上傾注心血的。
棄了身爲皇子的兒子,轉身開始幫助他?宋臨辭心中冷笑的同時,卻可以享受她給帶來的便利。
既然不能歸隱田園,不如就把朝堂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豈不是更有成就感。
有個在皇宮中當貴妃的娘,宋臨辭覺着,哼,感覺還不錯,雖然這個娘沒能給他任何母子之情,但不耽擱他好好利用這層關係。
……
這邊駕車牛車慌張離開的大柱子,下了山脈,直接往村子裡趕,到山中村子口,才漸漸緩了口氣。
剛纔那兩個人看着真兇,真怕他們會動手弄死自己。
來這中荒山野嶺裡面找人,怎麼可能找得到,像他們村子裡的胡孬,就是因爲在深山中失蹤,到現在沒了蹤影。
說到胡孬,大柱子又想到了村子裡帶着三個孩子的阿楚,對了,阿楚不讓他喊阿楚,要喊嫂子了。
他心裡不情願,但在她面前還是要喊嫂子,因爲阿楚聽到自己喊嫂子,就會燦爛的笑。
大柱子趕緊駕車,先走到阿楚家門口,喊了一聲。
“阿楚嫂子,你讓我買的東西買到了,我現在給你拿屋裡去啊吧。”
住在隔壁的王小美,聽到聲音,立刻推門出來。
“大柱子,你又買了什麼東西給阿楚,先讓我看看唄。”
“你看啥啊,這都是人家的東西,別碰、省的碰壞了。”大柱子攔住。
阿楚讓帶的東西大都是吃的,要是被愛吃的王小美看見,肯定會偷拿了,人家一個女人養三個孩子就不容易了,她還總是惦記着人家這點東西,大柱子是從心底裡嫌惡王小美。
王小美才不管這些那些,她看到東西就要上去碰一下,摸一下。
這不,正好摸到了一塊上好的料子,拿在手中歡喜的抱着。
大柱子剛搬下一點東西,就看到王小美拿着衣服的料子往她家走。他說時遲那時快,伸手立刻奪了過來。
“你、沒有像你這樣偷人家東西,我可告訴你了,這料子不便宜,你趕緊給我,別弄壞了。”大柱子也着急,人家阿楚讓他幫忙買的布料,這個可不便宜,要是被王小美給弄壞了,她不好給阿楚交代。
王小美拿到手裡的東西,怎麼可能會還回去,但是她力氣又比不上大柱子,硬生生被奪走了。
氣的她頓時大哭起來,對着阿楚家門口,就是破口大罵,“阿楚,你不要臉,東西都是男人買給你的。”
王小美嗓音本來就很大,這下一嚎叫,怕是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
在屋裡把三個孩子弄到搖牀裡,阿楚收拾了下衣服,立刻跑了出來。
看到對面的王小美罵自己,自然是不高興了,臉上也沒了笑意。
“我哪個不要臉了,讓大柱子給我買的東西,是我的付的錢,你纔不要臉呢,你看我買的東西多,你眼紅我,是不是,你們家不是很有錢嗎?你娘手裡還拿着我的黑珍珠耳墜呢,那東西值千金,要是換了錢,你想買啥不行,你在這裡眼紅我幹啥。”
阿楚要是知道,她說了這番話,王小美會偷了,她娘一直不捨得戴的黑珍珠耳墜,去鎮上賣錢,導致王大娘與她爲仇,這話她說的時候,肯定會謹慎的。
而且,王小美的出去賣珍珠還因爲那當鋪裡的掌櫃欺騙她,沒給到她想要的價格,而與掌櫃的大打出手,導致黑珍珠遺落一隻,最後不知被誰撿了去。
只有一隻的黑色耳墜,價格自然比就差了很多了,到王小美手中也只有十兩銀子罷了。
這纔是王大娘氣的想宰了她和阿楚,王大娘覺着,肯定是阿楚給王小美的挑唆的。
當然,這都是後話。
而現在,最要緊的事是,讓大柱子趕緊給她把東西往家裡搬。
“大柱子,今日幸苦你了,要不是你的每次幫忙,我真不知道怎麼辦,這些雞蛋,你拿走十個,給你娘吃。”
見天有事沒事的找人家大柱子幫忙,大柱子是不嫌麻煩,可是大柱子的娘,卻計較阿楚總是用人家兒子啊。
這不,阿楚總是時而拿一點東西給大柱子,讓他拿給他娘。
大柱子的娘看到了東西,自然就不會計較,反而還很歡喜他們家大柱子被阿楚用呢,因爲有東西可收啊。
而阿楚送了些東西出去,也給自己省了很多麻煩。
大柱子倒是沒拒絕,收下之後,看向阿楚認真的囑咐。
“這幾天你別去山上摘什麼野花了,今日我在村口的山坡上,看到兩個男的,瞧着凶神惡煞,很可怕,像是響馬殺人的那種,你可千萬別出村子啊。”
“還有響馬呢?真是太可怕了。沒事,反正我最近是不會出門的,我就在村子裡摘就行了。”她摘的是哪門子的野花啊,她是在山裡找人蔘。
這不,前兩日,她在村口的一個古樹下面,找了一株人蔘。既然能找到一株,肯定還有第二株、第三株,她這才趁着孩子睡覺的時間,在周圍找尋。
被村子裡的幾個嫂子碰見問了句,她就回答說,摘些野花,放在屋裡好看。
好看是好看,到底沒有人蔘貴重。
她想着,現在趕緊攢錢,等三個孩子再大一些,她就去城裡,盤下一個小小的院子,天天的過着悠閒自在的日子,前提是,得先存錢,才能享受。
大柱子瞧這阿楚,又說,“要不,每天我給你摘幾把花,給你送來好了,你天天帶着孩子,要種菜還要去摘花,挺累的。”
阿楚趕緊擺手,“不,不用,我就是覺着好玩才摘的,這些時間不太平,我就不摘了。行了,你也趕緊回去吧,省的回去晚了,你娘要擔心你了。”
“好,那我就走了。”
瞧瞧,平日裡不愛說話的大柱子,看到阿楚之後,這話說的多溜,
隔壁的王小美站在自家門口,看着他們說話,不知道偷偷說了什麼。
這會兒,瞧見大柱子離開,她在背後罵着。
“大柱子你也不要臉,知道人家長的漂亮,就往門前湊。”
阿楚聽着不太爽,站在門口,對着王小美說,“你也長的好看點,說不定,還真有人往你跟前湊。
剛纔大柱子說啊,外面有兩個人,長的賊好看了,好像是城裡的貴人,就在出村口的上坡,你還記得不?那裡有個破宅子,聽說裡面鬧鬼的地方,就在那裡呢,你不不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快去看看啊。”
阿楚故意這樣說,就是想嚇嚇王小美,王小美可是出了名的膽小,她肯定不會去的。
但是,膽小的人在美色眼前……也是有改變的。
王小美看着阿楚,“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有賊好看的人在那破宅子裡面?”
“是啊,剛纔大柱子親口對我說的,絕對真實,沒有假話。”阿楚說完,看着王小美問,“只是,你有膽量去嗎?那可是鬼宅啊。”
“我、我怎麼就不能去了,我明天中午去。”
對啊,明天中午太陽正旺盛,就是有鬼也不敢出來。
阿楚搖搖頭,“你以爲人家那賊好看的貴公子會等你到明天啊,人家是今日晚上借宿,明天就進城走了,你還真是……,不聰明。”
你罵王小美不聰明可以,要回罵她笨,王小美肯定會歇斯底里給你罵回去,因爲她最不喜歡被人說笨。
這是通病,越是笨的人,越是不喜歡被人說笨。
王小美被阿楚一激,當下說道,“我現在就去,哼,要是沒看到賊好看的有錢人,我回來肯定饒不了你。”
“喲呵,你還要揍我怎麼着,我可告訴你了,你要現在敢打我,將來我三個兒子長大,我讓他們砸你全家。”
“你、不講理。”
“對你,我不用講理。”
阿楚說完,轉身瀟灑的回家,嘴角咧着,看來心情不錯。
……
話說,王小美還真是和阿楚說完話,立刻去村口的荒廢的宅子裡去了。
她期初是不敢,後來想到賊好看的人,就控制不住腳了,王小美,貪吃好色、又胖的離譜,她自己說的,生平唯一的愛好就是看美男。
現在有了這麼一個機會,不去當真就是浪費了啊。
等王小美走到荒宅外面的時候,看到荒宅的屋子裡,燃着火堆,有人……
看來阿楚沒誑她,王小美瞬間來了力氣,蹭蹭的跑了進去,果然,看到一個躺在地上,正在睡覺的男人。
山裡養的女人,粗糙又憨,瞧見那地上躺着的男人,王小美走上前,推了了下那你男人。
嬌滴滴的喊道,“公子……。”
本在睡覺的男人,被人一推,當下睜了眼,看到眼前一坨的某物,嚇的往後躲了下。
“喂,你誰啊?幹啥的來的,是人還是鬼啊?是人的話也太臭醜了,是人的話,真胖啊。”
這男人的嘴……還真是夠欠的。
王小美才不管他說的什麼話,因爲她全身心的就看着那男人白淨白淨的小臉,這都能和阿楚的臉相比了。
“公子,你好啊,奴家是這山裡的人。”
“山裡的人?我看是山裡的鬼吧?我就是順着山路走來的,一路上可沒遇到什麼山中裡有人家。”男人繼續往後退,根本不敢和眼前一坨的重物靠近。
“就是山裡的人,順着坡地往下,因爲我們山裡的人不經常出山,沒人知道很正常啊。”
男人一聽,山裡的人?不經常出山,還有這女人龐大的體格?難道他們是……
“你們莫非就是山頂洞人?哦,呸,不是,是住在深山野林中的原始人?哎,也不對,按照你們的叫法應該是璧人,纔對。”
“啥意思?”王小美不懂的問,語氣瞬間從矯揉造作變成看粗獷尖銳。
“就是……,璧人呢,其實……”他怎麼解釋,算了,不和她解釋了。
男人看着她突然說道,“你說你們的村子就在山中,你現在帶我進村行不行?”
“行啊,你要和我就進村啊?簡直太好了,這些我娘再也不用說我嫁不出去了。”
男人聽着這話,怎麼覺着有點不對勁,因爲很想了解璧人是如何生活的,男人也沒多講究深問,就跟着王小美進山了。
而王小美則是開開心心的從山外找了個上門女婿。
……
天黑了,還黑的很徹底,在山裡過日子,可不就是這樣,天黑點燈,睡覺吹燈,天亮耕種,沒事就閒嘮嗑。
天黑,剛點了燈,三個小娃子不睡覺,伸手揮動着雙手,看着牆壁上手在燈光下的影子,哇哇的叫着。
人家雙生子,好歹是一個吵鬧,一個安生,她這三個孩子,是吵鬧的時候一起炒,睡覺的時候一起睡。
現在孩子不睡,她也休想睡覺。
聽到外面傳來陣陣腳步聲,以及人說話的聲音。
王小美,她回來了啊?
阿楚好奇,立刻推開茅草屋的門,往外面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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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那麼快回來了啊?你真帶了男人回來啊?”這下可真是好奇上了。
沒想到王小美真的從荒宅了裡帶人,別是帶兩個鬼吧?
王小美看到阿楚出來,立刻語氣很衝的頂了過去。
“我可告訴你啊,這男人是我王小美找來的,就是我男人,你要是敢我搶,我撕了你。”
阿楚頓了下,輕笑說,“哎呀,你這語氣說的,我還真害怕你撕了我。不過,你確定自己帶的是個男人,別真是荒郊裡面的孤魂野鬼,小心你們家人的命啊,對了,千萬別殃及我和我三個兒子。”
“快回家吧你,哼,這男人是我的,你就是長得再好看,也不能給我搶男人。”
王小美說完,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接着沒回到屋裡的阿楚,聽到裡面傳來王小美故意捻起嗓子說的話。
“公子,這裡就是奴家的家了,家裡空餘房間不對,你今晚不如就要跟……。”
在外面的阿楚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這王小美還真是夠飢渴的,剛找到男人,就要睡在一起啊?
她的笑話也看夠了,隨即回屋去。
三個臭小子不睡覺,她在牀邊看了一會兒,趴着快要睡着了。
山裡的夏天夜晚還是很涼的,她是不放心讓三個兒子睡搖牀,全部抱到大炕上摟着睡才安全。
村子裡的老中醫給她提醒過,山上狼多,而狼又最愛叼小孩子,讓她可是看好了家裡的三個孩子。
阿楚心裡緊急老中醫的話,晚上睡覺,必須摟着兒子,木門要上兩道栓。
——
臨安城內臨王府,之前不過是個小小的將軍府,現在可是把周圍四處的宅院全都買下,打通院牆,連套宅院全城了臨王府。
但是,這王府的王爺,偏偏就是喜歡那一側的小房子。
外面燈籠高高掛起,照着王府大院,燈火通明。
在這小房子的堂屋正中的餐桌上,坐着一個鬍子拉碴,不加修理的男人,見他眼神冷漠,手卻不停的給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娃娃夾菜。
小孩子看着很小,長着和男人一模一樣的臉,此刻見他認真的看着男人。
“爹爹,擎之碗裡的菜很多,而且,這個魚肉擎之不喜歡吃。”
“哦,是嗎。”男人說完,卻盯着那些魚肉。
腦海裡閃過一個姑娘輕笑的臉,“辭哥啊,我最喜歡吃魚肉了,但是,我嫌刺兒多,你以後得給我挑了刺。”
他笑着說,:好。
但現在……
男人起身,“我吃好了,樺哥兒你帶着擎之吃好飯去休息。”
“姐夫……。”唐言樺起身,低頭看了下擡頭望着自己的擎之,“擎之乖乖吃飯,二舅舅和你爹爹說些話。”
“嗯,擎之自己會吃飯。”
擎之不笨,一點都不笨,反而是個極爲聰明的小孩子,他知道二舅舅要和爹爹說什麼話,關於孃親的話。
唐言樺跟着宋臨辭出去,這才輕聲道,“今日孔大哥說,你去找阿姐了?是不是有了阿姐的蹤影?”
宋臨辭楞了下,低聲說,“沒有。”
“歐陽玲玲還是不說阿姐的去處嗎?阿姐、她真的還活着嗎?”
歐陽玲玲被囚禁在臨王府的地牢裡,是宋臨辭找人準們爲她建造的,目的很簡單,逃過所有人的眼,囚禁歐陽玲玲。
但,不管宋臨辭用了什麼手段逼供,她就是不說阿楚的蹤跡。
一年多了,他漸漸的也失去了耐心,現在連去地牢都不願意去,只是每次心情不爽快的時候,就讓孔鯉生去逼問。
還是沒有消息。
宋臨辭聽到唐言樺的問話,非常肯定的說,“她還活着,或許就在身邊。”
但,他突然又轉了語氣,帶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悲傷,“或許,她是埋怨我,不能夠保護她。”
曾經,阿楚問過自己?有多少能保護好他們母子?他承諾,完全可以。
但現在,他失了承諾,沒有做到。他愧對阿楚的信任。
縱然現在把該死之人凌遲處死,能把阿楚帶到他身邊嗎?
唐言樺輕聲說了句,“不會的,阿姐對姐夫的情,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宋姐夫這樣懷疑阿姐,當真不應該。”他說完,轉身往屋裡去,“我去陪擎之吃飯。”
宋臨辭沒說話,看着外面的月色,阿楚對他的情有多深?
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啊,丈夫和孩子三個弟弟都不要了嗎?
夜裡摟着孩子睡覺的阿楚,打了三個噴嚏,懷裡的三個小娃娃被她給嚇醒了。阿楚立刻哄着小娃娃,哦哦的讓他們繼續睡。
而這邊,唐言樺回到餐桌上,看着依舊扒拉米飯的擎之。
擎之擡頭,看向揚言花說道,“二舅舅,你說,大舅舅和三舅舅,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娘,她什麼時候會回來,我都會說很長的一句話了,她也該回來了。”
“擎之真厲害,你娘啊,她會在擎之背下千字書、百家姓的時候,就回來了。”
“哦,那我明天就開始背,二舅舅我那麼聰明,一兩天就會背了。”擎之小小的生意提醒說。
“那擎之要背的慢一點,因爲你娘,她要是回來的話,肯定要花很多時間準備的。”
“好吧,我聽二舅舅的話。”擎之吃了米飯,擦了嘴巴,小小的模樣看着格外認真。
擎之,他會好好的教導,等阿姐回來的時候,肯定還給她一個聽話懂事的擎之。
——
次日清晨,山裡的鳥兒發瘋似的叫着,阿楚醒來後,看到身邊三小隻,見他們揮舞着小拳頭,哥仨不知道在玩啥。
瞧見那小粗腿往上翹着,阿楚斷定,肯定是拉了或者尿了。
她撇嘴嫌棄的說,“你們三個啥時候能主動哼哼要拉屎撒尿,這樣下去你們的尿布都不夠用了。”
布料那麼貴,她連給自己裁剪衣服都不捨的,卻給他們買來當尿布。
因爲住在山裡,大家都是靠溪水吃飯,村民們早就警告了阿楚,不許她在溪水裡洗尿布,阿楚每次洗的時候,都要去溪邊提水,然後在家裡洗,洗完了,就把髒水潑到周圍的草稞子裡面。
好麻煩的,而且,有時候根本就洗不乾淨,她也就懶得去弄,直接把尿布丟了,這纔是她家裡孩子尿布不夠用的原因。
小孩子又屎尿多,真是麻煩的很。
人家一個孩子照料起來就很麻煩,她家裡三個,那就是三倍的麻煩。
一手握着小孩子的雙腿,一擡屁股就知道,肯定是拉屎了。
阿楚嫌棄的看了下,還是麻溜的給孩子換連尿布。丟到一邊的,這幾塊是要洗的,不洗的話,可就真的沒用的了。
三個孩子,換了尿布,又餵了奶,因爲是夏天,怕孩子熱着,每個人只穿了小肚兜,熱是不擔心了,又怕被蟲子蚊子咬,見天的燒着驅蟲的藥草。
等全部整理好了,她纔去燒飯。
提了水回來,瞧見隔壁王小美家,好像沒什麼動靜啊?
像平日裡,這會兒王小美就已經坐在門口,看着她家裡了,今日倒是沒了動靜,是一夜**過了頭,還是、不會被人害了吧。
她把水桶放在一邊,雙耳貼着外面的木門聽了下動靜,沒任何聲音,王小美家裡養着一條狗的,那狗也沒了聲音。真是奇怪了。
雖說王大娘家不地道,可到底是鄰居啊,遠親還不如近鄰呢,雖說這近鄰有跟沒有,並沒什麼區別。
但好歹這山腳下,只有他們兩家,要是真沒了王大娘家,她帶着三個孩子多寂寞,而且要是真的狼來了,也沒人幫忙抵着。
她想着邊敲了王大娘家的門。
砰砰砰……
“有人在家嗎?王小美、王大娘,王大哥……。”
隔壁這老王家,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阿楚這邊砰砰的敲,正好吵醒了裡每年睡覺的男人。他在裡屋,雖是醒啦,卻開不了門,因爲外門雖是上鎖,可裡面的屋門卻是從外面鎖着的。
“裡面有人嗎?”阿楚問。
“外面是誰,進來幫忙開開門啊。”裡面男人的聲音。
阿楚正欲推門,王大娘的聲音在村子裡唯一的小道兒上響起來。
“你可千萬別開門,我們家的狗會咬你。”
阿楚轉頭,看着一馬當先跑在前面的王小美和她娘,“你們家的狗不咬人,對了,我剛纔聽到你們家有男人的聲音,你們把人鎖在屋子裡了?”
“管你屁事,走開啊,我早就告訴你了,裡面的你那人是我的,你要是敢亂打主意,我殺你了。你說,你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你還亂勾搭男人幹啥,好好的伺候好你孩子不成啊。”
聞言,阿楚當下就怒了,衝着王大娘道,“大娘,你自己說說開,咱們兩家雖是經常吵吵鬧鬧的,但好歹也是鄰居,我這早上起來,聽着你家裡沒動靜,還以爲有個好歹呢,這不是好心過來關心你們嗎?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親鄰的?”
王大娘訕笑說着,“阿楚你心眼好,別和小美計較,這不是,小美在村外找了個男人,怕他跑了,就去找村長過來,今天就把婚事給操辦了。今日大喜,不鬧事。”
道是這麼回事,怪不得這王大娘也好說話起來了。
王小美冷哼,她就是擔心,對門這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把她找來的心上人,給勾搭走了。防着阿楚呢。
“男人是我找到的,你要想要,就出去自己找,別打我男人的注意。”王小美說的,
阿楚抿嘴不屑的說,“我纔不會打你男人的注意,估計被你看上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
她的話沒說話,裡面的大門就被打開了,出來一個面色白淨,長的極爲好看的年輕男子,瞧着應該有二十五六歲,不過長得真是白淨啊,一雙桃花眼,穿過衆人,之後落在阿楚的身上。
“阿楚……。”他驚訝的問。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不認識你啊。”男人長的好看,但是她不認識。
“不認識我了啊?我是你的相公啊,你都爲我生了孩子,怎麼能說不認識我呢?阿楚,我好想你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年輕男子,抓着阿楚的手,好一副情深繾綣。
只是,這眼神裡面沒有夫妻相見的激動狂喜,卻帶着幾分狡黠。
他在示意阿楚幫他演一場戲……
不然呢,真的要娶這個又醜又胖的女人啊,果然是璧人習俗,見到好看的男人,就帶到家中,強硬成親。
剛纔他們說的話,他可是全都聽見了,別以爲裡面那破門能擋得住自己,他兩腳就把門給踹爛了。
阿楚被陌生男人拉着收,還被他摸,當下就着急了,“你誰啊?我不認識你啊。”
不配合?
“我真的是你相公,我們新婚不久,正往臨安城去,在路上遇到劫匪,一路跟隨的僕人全被殺,懷有身孕的你在途中被人擄走,下落不明,我就知道你是在附近被擄走的,就一直在周圍找你,找了一年多了,終於找到你了。”
“找一年多了?”這話不假,聽王大娘說的,她就是一年前懷着身孕來的,阿楚認真的看着眼前長的格外帥氣的男人,“你真的是我的相公?”
“是啊,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最後水到渠成成爲夫妻,是爲夫的錯,到現在才找到你,阿楚,爲夫對不起你啊。”
這眼淚都給逼下來,他還不信了,就是這樣大家會不相信他。
他是誰,看透了世間滄桑,送走了大批胡亂穿越人的時空管理者,雖然是代理的,可管事的能力,一個不少。演技自然也是槓槓的。
最近一年多,他都在找一個意外穿越這個時代的穿越者,可惜一直未果。他對阿楚說的時間,正是他瞎編的。沒想到還真讓他給誤打誤撞上了。
不過有些奇怪,阿楚不是和宋臨辭那混蛋,你儂我儂的過着甜蜜小日子的嗎?怎麼一個人跑到荒山野嶺,還和璧人生活在一起。
管她呢,先把自己從那肥婆手中解救出來纔好。
而阿楚呢,在得知這個男人就是自己丈夫,是她孩子爹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瞧着那張臉,長的還真是不錯啊。
既然是孩子爹,怎麼可能再娶王小美呢。
她盯着王小美和王大娘,問道,“你們家王小美救的男人,正好是我孩子爹?那現在你們還要他娶王小美,我可是不會同意的。”
於墨看着阿楚,對,就是這個樣子,好好的保護我。我雖不是你真正的男人,但是可以幫你找到你家男人。
王大娘一聽爲難了,王小美一聽不樂意了。
“我不管,這人是我帶來的,就是我王小美的男人,就是你孩子的爹,哪又怎樣,反正我是不會嫌棄的。”
“我嫌棄……。”於墨張口毫不猶豫的說道,說完發現三個女人同時看向自己,又解釋說,“我老婆孩子嫌棄,我們成親的時候說了,要一生一世一雙人,誰要是出軌,就死全家。”
聞言,阿楚渾身顫了下,記憶中,她可沒說過這樣的話。
“不是……那麼慘吧。”阿楚悶聲說了句。
於墨這纔想起,他和阿楚可不是真夫妻,輕咳下嗓子,說道,“那個和我老婆說的。”
他骨子裡就是一個女人,娶毛線的老婆,不過是爲了忽悠王氏母女才這樣說的。
阿楚看了下那男人,其實,不太想管這閒事。
即使知道他是自己的相公,孩子的爹,也不想去管。
對於那個說自己是孩子爹和相公的男人,她有些排斥,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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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最近更新太晚了。
我道歉。